()轻松地将侯止芳收拾了后,白飞飞的心情难得地舒朗了起来,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既视感。
进入北冥寒在雪峰山上的洞府后,白飞飞决定,要好好地闭关修炼,最好,可以一气地突破到结婴期化为人形。
只是,想法通常很美好,但事实却是分外地打击人。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数年,然而任凭白飞飞如何身心地沉浸在王者之息的感悟中,却始终没有丝毫头绪。无奈之下,只能动用笨办法,利用洞府中无比浓郁的灵气,一点一点地纳灵入体,使得修为通过长时间的修炼,慢慢地往上涨。
而实际上,这样的修炼方式,才是大多数人正常的修行方法,可以说是十分枯燥乏味的很。
也亏的白飞飞这跳脱的性子,居然也能忍得下枯燥,按部就班地静心修炼。
修炼时间,总是一晃即逝。
眨眼之间,白飞飞已经在洞府中度过了二十多年。在洞内海量灵气的加持下,二十多年一刻不停地修炼,使得其本身的实力更是达到了聚丹期九层大圆满。
然而,从她的修为达到九层大圆满后,却是再无寸进。知道继续枯坐修炼,也不见的有多大效果后,无奈之下,白飞飞只得放弃,收功出了洞府。
以她的感觉,自己的修炼已经到了瓶颈,如果不能寻求契机突破,只怕她就要一直止步在聚丹期大圆满的境界了。
哎!如果能够领悟王者之息就好了。
白飞飞无比遗憾的想着。
出了洞府,白飞飞飞到了雪峰山顶。在山顶上,有一座很是恢弘的大殿,看守殿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岁大的垂髫童子。
不知道这个小童具体是怎么回事,自从白飞飞来到神影宗的二十多年,他的身高体型却是一点没变没长,就连他的神貌,都是没有分毫改变。
那个垂髫小童见白飞飞飞了过来,很是谦和地冲她行了个礼:“见过飞飞仙子!”
自从北冥寒升了少宗后,白飞飞身为他的灵宠,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整个宗内的弟子,见了她无比恭恭敬敬地称呼其为“飞飞仙子”。哪怕北冥寒常年在外征战,这份殊荣却是永远不变。
当然,也只有侯止芳这个天天恨不得白飞飞死的另类除外。
这二十多年,白飞飞往往修炼地有些疲乏了,总会出了洞府透一透气,却每次都能很是巧合地遇见侯止芳。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却偏偏是每一次都遇上。莫说白飞飞心思剔透,就是脑子再愚笨些的人,也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自己的洞府周围,一定是被侯止芳派的人监视了。
不过,白飞飞对此却毫不在意。
因为北冥寒将宗门内的大部分聚丹期往上的弟子召唤走了。如今的神影宗,要比之之前的,难免清冷了不少。
因为宗门修为较高的弟子离开,白飞飞在宗内几乎可以横着走了。那些通天期的长老不屑与她为难,甚至因为其是北冥寒的灵宠,更是小心关怀呵护还来不及,又如何会与她为难。何况,白飞飞也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自然不会侍宠生骄,作天作地惹人厌烦。加上还有陈率时时的庇护。所以,她在神影宗的日子,过的反而比她在蝴蝶谷中的大本营里还要悠闲自在。
因为无人可用,侯止芳自己又干不过白飞飞,但这么放任白飞飞逍遥自在,她又极为的不甘心。
本来,门派里尚还有个青松长老与白飞飞不怎么对付。无奈二十年前,北冥寒直接将他征召走了。显然,北冥寒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不然,为何宗内其他长老不征召,却偏偏征召走了青松长老呢?
陈率自然知道北冥寒的意思。一方面,自己初次代表雪松长老参与长老们之间
的日常决断,将青松长老调走,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心无旁骛地融入到长老团中去;另一方面,便是为了白飞飞着想了。毕竟一个通天期的长老,若真要哪根神经搭错线了,非要杀死白飞飞,却是绝对没有谁敢去阻拦的。
北冥寒不敢相信青松长老不会发疯,所以干脆将之直接带走,倒是一劳永逸,省心省力了。
侯止芳找不到人帮衬,自己的修为也及不上白飞飞,甚至,就连她的修炼天赋,在神影宗内的所有弟子中,都只能排名中上游。什么都比不上白飞飞的侯止芳,对白飞飞的仇视就更大了。
哪怕无法与白飞飞打斗,却总能三不五时地拿话去恶心对方。
好在白飞飞对她的态度,一向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除非惹急眼了,她才会亮出自己的爪子。如此淡定无视的作风,反倒将侯止芳气的暴跳如雷,又毫无办法。
白飞飞看了看四周,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人在附近窥视。不过,她也懒得动用神识去扫描了。左右自己这次又出了洞府,以侯止芳的性格,想必不消片刻,就会找上门来,然后与自己来个不经意间地偶遇,最后,又会从其口中吐出诸多难听的话语。
比如北冥寒一去经年,显然是不打算要白飞飞了;要么就是白飞飞身为宗外之人,却厚着脸皮长久在神影宗居住,当真是厚颜无耻诸如此类雷打不动的话题,白飞飞都感觉自己的耳朵里都要听出茧子了。
侯止芳经历了上次被白飞飞空中飞人的旅程后,此后倒是学聪明了。就是再如何气愤,恨不得扒其皮啖其肉,都是决意不会再动手的。为此,白飞飞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对方嘴欠。左右她爱吹,就让她吹去吧!
