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强势,才会在父亲的事情出来后,无法接受,精神彻底垮了,一蹶不振。
但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等缓过来后,依然是强势的。若是在以前,舒听澜会强烈反对,强烈抗争,但现在,妈妈慢慢在恢复,能看到她强势的一面,她心里反而是高兴的。
晚上送妈妈回医院的路上时,舒妈忽然开口道
:“其实妈妈也不想逼你,你的生活终归是你自己的。就是啊,妈妈也不知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又或者哪天就忽然发病,连你都不认识了,也不知这辈子清醒的时候,能不能看到你找到好归宿。”
舒妈说话的语气一直是慢吞吞的,但简直就是在剐舒听澜心上的肉啊。舒听澜忽然想起林之侽之前说的话,说她父母催婚的事情,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用面对这个问题,先不说妈妈生病的事,就是妈妈对婚姻也是失望透顶的。
万万没有想到,妈妈清醒后,最记挂的竟然是她的婚姻大事。
舒妈下了车到医院之后,又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舒听澜,满眼的不舍与不放心,舒听澜看到她缓慢行走的瘦弱身体,鼻尖发酸。
心里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想让妈妈开心,不就是结婚证吗?她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马上打住这个荒谬的想法。
但卓禹安似乎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飘忽情绪,说道
:“听澜,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领证,于你并无任何坏处。反正你也没有喜欢的人,将来也不想结婚,如果只是想拿个结婚证让你妈妈放心,与其找陌生人,不如找我,我人品还行。”
怎么说着说着夸起自己来了,自恋。
舒听澜的思想被他带跑偏了,忘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拿结婚证让妈妈放心,此时竟然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竟然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卓禹安继续说
:“你想啊,我们领证,谁比较吃亏?如果将来分开了,你就可以得到我一半的财产,老实说,我的财产还是比较可观的。”
“谁想要你的财产了,再说了,现在婚前财产与另一半无关。”舒听澜反驳。
“嗯,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的财产,但我可以把婚前财产公证分你一半,婚后的,可以全给你。反正以后家里的经济大权都你负责。”
舒听澜后知后觉自己被套路了。只是不免心动了一下,如他所说,他的财产很可观,她就是普通人,不能免俗。
“其实呢,领证只是让你妈妈放心,我们的生活不会受任何影响,你若不想住一起也行,不想对外公布也行,如果哪天你想离婚了也行,不过离婚最好不要,我既然娶了你,这辈子没想过要离婚。”
“你好好想想啊,对你没有任何坏处。事业上,我也可以帮你,当然,只限于给你介绍客户,具体能不能拿下,要凭你自己的本事。”
舒听澜听完想骂人,因为诱惑太大了,只要领了证,她的人生就开了挂,走上巅峰。卓禹安这个人,除了温简这一茬,别的方面,真的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妈妈还喜欢。
“那温简呢?如果我跟你领证,你怎么处理与温简的事情?你知道的,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正是红灯,卓禹安踩下刹车,转身看她,严肃说道
:“一个是朋友,一个是老婆,你说我会怎么选?”
言外之意就是她问的是一个蠢问题,他都懒得回答。
老婆?
舒听澜咀嚼着这个词,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就舒展开了,偷偷扬着唇角笑,怕被他看到,咬着唇,转头看向窗外。
送她到家,舒听澜没让他再回自己家,这两天,她好像没有那种恐惧感了,想试试一个人是否可以。
“你确定?”卓禹安,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定。”
“好,如果害怕,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还有我刚才的建议,你如果觉得可行,明早我来接你去民政局,你家的户口本在我这。”
舒听澜心里麻乱得很,没有回应朝前走着。
“舒听澜”他在身后又喊了一声。
她停下脚步向他看去,很安静站在那里等他说。
结果他只是说了句:“明早见。”
很真挚,也很坚定与她约定明天的时间。
舒听澜想,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也是最冲动的事情,那就是跟卓禹安领了结婚证。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卓禹安很早就来接她了,他们是排在第一位,照个照片,签个字,红色的本本到手了。
她昨晚失眠了一整夜,一直在权衡利弊,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用她自己设定的那套价值体系的系统,输入各项条件,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领证。
直到现在,她还有点懵。她相信她的那套价值体系的判断,一定是最理性,最优的一向选择,但她想,她可能也错了,毕竟婚姻,除了理性的判断之外,还需要感性的部分。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此时的卓禹安低头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看了很久,久到舒听澜以为他也后悔了,如果他也后悔正好,可以直接去办个离婚。
却见他终于抬头看着她说了一句
:“昨晚我不该在车上熬通宵等着,照片的样子有点疲倦,不够帅。”他就是觉得旁边的舒听澜太好看,太耀眼了,把他衬托丑了。
舒听澜翻了个白眼,把结婚证塞进包里,她呀,今早出门时甩了点小心机,化了一个裸妆,气色自然好得不得了。
:“快开车,上班迟到了。”
她今天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好。下班后,一起去吃饭,庆祝一下?”
“好。”
直到到了公司,舒听澜忽然想起,昨晚考虑时,她忘了一个重大因素,那就是卓禹安的动机?领结婚证,于她有百种好处,但卓禹安呢?似乎没有任何好处!!
她给他发了条信息,很简单:
“忙?”
“??”他回复得更简单。
许是真的在忙,她就想等晚点再说吧,放下手机投入工作。直到中午时,才看到手机上他后面又回复的一条信息
:“怎么了?刚分开就想我了?”
舒听澜:
“你为什么要听我妈妈的话,跟我领证?”她还是觉得像在做梦,想再确定一下。
啥也别说了,干了这杯结婚酒今日宜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