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啦?”

“嗯。”

就这样,三言两语,嬴政也没做什么对魏尊不利的事儿啊,怎么魏尊就要大动干戈地去无尽之地呢?

魏尊对她们说:“你们不知道,雅安是嬴政的心腹,位及丞相,是嬴政手下最有能力的人,嬴政不让他坐镇咸尊,居然派出去,一定有蹊跷。”

暗线跟着说:“况且带着皇家影卫,这是嬴政训练出来专门保护自己的,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公孙丽对暗线翻了个白眼,刚才让你说,就吭了那几个字。现在知道挑重点说了?

果然和他的主人卫庄一样,都是不靠谱的人。

小黎在一旁拉着魏尊的衣角,问道:“这无尽之地是什么地方啊?”魏尊听了这话,也不作答,只站在一旁陷入沉思。

暗线拱了拱手,说:“这无尽之地,在任何古籍中都未有记载,至多只有一个名字,似乎创世之初就有这个地方在,只晓得在北方迷雾森林当中,其余再不知了。”

流沙派的情报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连卫庄都说不知道,那天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难道这么久就没人想去看看无尽之地吗?”“那就应该会有些记载在啊。”

暗线头更低了几分:“这个,也毫无记载。”

那,毫无记载的原因只会是无人生还。无尽之地,怕是个吃人的人间地狱啊。

胆子小一点的紫女对魏尊说:“这么危险,就不要去了吧。”众女不说话,看向魏尊。

眼神中的恳切很明显,她们都担心魏尊在那个未知的无尽之地出什么事。

魏尊知道她们的担心。不过,天大地大,还有他魏尊不能去的地方吗?

即便是阎王殿,魏尊都能抢了自己的生死谱来。

魏尊对一群担心他的女人说:“你们都忘了我是谁吗?”

众人被魏尊周身突然一变的气势骇然。“对啊,你是魔君啊!”

“哈哈哈哈,既知我是魔君,此无尽之地,我也来去自如。”

“我且去了。不必再言。”语毕,眼前一晃,魏尊就飞身出门了。

魏尊用轻功出了殿,快速下了天刀峰。也不着急赶路。在附近的城镇上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魏尊前去无尽之地少不得需要两个月。

雅安带着影卫从咸尊到迷雾森林就得一个月。雅安一定没有休息,快马加鞭一个月才到。

天刀峰离咸尊也有个半个月的路程,况且魏尊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若是一个月都在马上颠簸。魏尊一定拒绝。

马车缓缓启程了,魏尊坐在马车里舒舒坦坦的。魏尊还请了一个车夫驾着马车。

这像是有重要的事情吗?完全就是游玩啊。

车夫叫小马,只以为这个魏公子是个富家公子。自己还暗自高兴自己摊上了一个好差事。

照着魏公子的吩咐给马车上置办了好多东西。

软垫就买了三个,还有一整套的茶具,点心,熟食,干粮。还特地跑城北打了五斤天子醉——这个县城最好的酒。

小马乐呵乐呵就赶马车上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魔君。

魏尊在马车里悠哉悠哉。

完全不担心雅安会先进入无尽之地或者捅出什么幺蛾子。在魏尊看来,雅安和那几个影卫完全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自己八分感兴趣的是这个无尽之地。还有两分兴趣是对嬴政这个看得心肝宝贝似的丞相——雅安。

雅安这个人谋略有余,心思狠毒。魏尊觉得雅安是个人物。此番北上无尽之地,也想借无尽之地看看雅安的能力。

小马赶着马车将近一月,每天看魏尊无事。便乐得和魏尊胡侃海侃。魏尊一个人闷在马车里也无聊。对小马的话表现了一点兴趣。小马讲得就更来劲儿了。

一般雇得起车夫的人家,不屑和车夫说话。车夫这样的工作也就注定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奔波。像魏尊这样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主家真是少之又少啊。

小马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最喜欢讲的就是魔君闯荡天下的故事。简直就是魔君的死忠粉。

魏尊在第五次听过小马讲魔君喝了三碗烈酒后,一手劈死一只老虎。把三只老虎扛下了山。魏尊看着喝了一口酒,讲得唾沫直飞的小马。

小马又讲到魔君和观世音一起出现在了桑海城。桑海城外十万将士灰飞烟灭。说得像是身临其境。

魏尊觉得小马是被马夫身份耽误的说书先生。心里感慨,莫非后世武松打虎的故事是效仿自己吗?

