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闻言眼睛一亮,说:“老弟假以时日定会开启之法,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我诚恳地点点头,转而问道:“狐兄,不要转移话题,刚刚你说的天族是怎么回事?”
狐仙突然说:“我还是进入你身体在说吧,提防隔墙有耳。”说完化着一缕青烟,从我的头顶钻了进去。
狐仙神神秘秘,我心中更加急盼——迫切想知道答案。
我心道:“难道天族有惊天秘密不成?”
我用默念查看狐仙,果然归位的狐仙一脸倦容。
我问道:“狐兄,接着你刚刚的话题,继续说。”
狐仙闭起眼睛,好像回到了久远的年代。他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还是好久好久以前,我还是一个道行很浅的小狐,原来是没有权利参加狐族大会的,参加会议的都是入籍的狐仙,我们狐族的一个长老叫济元,他老人家看我伶俐,机缘厚泽,破例让我钻在他的长袖里聆听大会。”
“由于济元长老资格较老,即便是其他长老或者族长发现,也不好当面点破。这次会议议题很多,杂七杂八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提到恒古的旷世之战,我才饶有兴趣。”
狐仙顿了顿,好像沉湎在记忆里还没有出来。
我紧追不舍地说:“这旷世之战和天族有什么关系?”
狐仙道:“其实这场战争的起因过程族长他们也没有详细讲述,只是讲了交战双方是魔族和天族,我们狐族是小族,不敢招惹这些大族,所以族长叮嘱我们族人一定要避开这两族。”
我忍不住插话道:“要分辨这两族,难道非得进入他体内,查看他是否有异度空间才可以断定吗?要是魔族身上有什么标记如果在特殊的部位,那可怎么辨认?”
其实我说这话有点过分,带有嘲讽的意味了。
狐仙冷冷哼了一声,说:“你说这话想气死老哥吗?我们分辨他们,其实不用眼看就能知道。”
我好奇地问说:“那怎么知道啊?”
其实我也想学他分辨魔族和天族。
狐仙不无骄傲地说:“一般人自然不行,分辨他们只需要用鼻子,天族有天族之香,魔族有魔族之香,他们的香大同小异,天族香的温和一点,魔族的香猛烈一些,它们的香味和世俗的什么麝香花香毒药之类的香无一共通之处,俗香入鼻则无,族香入心入肺,大意如此了。哦对了,清朝时的香妃你知道吗?”
我说道:“狐兄,这点小历史小典故难不倒我,她不是乾隆的妃子吗?和卓氏,是维吾尔族的,我自然知道了。”
狐仙笑道:“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香妃原本是魔族的一个小公主,因触犯了族规,被贬到人间受苦受难的。”
我寻思,这小公主犯了什么族规呢?非得贬到人间走一遭。但是我却想,这魔族之香,确实是令人神往了。
“天族魔族之香怎么分呢?”我问道。
狐仙愣了一下说:“这个叫我具体说不好说,只有靠你自己揣摩了。”
我忍不住发问道:“狐兄,不知这小公主触犯了何种族规啊?”
狐仙取笑我道:“老弟,你这个多情的种子,怜香惜玉啦?这魔族小公主触犯了何种族规我也不知,你可以到魔族去问问。”
我脸上一红,说:“老哥你少扯,书归正传,你还没有告诉我异度空间的事呢,你继续说。”
狐仙道:“天族的异度空间的事情,是会后各位长老闲聊时谈及的。一个长老说要区分天族,只要附体在天族人身上即可,因为天族人身上有异度空间。各位长老都把他的话当作笑谈,试想天族之人那么强大,狐族避之不及,谁还敢附在天族人身上,那不是在太岁身上动土?”
狐仙说完面现得意之色。
我理解他是狐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所以他不无得意。
我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感觉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啊,要有也是汗腥味。
狐仙摇手道:“兄弟,你就不要嗅了,你身上一点香味都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附体到你身上了。”
我略带失望地说:“狐兄,难道我不是天族的?”
