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那片大草原,一望无边,郁郁葱葱。首发于半人高的青草几乎长到了他们的腰际。
大草原上天高云淡,青草碧波。成群的蛇鹿以奇特的的蛇形扭曲脚步蜿蜒在丰饶草原上,一只落单的风狼咆哮着连连追击。
天空中不知名的长翼铁嘴鸟发出呜哇的叫声,还有硕大如象的陆地巨龟竟然能以双足站立。
一条大河横穿草原,灌溉了无数肥沃的土壤,给动物们以安居之所。
若是能从上往下看,定可以看到万兽奔腾的非凡景象。
终于看到河了……
云霓再站不住身子,任由自己倒在浅水清的怀中。
“这里……真美。”她发出由衷的赞叹。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伤势渐愈,精神大好的浅水清笑说:“我猜……如果可以,你情愿永远都不走出这片大草原。”
云霓很舒服的在浅水清的怀中换了个姿势:“你是我见过的最了解女孩子心思的男人。”
这算是恭维?还是讽刺?浅水清笑了。
“不打算去洗个澡吗?”他问。
云霓的眼立kè
亮了。
连日的奔波,让姑娘美丽的容颜被风尘掩盖,公主变成了灰姑娘。混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令她感到搔痒难过。
浅水清的提议象烈日下的甘泉,令人难耐那份甘甜的诱惑。
“你不许偷看哦。”她很认真的说。
“我会尽量离得远一些。”他笑道。
他回答得那么直接和肯定,反而让姑娘的心头升起了一丝失望的落寞。
“反正我的视力很好,远点也能看清楚。”浅水清又补充了一句。
“你要死啊你!”云霓用纷拳拼命地敲打他,心中转眼间又升腾起一丝喜悦。
浅水清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他说:“云霓,我爱你。”
云霓的浑身一阵巨颤。
有些感情,永远只能放在心底。
有些话语,永远说不出口。
那一刻,云霓的心中雀跃的同时,代之而起的,却是更多的惊慌。
她匆匆向河边逃去,只留下身后理解的眼神和痛苦的挣扎。
他们处在同一片天空下,却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她是贵族,而他,却只是普通的战士。
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战死沙场的战士……
那天,浅水清终究没有偷看云霓洗澡,他看不到云霓温泉滑水洗凝脂时的绝美风光,却在认真的做着另一件事。
当云霓裹着雪纱长袍回到他们的栖息地时,她惊讶地看到了一张切割完好的虎皮。
“咦,你割虎皮做什么?”
“草原日夜温差大,长期这样露天而睡,容易生病。你裹着它睡,就不会有事了。而且虎的气味会让附近的猛兽不轻易靠过来。这对你的安全很好。”浅水清淡淡的回答。
云霓的眼眶再次湿润。
白天的表白失败了,浅水清却什么都没说。他活下来之后,似乎唯一关注的就是怎样才能更好的照顾自己。
“那你呢?”她问。
“我是男人,不需yào
这些。”
云霓抱着虎皮坐在火堆旁。
她把头靠在浅水清的肩膀上,轻声说:“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大家族中,每天都享shòu
着这世界上最好的待遇。父亲疼我,母亲爱我,哥哥让着我,下人们体贴我。对我来说,吃苦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无论我想要什么,几乎都只要开开口就可以得到。我唯一需yào
辛苦的东西,就是每天学习那些烦琐的女仪,学习怎样做一个大家闺秀,做一个在别人眼中看来符合自己身份的大小姐。就算是要去前线,家中也总会为我准bèi
最好的待遇,不想让我吃半点苦。”
浅水清微微笑了笑:“这些天你吃的苦顶得上你一辈子吃的苦了吧?”
“可是我愿意!”云霓脱口道:“在我锦衣玉食的日子里,从没有一刻象今天这般开心过。以前我是高贵的笼中鸟,今天,我却是一只可以自由翱翔的小雌鹰。在这里,我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需yào
再考lǜ
别人的眼光,可以放声的哭,大声的笑,想叫就叫,再不用担心任何人的指责,不用担心损了家族颜面和亲人的荣耀。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人,只做我自己。今天,我才第一次理解到什么叫自由。”
云霓的眼神,坚定无比。浅水清看着她,终于笑了出来。
他问:“云风舞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云霓随口道,然后她大惊:“咦?你怎么知dào
我的身份的?”
浅水清耸了耸肩:“天风帝国姓云的高门大族实在有限,最出色的也就是天下云家了。你是云岚的妹妹?你父亲云风舞英雄盖世,国内名将林立,他的地位却仅在暴风总帅烈狂焰之下。你哥哥云岚继承祖志,在雪风军团任职雪狼军军帅。天风五大军团,在军帅要员中,云岚是最年轻的,比铁血镇督南无双还要高上一级……当然,暴风是主力军团,铁血镇未必就比雪风的任何一个军差了,饶是如此,云岚也仍可被称为天纵之才,与南督并称天风双秀……奇怪,你是云家的命根子,他们让你去盘山前线做什么?”
云霓的脸一红,低着头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回答。”
浅水清笑了:“以前是我不想知dào
的你的来历,现在却是你不想说了。”
云霓靠在浅水清的怀中,偎依得却更近了……
天上的星光点点,劈扑燃烧着的火堆不时炸起灿烂的火花。
云霓躺在虎皮大被中,全身温暖,却怎么都睡不着。
“浅水清。”她轻声叫。
“恩。”他简单的回答。
“你睡着了吗?”
“……我睡着了,睡得很死,现在在说梦话。”浅水清回答。
云霓扑哧笑了出来。“你冷吗?”她又问。
“是啊,我很冷,冷得恨不得回到受伤前的状况,恨不得自己的伤永远也不要好,恨不得做一只色狼,狠狠的强暴一次就躺在我身边的小绵羊……”
云霓的小嘴撅了起来:“有色心无色胆的家伙……这虎皮很大,你过来挤挤吧。”
“我怕我一进来,就再舍不得出去啊。”浅水清叹息。
云霓气得想踢人:“你再不进来,以后都别想进来了。”
浅水清嗽的钻进了虎皮被窝里。
火光下,云霓的一双眼睛亮如点漆,晶莹出那片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
浅水清贪婪地呼吸着怀中的芳香,看着云霓,再也不合不上自己的眼睛。
有些事,终不能挑得太明。
有些事,终需yào
男人来做主动。
浅水清的唇轻轻印在了云霓的脸上,对方的心跳加剧,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于是,那张柔美的俏颜上,耳,鼻,唇,舌,渐渐都落下了浅水清浅尝的痕迹。云霓的回应逐渐变得明显起来,却不是拒绝,而是渴望。
被爱与欲的火焰灼烧后的渴望。
浅水清的行动,越发大胆与直接起来。
多日的相知相守生死以托建立起的感情,终于如泻闸的洪水,冲破了一切的羁绊,奔向那无拘束的极乐之中……
荒凉的草原上燃起涛天情火,焚化万物.
爱情,仿佛美酒般甘醇.
幸福,如花儿般绽放。
一切,如梦似幻……
伴随着那一声轻微的痛楚,云霓终于释fàng
出自己全部的情怀。她大口地喘息着,接受着对方的肆意挞伐的同时,口中喃喃:“我爱你……水清,纵然百死,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