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来,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了起来。
龙落尘沉默了,他蹙眉注视了顾小蝶一阵子,神情不定,然后回过头对林海海夫妇道:“两位请回吧,我这里不需yào
大夫。”他对林海海使了个眼色,林海海和杨绍伦会意,道:“既然如此,那请恕我们打扰了。”说罢,两人一拱手,看了顾小蝶一眼,便转身走了。
顾小蝶手微微发抖,但是还是坚持直到看不到林海海的背影才把簪子放下来,她喘着粗气,脸上全偏执的狂乱,看向龙落尘,疲惫地道,“她的医术尽管比我高明,但是我能治好的症,她未必能治好。爷莫要相信她。”
龙落尘道:“既然你有把握治好爷爷,我也不会轻易让人来瞧,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顾小蝶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向内室,“不累,我要重新开一道药方。”
“重开药方?你之前不是说服用现在这个药方便行了吗?”龙落尘追进去问道。
顾小蝶猛地回头看着他,冷冷地道:“我是大夫,我说要换就要换。”说完,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柔和了神色道歉:“对不起,我心情有些不好。”
龙落尘不经意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和这个林海海有过节?”
顾小蝶定定地看着他一阵子,脸色苍白,最后,她点头道:“没错,以前我曾经遇到一个病人,这个病人我医治了两年,但是我只能控zhì
他的病情,不能治愈病根。我甚至断定这个病人是无法治愈,只能慢慢控zhì
病情减轻痛苦。”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发出一种像是乌鸦鸣叫般的笑声,“但是,她一来,便把我之前所有诊断的依据全部推翻,不止如此,她还在短时间内治愈这个病人。她让我名誉扫地,被所有人看不起。”
龙落尘奇异地道:“她的医术果真如此厉害?”
“厉害,厉害得很啊!”顾小蝶又笑了,轻轻地说,“这个人,我以后不要看到她出现在这里,否则不是她死就我死。”她说得很轻,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龙落尘说。
龙落尘心中一惊,疑窦顿生,他没有表现出来,只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别记在心上,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
“如此便好!”说罢,她转身步进去,留下带着一脸深思的龙落尘沉静地看着她。
林海海与杨绍伦出了龙府,一直往东大街走去,并且投宿在附近的客栈里。
“她肯定有鬼。”杨绍伦帮林海海把药箱卸下,一脸肯定地说。
林海海喝着小二冲泡来的粗糙的茶水,微笑道:“她不让我们接近老人家,有两个可能,第一,她自己有把握治好,但是却故yì
拖延病情。第二,是她心里还有芥蒂,想着以前的事情,视我为对手。”
杨绍伦道:“你还说漏了一样可能性。”
林海海一愣,“什么可能性?”
杨绍伦淡淡地喝着茶,语出惊人道:“听路阳说老爷子一直都有病,这一次是因为落尘说要娶她所以导致急病发作,对吗?”
林海海道:“这个很正常的,老爷子年事已高,心血管方面肯定会有毛病,加上常年都在吃药,情绪激动会昏倒也不奇怪。”
“奇怪就在于这里,顾小蝶的医术这么高,没理由到现在还救不醒老人。若是老人的病情很重,她无力救治尚且能说得过去,但是偏偏她一副成足在胸,不想我们插手老爷子的病情,并且说她自己有办法能治好,如此看来,老爷子的病情不是很重,只是一直被她用药控zhì。而且说又说回来了,老爷子也是见过是世面的人了,就算多么不喜欢路阳,也不至于为了孙子娶一个妾就怒气攻心以致一病不起,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也许,就是她当场下毒也不定的。”杨绍伦分析道。
林海海则认为他过于多疑了,便笑道:“你啊,整天阴谋论,这个顾小蝶心胸是狭隘,但是不至于恶毒。想来是怕我又治好了老爷子,她脸面无光,所以死也不让我接近老爷子。”
“哼,她如此紧张,肯定是怕你查出她下毒一事。”
“怎么会?你想啊,落尘与路阳去找老爷子说婚事,顾小蝶原先是不知情的,她虽然也在房间里,但是她要是下毒,路阳怎么会不知dào
,路阳可不是一个平凡人啊,她要在路阳眼皮底下下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海海道。
“也许是她一直就用毒控zhì
老爷子。”杨绍伦有些幼稚地说,说完之后他也知dào
自己确实有些多疑了,只是他如何也不相信顾小蝶没有别有居心。
“罢了,别讨论了,”杨绍伦道,“早些休息吧,看落尘的眼色,他应该会来找我们的,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怀疑。”
这点林海海倒是赞成,“他应该是怀疑顾小蝶是否能治好他爷爷。”
两人用过晚饭后聊了一会,便安然入梦了。
第二日中午,果真见小二上来敲门,“两位,有人找!”
本以为是落尘,谁料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来人拱手道:“两位好,在下玉荣,乃是龙十八少的侍卫。”
“哦?是他叫你来的?”杨绍伦问道。
“正是!”玉荣道。
“什么事?”杨绍伦打量着他,见他眉目端正,一副忠心模样,应该不像是骗子,想着应该是龙落尘的人无疑。
玉荣道:“两位请马上跟在下去龙府一趟,府中已经有多位大夫在等候。”
“什么意思?顾小蝶不是不准许其他大夫医治老爷子吗?”林海海疑惑地问。
玉荣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十八少今日一早便带着夫人出远门了,起码要两三日才回来。”
“调虎离山之计?”杨绍伦微笑地看着林海海,“娘子,看吧,我早说落尘已经看出端倪了。他想必也觉得那女人可疑。”
“还不知dào
两位怎么称呼?”玉荣问道。
“我夫君姓杨,叫我杨大嫂便可。”林海海回身收拾药箱,利落干脆。
“杨大哥,杨大嫂,十八少让在下戴他向你们道歉,昨日的他多有得罪了!”玉荣说罢,便弯腰长长地拱手。
杨绍伦一托住他的手道:“区区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有劳兄弟带路。”
玉荣也不多说了,走在前头侧身道:“好,两位请,马车已经备好,就在楼下门口!”说罢,便率先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