狐仙急忙道:“你是如假包换的天族之人,没有比你更正宗的天族之人了,你可能身上遭遇了某种封禁,所以你天族的特征被掩盖了。这也是你的身份一般人确定不了的原因。就像徐城隍,还有河中的水神七星客栈的众人等等,他们能感觉到你的高贵,但是他们却无法摸清你的底细,所以对你客气有加。”
在这里,等级制度怎么森严啊。
其实,天族又有什么了不起?魔族又怎么样?
我该为自己的身份为喜,还是因自己的身份而悲?
我突然想起,江紫依不知睡了没有?她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处子的肌香,她是什么族呢?是天族吗?还是魔族?还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我想请教一下狐仙。
狐仙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悠悠说道:“老弟,其实每个族都应该是平等的,可惜世事并非如此,天族又怎样?魔族又如何?狐族难道就该低人一等?”
我暗道:“原来狐族是宣扬众生平等啊,那也不错。哎,事与愿违,身处弱国,何来外交?”
就在狐仙感慨之际,江紫依突然在里面喊道:“生哥,你和谁说话呢?我把你的床铺好了。”
我和狐仙对话,一般是隔空对话,刚刚是我大意,狐仙是在我脑中说话,我却像自言自语,虽然声音小,晚上还是传得远。
我脸上一红,这无疑告诉人原来的床是什么样子的。
狐仙挤了挤眼睛道:“老弟,佳人有约,我再絮絮叨叨那就大煞风景了,你快去吧,不能让姑娘独守空房啊,有事以后再说。”
说完,在我脑海中扮了个鬼脸,最后还不忘扔下一句,:“你尽管和你的依妹聊,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接着,狐仙在我脑海里慢慢隐去。
我一边推门,一边回答道:“依妹,哪有人啊?你听错了吧?”
江紫依没有吱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所知,只不过不愿点破罢了。
我本来还有很多问题问狐仙,给江紫依这么一搅和,我也只好留着下次问了。
我心虚地回到屋里,老老实实躺在江紫依铺好的床上,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哪里轻易就能睡着。
慢慢回想这几日的经历,仿佛是做梦一般,想起了大雷,想起了敖烨,想起了玉匣,又想起了天残令。
于是,我把头缩进被窝,玉匣打开不便,便忍不住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来天残令——那块由甲皮变成的玄铁,我可要仔细琢磨琢磨,毕竟,天残令我才是第二次接触。
天残令在黑暗的被窝里熠熠生辉,也给冰冷的被窝带来一丝温暖。
天残令虽然变成了玄铁,但是它还保留着甲片的纹路,点点烙印,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又像述说什么沧桑?
我想起之前的情形,不由故技重施。
于是,我翻身坐起,右手握住令牌,平胸伸出,默运念力。
天残令又渐渐开始变色,由原来的黑色慢慢变的透明。
我周身的气血开始沿着周身的经络游走,无比舒坦。
我不明白的是,天残令不像第一次被我接触有那样的寒气。我一时半会也分辨不清这些细节,只是留意天残令的变化。
天残令金色的古字,由芝麻大小慢慢变大,一直充满了甲面。
字体威猛,笔划有力。仿佛每一笔都是刀都是剑,风雷滚动。书法上讲入木三分大意如此了,那字和令牌融为一体。
我又练了一会,再看也看不出新的变化,我收回臂膀,准备将之收起。
突然,手底一滑,天残令从我手里滑出,摔向地面
我本能地矮下身,伸手猛地一抄,复又把天残令抓在手里。
由于我用力过猛,刚刚被槐树针刺破的手掌,又被我挣破了皮。
血,沿着我的掌纹,又渗了出来,一直流到天残令上。
天残令一沾到血,立马红润起来。它像久旱的枯芽逢雨露,贪婪地吸收我的血。
天残令的每一根纹路,它的每一根脉络都流动着我的血液。
我的血再也无法止住,一个血口好像变成了动脉破裂,血汩汩地往外冒。
这还得了,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让我血枯而亡?
血,还在流……
我,失血过多,不知不觉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