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内。

送走了柳云沁二人之后,沈安在和萧景雪两个人手一只鸡一只鸭,吃的津津有味。

相比起沈安在的大口吞咽,萧景雪要显得文静轻柔的多。

但吃的量可比他大得多了。

沈安在不过是锻体后期,而且也没有什么其他需要,一只鸡一只鸭,完全能够吃撑。

萧景雪不同,她身负蚀骨之毒,多吃一些带有灵气的食物,能有效帮助温养身体,抑制毒素。

看到火旁边烤着的那头猪没?

那就是沈安在留给萧景雪一个人吃的。

“啧啧,景雪啊,没想到你那傻愣子师兄做的陷阱,竟然还能抓到一头白玉猪,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你吃了能保证至少两个月内蚀骨之毒不会发作。”

沈安在嘬了下手指头,啧啧开口。

“应该都是被峰主的药田灵气吸引过来的,似乎待在药田旁边,它们也能获得一些好处。”

萧景雪温文尔雅的吃着肉,轻声开口。

谈到这个沈安在就一阵心疼。

可不是吗,仙灵泉液可是能帮助武者修炼的好东西,现在被慕容天那个逆徒给填了。

没了泉液,泉源之气倒是白白便宜这些灵禽,替它们滋补去了。

趴在上面睡觉都能加速成长。

其实也不算便宜……

它们获得了泉源之气的滋润,然后自己等人再去吃它们。

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等人就相当于喝了仙灵泉液……

“就是这些灵禽似乎都是青符峰养的,若是被郑长老知道了,他会不会……”

萧景雪有些担心地开口。

“什么青符峰养的,这玩意儿又没写名字,我是在青云峰抓的,它们还算私闯民峰呢,我作为原告,给它们一点小小的惩罚怎么了?”

沈安在吐出一块骨头,一边吃着左手的鸭,一边毫不在意地开口道。

萧景雪微微点头,觉得自家峰主说的有道理。

也是,是它们先闯进青云峰的,给一点小小的……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骨头,咳嗽一声不再多想。

正当她准备继续吃的时候,忽然瞥见竹苑小路上,一个人影正一瘸一拐地走近。

“峰主,那个人是?”

她有些疑惑地伸手指去。

沈安在回头。

郑三山摸着屁股,一路上骂骂咧咧。

被柳云沁偷袭就算了,刚才急着来蹭饭,在路上还特么摔了一跤,牙都险些给磕碎了。

谁家好人尼玛大晚上穿着黑衣服睡演武场上啊!?

马拉个靶子的,这青云峰一个个净特么是奇葩!

睡演武场上就算了,还睡的跟头猪似的,踹都踹不醒,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呢。

“郑长老?”

沈安在手里捏着半边五灵鸭,愣住了。

郑三山也愣住了,又看了眼火堆旁边烤着的白玉猪。

两人大眼瞪小眼,他顿时就怒了。

“你在吃什么,我问你在吃什么!!”

“误会,都是误会啊老郑!”

沈安在急忙撕下一根鸭腿塞进郑三山的嘴里,安抚他差点暴走的情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正在这生火取暖呢,你家的猪就自己把自己串好往火里跳,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郑三山人已经麻木了,幽幽看着他,那眼神活像个小怨妇似的。

沈安在一脸真诚,苦口婆心。

两人四目相对,郑三山拿下嘴里的鸭腿,幽幽开口。

“沈长老,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

“老郑啊,你要理解,郡主身中蚀骨之毒,我这不是得想办法帮她延缓毒性发作吗……”

沈安在长叹一口气,一脸的惆怅。

郑三山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少女。

萧景雪顿时将目光移开,有些事不关己地眨了眨眼。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几人抬头看了眼满天的乌云,气氛一时有些静谧尴尬。

看着郑三山一脸委屈的样子,沈安在干脆摊牌了,伸手去抓鸭腿。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还我。”

他忙后退一步,躲过魔爪,狠狠咬一口手里的鸭腿。目光幽怨。

“吃。”

别说,气愤归气愤,这五灵鸭的味道是真香啊……

在郑三山一边眼神幽怨,一边美滋滋吃着手里食物的情况下,剩下的那头白玉猪也被两人分食殆尽。

郑三山吃的最多。

用他的想法来说,你杀的我家猪,要不回来钱,我还不能吃回来吗?!

在吃饭的过程当中,知道他是在勘测地形,准备设计青云大阵时,沈安在顿时喜笑颜开。

一边将满是油渍的手在他身上拍来拍去,一边开口鼓励。

“老郑啊,咱灵符山就需要你这样兢兢业业的人才,放心,大阵建成了咱俩去城里吃顿好的,我请客!”

在他的忽悠下,郑三山十分郁闷的下了山,一瘸一拐地继续勘察起了地形,夜色也随之渐渐深沉。

某一刻,当他撅着个屁股专心致志在一块青石上画符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闷响。

噼啪!

一道雷光从天而降,直直劈在了他身旁的树上。

吓得他一激灵。

看着灰蒙蒙的天色,郑三山皱眉有些狐疑。

“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连雷都要劈我吧?”

话音才落。

噼啪!

连续数道雷光骤然落下,天空随之下起了瓢泼大雨。

“卧槽……”

郑三山嘴角一抽,撒腿就跑,这会儿倒是腿脚利索了。

才刚刚跑走,三道雷光精准无误的劈在了他刚才站的地方,将青石都给劈裂。

青云峰内,沈安在也被窗外的闷雷给惊醒,吓了一跳。

白天天色还大好呢,怎么今晚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

谁又在灵符山发誓了?

还是说哪位前辈大佬趁着今夜渡劫?

正当他摸着下巴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眉头一挑。

坏了,忘记慕容天那小子这会儿还躺在演武场上睡觉呢!

他匆忙拿起伞,鞋都没穿就夺门而出。

而当沈安在远远看到演武场上那一幕时,忽然愣住了。

他停下脚步,静静观望着。

演武场内,黑衣少年不知何时早已醒转,此刻顶着暴雨,一遍又一遍地演练剑法。

雨水将他的衣袍浸湿,黑发湿哒哒黏在在少年脸庞上,略显青涩。

黑剑每一次挥出,都划开一连串的水珠,犹如珠帘断线。

少年清澈的眸子满是坚毅,紧握长剑。

而在旁边,穿着白色衣裙的柔弱少女比沈安在还要早来许久,正打着伞在旁边,有些焦急地呼喊。

“师兄,雨越下越大了,休息一会儿吧!”

慕容天摇头,坚定地一遍遍挥出手中长剑。

“小师妹,你快回去吧,不用守着我,我要尽快领悟剑心,五个月之后绝不能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才是!”

听着少年坚定的话语,远处的沈安在神色微怔。

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这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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