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甩了出去,白飞飞这才再次看向门前的垂髫小童。
她已经习惯了殿门前的垂髫小童对她的态度,摆了摆爪,不以为意道:“不用多礼。我就是问问。最近陈率哥哥有没有收到大哥哥的书信?”
原来,北冥寒怕自家的小不点寂寞,故而每隔一段时间,必会寄来一封书信,对着白飞飞说一些最近战场上的所见所闻。这种只盛行在凡人世界的通信方式,倒是被他用的极其纯熟。
偏偏,白飞飞也特别喜欢这种饱含特殊意义地通信方式,每每北冥寒寄得信来,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带回洞府中,然后逐字逐句认认真真地看一遍,脑海里再反复模拟着北冥寒在写这些字句的时候,都会有哪些神态反应。
久而久之,这个被她当成了每次拆信看信的必修课,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垂髫小童恭敬地从袍袖中取出两封信来,递给白飞飞:“飞飞仙子,这是少宗大人于数月前寄来的两封书信。因为陈率师兄替师父代管长老之务后,略有繁忙。故而托小的将这两封书信,亲自交由飞飞仙子!”
垂髫小童只是神影宗的记名弟子,地位与陈率,北冥寒这样的亲传弟子比起来,要差的遥远。他在白飞飞面前自称小的,倒也不见得突兀。
白飞飞迫不及待的接过两封书信,暂收与储物戒中,对于垂髫小童的自我称呼,倒是并没有太在意。
她探头向着殿内望了望,不由问道:“雪松师父闭关已经许久了吧?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关”
垂髫小童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白飞飞会忽然问起这个,想了想,方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应该没有那么快吧?师父毕竟是要突破渡劫期的。”
“无妨。我就是问问。”白飞飞摆了摆爪,“我先回去了。”
“飞飞仙子慢走!”垂髫小童无比恭敬地送别。
白飞飞无比轻快地往洞府的方向飞去,结果,她的前进方向,再一次被人拦住。
“厚脂肪,你到底有完没完?”白飞飞怒道
,“每次都来这一出,你不累么?”
看着白飞飞终于开口说话,侯止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怎么,你今天终于不打算当哑巴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把哑巴这个角色,好好地当一辈子呢!”
“厚脂肪,我今天没心情搭理你。你最好自己乖乖的走开!”白飞飞不耐烦地说道。
侯止芳冷笑:“我若不走开,你又待如何?”
白飞飞扬了扬自己的小爪子,突然灿烂地一笑:“看来,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二十年前的那场空中飞人。你可想再感受一遍?”
“你!”侯止芳脸色一白,脚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二十年前的那次“空中飞人”,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此后只要每次回想起来,总会忍不住地开始头晕目眩,身体打摆。
如今白飞飞又旧事重提,她心里岂能不怕?
“臭虫子!我没向你动手。难不成,你还有胆子敢先对我动手不成?!”侯止芳强行稳住了心神,对着白飞飞怒喝道。
白飞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你大可以试试哦。看我敢是不敢!”
侯止芳的心突地一跳,看着白飞飞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她就越是感到惧怕:“我我爹爹可是掌门”
“呦呦呦!掌门!”白飞飞一脸不屑地喷道,“你以为还是二十年前呐?还掌门!现在掌门都闭死关不管事了!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特意出关么?既然你说到了掌门是你爹,那我还说,大哥哥是少宗主呢!他一身的修为,恐怕早就超过你爹了吧?”
白飞飞兀自说完,还嫌打击对方不够,又补了一刀:“你想比后台,也得看看对象是谁吧?跟我比靠山,你也得能比得过吧?莫非,你是觉得,光凭嘴皮子,就能把我万劫不复不成?”
听着白飞飞一本正经的话语,侯止芳听的一愣一愣的,正待她要说些什么反驳的时候,只听对面的白飞飞又说了一句
“所以,没事不要把你那什么不靠谱的靠山拽出来了。有能耐,咱们自己比试比试!”白飞飞挑了挑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恍悟道,“哎呀!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现在的修为多少来着?聚丹期七层?哎呀呀!真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懒了!占着这么好的修炼资源不用,偏一天天地尽来堵我的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一直吃着咸萝卜长大的?”
看着侯止芳被自己的话说的呆滞住的样子,白飞飞颇为得意地飞上前去,凑在对方的耳朵边轻声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可是已经聚丹期大圆满了。兴许只要我回去睡上一觉,睁开眼睛就是结婴期了。到时候,你恐怕就要仰望我了。你说你不赶紧趁我还不怎么强大的时候,来巴结巴结我,天天心心念念地想着怎么得罪我。你是不是傻?”
话落,看着犹自一动不动宛若被雷劈了的侯止芳,白飞飞撇了撇嘴,如同一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去。
哼!打架,侯止芳不是她的对手;这斗嘴皮子么,照样不是她的对手,她有什么好怕的!
白飞飞哼着歌儿,心情颇好地回了洞府。
半晌后,仍立在原地终于回过神来的侯止芳,突然仰天一声大吼:“臭虫子!你给我等着!我侯止芳发誓!一定一定一定要让你后悔!”
声音直冲九霄,整个神影宗大半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唯独刚进入洞府的白飞飞,无奈地掏了掏耳朵:哎!这不都是那些动画片里头,被收拾狠了的坏人,最喜欢放的场面话么?想不到,侯止芳也喜欢玩这招啊!
哎,何必呢,难不成放一放狠话,就能小宇宙附体不成?白飞飞无所谓地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