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好心安慰:
“没事,咱们刚转学过来,以前教的东西跟栖宁这边教的不一样,能考年级第二也很厉害了。”
很有闲心安慰别人,完全忘了自己考的倒数。
旁边的程晨也用崇拜大神的眼光看着卓禹安道:“确实,温简是初中部直接升上来的,对本校老师出题的思路比你了解,而且也才比你高三分而已,很厉害了。”
卓禹安没说什么,目光像是不经意从旁边女孩的身上掠过,主动开口问
:“你们回家?”
此时校园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傍晚校园广播的音乐缓缓响起。
听澜不是很想回家,看了一眼程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程晨与她有默契,一看就知她在想什么,比了一个OK的姿势,没考好不想回家,需要彼此配合骗父母。
陆阔鬼精,一看两个女生之间的小动作,立即喊道:
“你们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听澜和程晨都没理他,各自给家里打电话:
“妈妈,我和程晨去书店看一会儿书,会晚点回家。”
“妈,我和听澜去书店看书,不回家吃饭了。”
旁边的陆阔:“切,还以为去哪玩呢,刚考完试,就去书店也太无趣了。”
两个女生一笑,程晨问他们:我们去游乐场,你们去吗?
当然去,虽然去游乐场显得有点弱智,但陆阔来栖宁后过得太乏味了,只要能出去玩,管它是哪里。
他想卓禹安是肯定
不肯去的,所以好心跟他说:拜拜明天见!
但让他跌掉眼镜,卓禹安竟然没有拒绝,一路陪她们前往附近的游乐场。
这家游乐场,有一部分的设施是专供儿童游乐,还有一部分设施是专供年轻人娱乐的。这个点,人很少,只有儿童区几个刚放学的孩子在家长陪同下在玩。
听澜和程晨显然是这的常客了,两人背着书包在前面带路,陆阔三两步跟上去和她们并排走,虚心请教都有哪些好玩的项目。
只有卓禹安单肩背着包默默走在后面,不时抬眼看前边的女生。女生背影纤细,校服洗得一尘不染,与她白净的皮肤相映衬,她不时转头与旁边的程晨说话,侧面的线条带着青春特有的灵动,连声音也是清甜而软绵好听。
卓禹安忽然想起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那行娟秀的字:一些果结在深深的地下。
少年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是被回应的一丝甜意,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让人心悸的小秘密。他带着一份期许,妥善保管,小心珍藏在心上。
前边的三人略过跳舞机,略过游戏机,决定要去挑战馆内最高、最绕、最长的一个滑梯。之前听澜和程晨来过很多次,但每回听澜都不敢挑战,站在最高处望而止步。
今天程晨一直在旁边怂恿她,陆阔看到那么高的滑梯也来了兴趣,在旁边跃跃欲试。
滑梯是一个圆筒的造型,从馆里的最高处落到下面的海
洋球池,大概有两层楼的高度。听澜站在上面,看着幽深的圆筒瑟瑟发抖。
“听澜,加油啊,这次必须挑战自己。”程晨和陆阔站在她的身后鼓励,想让她先下去。
听澜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先下去。”
她需要再建设一下心理。
“那你一会儿必须下来啊。”程晨已经坐到滑梯的洞口,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陆阔就稍稍使劲把她推了下去,她惊叫着从滑梯往下滑,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陆阔也紧随其后滑下去。
他们一下去,听澜尝试着也坐到滑梯的口上,腿有点软,下面还有程晨惊叫的回音隐隐传来。
“要我陪你下去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干净的声音,听澜才想起,是陆阔带来的他的朋友。
她其实很想挑战自己,就差临门一脚的勇气。
男生的声音很干净,同时还有一点坚定与鼓励,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安心,她已经坐在那了,所以稍稍回头问
“可以吗?”
卓禹安点点头,坐到她的身后,他的双腿修长,坐那往前伸时,脚心几乎与听澜的脚心齐平。
“需要我抓着你的双臂吗?”他问。
“需要。”听澜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毫不犹豫点头,需要他护着。
“好的。”卓禹安又往前挪了一小步,然后双手握着她的双臂,稍稍用力,两人同时从滑梯口往下滑。
听澜相对比较内敛一点,她只是在身体失重
时轻叫了一声,然后后面都紧闭着唇默默体验那种失重与眩晕的感觉。
卓禹安本来只是双手抓着她的双臂,但是滑落下来的时候,冲击力以及为了能护住她,双手不自觉环绕住她的腹部,以至于听澜整个人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往下落的。
在长长的幽闭的圆筒滑梯里,他忘了自己的恐惧,只有一些无措以及猝不及防的心跳加快,怀里的人因害怕而全身僵硬,双手牢牢抓着他的双手,那瞬间,他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有心跳快到让他觉得窒闷,只有女孩身上的清甜味晕绕在他鼻翼两侧。
他想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却又完全无法拉开,怕松手后她更害怕。
滑梯的出口就是一片海洋球池,两人从滑梯冲撞下来,直接撞入球池里。听澜被球淹没,一直趴着没起来,全身都在抖动。
程晨和陆阔大笑着跑过来接他们,卓禹安已经爬起来,见听澜一直趴在球池里没起来,以为她是下来时受伤了或者是哭了?
急忙蹲下来想把她从球池拽起来,但手刚伸出去,听澜一下从球池里跳了起来,扑向旁边的程晨,大笑道:“好好玩,好好玩!”
她因为激动和兴奋,除了满眼笑意,脸上也红扑扑的。
“要不要趁热打铁,再上去玩一次?”程晨建议。
听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玩了,一次就够了,刚才差点要被吓死了,还好后面有人。
这才想起刚才
是陆阔的朋友护着她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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