魏尊对民间所传的故事不敢苟同。且不说自己能不能一手一只老虎,但喝酒过后打老虎这事儿自己绝对没干过。老虎坐错了什么?要被一手一个给劈死

魏尊对民间所传的故事不敢苟同。且不说自己能不能一手一只老虎,但喝酒过后打老虎这事儿自己绝对没干过。老虎坐错了什么?要被一手一个给劈死?

桑海城外的观世音只能是晓梦了。晓梦平时的端庄样,是和话本里的观世音有些像。魏尊看越讲越来劲的小马。

这一个月来,终于开口打断了。“小马,你如果不做马夫了,想过做说书先生吗?”

小马一听这话,以为魏尊是不想要自己了。

一把眼泪抹在手上:“魏公子啊,小马是坐错了什么,小马改,您不能不要小马呀!”

魏尊看小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觉自己是个负心汉。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觉得你讲故事有趣,方才这样说。”

小马这才收了眼泪,破涕为笑。“公子喜欢听小马讲故事,小马以后多给公子讲讲。”

魏尊含糊地点了点头,我若是多听了你的故事,怕是傻了。“小马呀,我问你,你知道魔君叫什么名字吗?”

小马却是一脸茫然,“魏公子,你竟是不知道的吗?”魏尊一脸蒙:“你是知道的?”

若是小马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路上魏公子,魏公子的叫自己呢?小马此时只觉得这个魏公子虽然家财万贯。消息太闭塞了,连魔君名字都不知道,太惨了。

一定是被大人关在家里每天读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书。好不容易才出门吧,还好遇见了自己这样愿意和他说说话的车夫。

小马越觉得自己该好好把外界发生的事情告诉魏公子。嗯,以后一定更多和魏公子说说话!

小马逾越的拍了拍魏尊的肩膀。“魏公子,这魔君,不就叫魔君吗?就叫做魔君啊,不是代号啊。”

魏尊看小马看傻子一样看自己。小马还不知死活的加上:“就像我小马就叫小马,没什么姓的。”

没有姓,难道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吗?魏尊感觉自己被小马拍的肩膀上似乎搭了一个猪蹄子。魏尊不想再和小马说话了。

太傻了,自己也够傻的,居然还和他聊了这么久。

被魏尊关在马车外,只能坐在横梁外的小马很是委屈。这有钱公子爷的自尊心太强了,不就是不知道魔君是谁吗?

小马自道自己也没嘲笑魏公子啊。想着自尊心又强有孤落寡闻的魏公子,小马决定以后更热情地对魏公子。

现在,现在只能看星星欲哭无泪。魏尊在马车里也很无语。

他是很喜欢魔君这个称号,可一个人叫做魔君。这合适吗?自己的这个车夫太蠢了!不能再和他说话了,不然会被带得一样蠢。

马车一路畅行,穿过沙漠,经过戈壁。从大山中穿行,越过河流湖畔。

一路上看到过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贫民。也见过流过遗留下来富丽堂皇的宫殿成为断壁残垣。也有州官大兴歌舞,肉池酒林。

向北走,离海越来越远。离繁华越来越远,人烟也越来越少。

只有在长长的官路上偶尔遇见一座城池,魏尊可以停下来让小马准备些生活补给。离皇城太远,这些城池像法外之地。不受约束,有自己的管理风俗。丝毫不受编制。嬴政也鞭长莫及。

“魏公子,前面不让过了。”

魏尊此时正在马车里打盹,跟着马车遥遥晃晃入睡。马车突然停下,魏尊瞌睡也迷迷糊糊醒了。

听小马在外面说不让过,打开马车门帘就钻出半个身子。小马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魏尊问道:“怎么?”

“公子,前面设了路障,所有人车马都不让过。这是片林子,再往北走只有这条路了,咱们是,怎么办?”

魏尊眯着眼睛,看一路上全是堵着的车马,还有些挑夫在路边。“你去问,这条路在谁的境地?”

小马揣摩着魏公子既然让自己去问,就一定有门路。那么这个魏公子也算是个有来头的人。他想着自己去问了之后,魏公子能拿出个公文什么的。

这些看守的小喽啰就忙着放行了。其他车马都继续堵在这儿。自己驾着车,单独可以过,多威风!多气派!

