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隐回过头去将手中的布头递给我,我接过来,意思意思地看了一下那几个字。

“看到了?”

我点点头,想不到他要做什么。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狐狸皮拿下来整齐的叠好放在草堆上。

“那就送我回去吧!”

说完他走出了山洞,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着他和狐媚娘这样就算完了吗?

还没有等我挪动脚步,秦少隐在洞口停下,站在那里没再动一下。

和风徐徐,吹来不远处的桃花,在洞外翻飞飘摇,轻盈柔美,似在谱写一章离别的歌谣,唯美的凄凉。

他站在那,一切是那么安静。

我对秦少隐真的是不了解。我以为他觉得狐媚娘走了,就是走了。或者,他此刻并没有诛杀狐媚娘的心思,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身份。

然而,他站在洞口突然伸出拳头对着山洞的石壁狠狠地砸去,顷刻,交接处淌出几缕鲜血,红的让人心疼。

当然,我心疼的不是秦少隐,而是那些血。那是狐媚娘的血,是狐媚娘在自己不堪提木时渡给他的血!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我跑过去,撕下裙角的步给他包扎,可他扭过身子,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我忍不住扳过扳的身子对着他喊道:“我告sù

你,你要死要活我一点都不心疼!可是,别浪费了媚娘的血。她明明连拿木头的力qì

都没了,还要渡血给你,结果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秦少隐看着我,不能置信地垂下眼角,冷傲犹在,却许是刚刚复原精力还没有恢复彻底,说话的声音略带疲惫。

“你说什么?”

我猜他是暗示我不要说了,可是我偏要说。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当我会同情你不成。我呸!你根本不配让人同情,你更不配得到媚娘的爱。她不想让你知dào

她为你渡气,怕你可能自责,怕你可能难过,甚至怕你可能会因为被一个妖精渡气而感到害pà!就因为怕你在这荒山野岭会冷,她扒了自己的皮给你驱寒!”

我忽然觉得有些窒息,心里为狐媚娘不值,为她的爱揪心,却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我实在不能想象狐媚娘扒皮时忍受怎样的疼痛。

“你可知即便她道行再高,扒皮也是要断了皮肉组织的。她这般为你,你为她做过什么!”

我骂完,秦少隐仍旧是疲惫的看着我,对我的话保持着怀疑。

“你说她连拿木头的力qì

都没有?你说她扒了自己的皮”

他似乎想到什么,转过身去,看着草堆里那张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狐狸皮,白如雪,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就像狐媚娘躺在那里,是个已死之人一般。他看着久久出神,没再言语。

我把要说的说完,却想起其实狐媚娘不想让我说的。可是,又控zhì

不住。

一只狐狸的爱,竟然可以比人更深刻。狐媚娘的爱我先前听过,却不如现在眼见来的揪心。不管她做了什么,都只因她爱他。

我忽然后悔把这些话告sù

秦少隐,因我想到,若狐媚娘现在离开他,至少还是活的。若现在回来,难逃被这个男人出卖的下场。

秦少隐走到那张狐狸皮前将它拿起来,紧紧地贴在胸前,似乎在拥bào

真人一般小心。

良久,他对我说:“那说的对,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那天,秦少隐一直抱着那张皮在草堆上躺着,没有动过。我不知他原本是个什么人,但是封钰告sù

我,秦少隐一向是个很有重心的人。

那几日他和钟南天消失,只是跟钟南天打了个赌,结果他赢了,便要钟南天不在毒害世人。后来被江湖上一些以此谋生的人知dào

便刺杀他。其实,秦少隐早知会被人追杀,把侍卫赶跑,只是为了让那些刺杀他的人放松警惕。

他故yì

被人刺杀,然后借此引出江湖上一些暗地里与墨隐山庄作对的人。无奈,狐媚娘没留活口。

这个时候,他应该立即回家做下一步打算,不可功亏一篑。

只是,我的话明显刺激了他。

一向做事干练从不失重的秦少隐,此刻在草堆上躺着,犹如死人一般。我开始觉得,其实,他是爱狐媚娘的。只是,这份爱没有强dà

到彻底容纳她!

又过了一天,秦少隐打起精神和我们一起回墨隐山庄,然而那明显是强打的精神。

我们回到山庄,那里一切都没有变,唯一的变故便是没有狐媚娘。

一连几天,秦少隐只是在回庄的第一天跟管家交代了什么,管家第二天便离开山庄。然后他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那里不允许人进,也没人给他送饭。

三天后,管家回来,还带来一个消息,说有个女子来找他。秦少隐连问都没问,步子快得流星般直奔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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