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依给付老者这么一打岔,刚刚听歌的兴趣被打扰得烟消云散。
我却在盘算:“付老者说的那拨人马究竟在哪里,他们是针对我的吗?”
江紫依看我心事重重,也没有打扰我。
我们彼此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马,不急不躁地跑着。
风,不紧不慢地刮着。
一群大雁,呈人字形,向南飞去,它们的鸣叫声,落入耳际,有一丝丝的凄凉的感觉。
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那是我未曾到过的地方。
故园渺何处,
归思方悠哉。
淮南秋雨夜,
高斋闻雁来。
第一次有了异样的思乡之情。
我的天族之家啊,它究竟在何方?它是那么令人神往。
可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
***
又行了一段路,驿路越来越难走。
我的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心生警兆。
我喊骑在我前面的江紫依说:“依妹,我刚刚突然有种不好的征兆,你慢点骑,在我身后,如有不对,你可后撤。”
江紫依脱口道:“生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岂能扔下你一个人逃跑?”
我心里一阵感动,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见机行事,如果有救兵还得搬不是?”
江紫依道:“这里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我哪里搬救兵去?”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就像口袋和尚狐仙他们,远水也不解近渴。
我支吾了一下,其实,她应该懂得我的心意的。
我准备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
于是,我转头对江紫依说道:“依妹,你停一下,我们歇会,哥有点累了。”
江紫依“嘻嘻”一笑,说:“走这点路就累啦,也太娇妙了些。你这个大男人还不如我这个小女子呢。”
说完,她白了我一眼,还是翻身下马。
我也跟着她下马,我把缰绳教给她,找路边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说:“依妹,我闭目养养神,你也随便休息吧!”
江紫依说:“哥你歇会吧,我就在边上走走,松松骨。”
我倒不是盘腿打坐,只是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预演黄西群教的扇法。
一招一式,在脑海里演示,仿佛,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打斗,我是其中之一。
说也奇怪,不知道我是有天赋还是什么原因,我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就把黄西群的扇法融会贯通。就连用气那个法门我都毫不费力地运行了一遍。
“生哥,你坐在那里比划什么啊?样子怪吓人的”江紫依的声音打断了我。
原来,我不知不觉,用手比划上了。
我斜眼看了她一下,说:“哥这个是梦游,没有吓到你吧?”
“我看哥好像和人打斗一样,你的表情好吓人啊!”江紫依看着我说。
“吓着你没有?”我站起身来说。
“哎呀,吓我半死呢。”江紫依故意走起眉头,夸张地用左手拍拍胸口。
我这从注意,她的右手拿着一把鲜花。
都是寻常的小花,菊花啊桂花啊牵牛花啊什么的,在她的手里却异样的美丽。
江紫依把鲜花在我眼前一晃,说:“生哥,我采的花美吗?”
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抽出一朵紫色的小花,款款插在她的耳鬓上,说:“这才是最美的花。”
江紫依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突然旁边有个人插话道:“不错,不错,这花美人更美,可惜啊可惜”
我转头一看,居然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我的不远处。
马车上坐着一个马夫,满脸络腮胡子,约摸三十岁年纪。而说话的人,那人则是坐在马车中,有一层黑色的布帘挂在车门,我看不到说话人的模样。
江紫依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高兴,伸手把鬓角上的花拽下来摔在地上,并用脚踩了几下,恨恨地说:“我爱戴就戴,要你可惜什么?我戴花偏不给你看!”
那人冷笑道:“我是说姑娘是朵好花,你边上的是坨又丑又臭的牛粪,呵呵!”
马车中人拐弯抹角在阴我。
“牛粪可是鲜花的营养品。”我不怒反笑。
“年轻人,现在都会耍嘴皮,哼,油嘴滑舌。”那人大声道。
我反唇相讥:“总比那些鬼鬼祟祟躲在布帘后面说风凉话的人要好得多。”
“哈哈哈哈,小子,你这么急着见阎王,那也休怪我心狠手辣。”那人道。
江紫依一步窜到马车前,说道:“你再不下来,我拽下你的帘子,拆了这个破车。”
那个马夫看都不看江紫依一眼,那是成竹在胸了。
车中人缓缓说道:“姑娘,你这么泼辣,当心找不到婆家。”
江紫依给他说的脸一红,说:“本姑娘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你不要装神弄鬼,快现身吧。”
说罢,一跃而起,伸手去拽那布帘。
“不劳姑娘动手,我这就下来了。”门帘一挑,鼓圣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万万没想到,马车里坐的居然是他。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们客栈在里面对我动手,那影响不好,在客栈里面对付箫圣已然坏了规矩,再对其它客人动手,那声誉又要大大受损。
何况,对箫圣动手名不正言不顺,又碰了满鼻子灰。
我说我们怎么轻易就走出客栈呢,原来是欲擒故纵啊。
鼓圣出马,那也是对我相当重视了。
鼓圣跃下马车,他没有搭理江紫依,健步如飞,快走到我面前站定。
江紫依口没遮挡,说:“咦,怎么是你?”
鼓圣回头看了一下江紫依说:“你认识我?”
江紫依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摇手说道:“我们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你而已。”
鼓圣不依不饶,说:“你在哪里听说过我?听谁说的?”
江紫依慢慢吞吞道:“谁告诉我的,那还要向你汇报啊?你们响当当的四圣,提起来个个都是英雄,名气大的很呢!”
鼓圣给江紫依一捧,心里乐开了花:“小姑娘这会倒会说话了。可惜啊,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江紫依道:“谁要你放了?到时候谁放谁还不一定呢。”
我怕江紫依触怒鼓圣,恐对她不利,对江紫依喊道:“依妹,你回来,和他这样的人多说也是无益。”
鼓圣说:“小姑娘,你不要听他的,这样的小白脸说话最不靠谱,等会我拿下他,你就跟我走吧。”
江紫依说道:“呸呸呸,你才是小白脸,我才不跟你走呢。”说完,移动身形,走到我旁边。
鼓圣道:“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我朗声说道:“我和阁下素无瓜葛,为何要拦截于我?”
鼓圣哈哈大笑:“难道我出手拦你还需要理由吗?”
江紫依说道:“朗朗乾坤,你随便拦人就不怕王法吗?”
鼓圣摸了摸胡须,说道:“王法是什么东西?我听得稀奇的很。是你们小青年过家家吗?”
江紫依欲待说话,我制止了她,我学着电影里的情节,说:“那就废话少说,阁下划个道来吧。”
鼓圣从背后抽出两个金色的鼓锤,说道:“只要你赢得了我手里的锤儿,你干什么都悉听尊便。否则,你乖乖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