小马凭着他的八卦本领很快就拿到所有消息回来了。魏公子,这条路是天空城的属地。

天空城中的宇文家族掌管天空城的大小事务。包括设路障。

前几天宇文家家主被谋杀了,家主膝下有两儿一女。长子宇文护与幼女宇文长袖是主母所生。次子宇文凉是妾室之子。

这个次子在宇文家的地位不是很高,由“凉”就可以看出。

这夫人说是妾室伙同宇文凉杀了家主。这妾室又咬着夫人为自己儿子杀家主谋家主之位。

两边是打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吵出到底是谁杀了家主的时候。这老家主的女儿宇文长袖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下令把夫人宇文护和妾室宇文凉一起关进大牢了。不知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最毒妇人心啊。

小马唏嘘道。

魏尊不禁扶额,这小马永远在八卦之中,抓不住重点啊。“那设路障不让通行是怎么?”

小马接着说:“公子这般性急,还没说完呢。”

宇文护,宇文凉在天空城这么久又怎么回事吃素的,任宇文长袖拿捏?关了没几日,旧部就反了宇文长袖。

怪哉,这宇文长袖没被抓住,不知所踪。现在天空城是两个少主一边互相争家主位置,一边同仇敌忾地抓宇文长袖。好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愤。

就下令直接封城,不让进,不让出,挨家挨户搜。把宇文长袖给找出来。

杀害家主的人也都不争了,就定在宇文长袖身上。小马很是找到了自己的场子,说得生龙活虎的。

旁边所有人都侧耳倾听起来。讲完时,还默契的鼓起掌来。魏尊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给小马递了杯水。

果然,茶楼才是小马的出路,做什么马夫啊,太屈就人才了。魏尊颜色暗了暗。

果然是城中出乱了,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才会这样做。封路,还是上北方唯一的一条路。

若是有贵人往北方走,这两个小子和这天空城不都没了?不过,宇文长袖么,有意思。

有意思就是故事的开始。这天空城,不仅要经过,这趟浑水,自己很想蹚蹚。

魏尊缓步走到设路障的几个小兵面前。“让开,我要进城。”

这几个小兵就来气了,说了不能进你还要进。你说话还那么狂。“你小子是聋吗?说了不能进,天王老子来都不能进。”

魏尊淡淡瞥过这几个护卫。大家还没见到魏尊是怎么出手的,所有护卫都倒在地上了。

这样的突发状况让赶路的人都不敢多动。早知道不让过,自己就不过了嘛,妈呀,杀人啦

这样的突发状况让赶路的人都不敢多动。早知道不让过,自己就不过了嘛,妈呀,杀人啦!

小马胆子大些,哆哆嗦嗦地探面前一个护卫的鼻息。吓得往后面退了一步,“这,这,死了!”

众人都是害怕,不敢多说话,看向魏尊。

魏尊自顾自回到马车上,对小马招了招手。

“来,现在可以走了。”

小马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自己怎么招惹上了一个杀人狂魔?还他原来那个魏公子啊。

小马先驾着马车过了路障。是他意料之中的风光,气派。可他不想要这样的方式啊!

等魏尊的马车经过后,众人后知后觉的经过路障也不敢进天空城了。一路向北狂奔。

这里魏尊刚刚强行过路障,宇文护宇文凉就收到消息了。

赶在魏尊挑好客栈,刚下马车时,两人就带着护卫就赶到了。

能把所有守路士兵都放到,首先守城士兵不是豆腐渣。那对方就有很多人,多带点人去,总不会吃亏。

看到魏尊时,宇文护对着小厮咬耳朵:“就这两个人?”小厮忙回答:“正是,正是。”

“我是问你就只有两个人?杀我一队的人?”小厮低着头:“正是,正是啊。”

另一边,宇文凉对自己心腹也是这样的对话。毕竟大户人家的子弟,面对未知的强大力量。直觉还是不敢怠慢。

宇文护宇文凉都对魏尊躬了一身。宇文护先开口:“不知阁下是何人?来天空城所谓何事?”

魏尊看了看面前这两个有七成相似的人,像看着双胞胎。“魔君。”

若在平时,魏尊的自我介绍也就完了。刚打算转身,看到一旁战战兢兢的小马。颇有不甘的接上“魔君,魏尊。”

不管后面几个人的精彩表情,自己先抬步进了客栈。

小马一听,腿都软了,自己在魏,不,魔君面前胡言乱语那么多。

恨不得自己掌嘴,想到在天空城外魔君杀守路兵时的功夫。魔君果然名不虚传啊,自己能伺候魔君大人。死也甘愿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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