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仔细瞧着他的眉目,确实和那李元有几分相像。他比起李元更多了一份成熟和俊朗,温暖想起赤月的反应,一边走一边问道:“赤月喜欢的人是你,你应该知dào
整件事情的真相吧?”
李恭似乎没有奇怪温暖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一年以前,乞巧节那天晚上,我路过河岸无意中救了被人调戏的赤月,那时候她惊慌得很,于是我便带她去喝了几杯酒,也聊了好一会,然后送她回家。那时候我并不知dào
她就是春意楼的姑娘,因为我送她回去的地方,是一所富商的宅子。而自那之后,她便经常让小鸣给我送吃的东西,都是她亲手做的。那时候我还没认识我如今的夫人,而赤月你也见过,确实花容月貌,我也难免被她吸引,于是我们便经常相约一同踏青郊游,但是慢慢地我便发xiàn
她为人十分虚伪和小气,而且对人的态度极差。根本不是和我在一起时候的温婉模样。记得有一次,我约了她在城郊等候,我因宫中有事误了时辰,急急赶到的时候,竟然看见她对一个乞讨的老人恶言相向,不止如此,还让小鸣捡石头扔他。但是当她发xiàn
我来了之后,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亲自扶起那乞讨的老人,并且把一锭银子放到老人手上,嘱咐他好生走路,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不相信这前后不一样的态度竟是出自同一个人。后来,我更发xiàn
她其他许多缺点,没耐性,容易发火,爱吃醋,心肠狠毒,于是我便慢慢地和她疏远了来往。再后来一次,我与几名同僚到春意楼喝酒,意wài
发xiàn
她竟然是春意楼的花魁,而那春意楼的老鸨,便是她的娘亲,原来那宅子是她娘亲用商行的名誉购买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为她在青楼的女儿觅佳婿。”
温暖有些吃惊,“你说春意楼的老鸨是赤月的娘亲?做娘亲的焉有把女儿推出去做姑娘的道理?这不大符合常理啊!”
李恭苦笑了一下,“原本我也以为是看错,但是当我质问她的时候,她才什么都承认了。她做花魁纯属是无奈,因为京城妓院越来越多,玉勒雕鞍,皆是销金窝,眼看竞争越来越大,而春意楼的客人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她娘亲便只好把主意打在如花似玉的女儿身上。而她出卖色相赚取银子如此容易,便愈发地沉迷了下去,直到遇到了我,用她的话说,无论赚多少银子,也比不上和我在一起的快活。而我对她的感觉已经消磨殆尽,所以很冷静地拒绝了她,并从此不再往来。”
“那你们之后是否真的不再往来?”温暖问道。
李恭回忆了一下,又说:“她经常让小鸣来找我,我避而不见。没多久,我便认识了菱缎,再过了没多久,我们便成亲了。成亲之前,赤月派人送来一封血书,她说不介yì
做小的,只要我答yīng
娶她,否则她要我后悔终生。到底彼此爱过,我约她出来见面,把事情交代清楚,希望她另觅良婿。但是她以死相挟,我只好把她击晕然后送她回去,自从之后不敢再和她见面。直到两个月之前,她来我家门口,要二弟娶她。我去质问她,她却对我装出一副冷漠的面容,说如今爱的是我二弟,而她的身子也确实是二弟所破。过没多久更称是有了身孕,并一口咬定是二弟的。我也不敢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怕惹菱缎不高兴,只因菱缎也有了身孕,怕她一时激动伤了身子。想不到,最后竟然是姑娘介入调查,并顺利取得太后的懿旨。皇上怕你一人行事会有危险,故派我随身跟从”他愣了一下,他一味坦白,竟把皇上给供了出来,但见温暖并无异样,便又继xù
说:“我在瓦顶听闻你与赤月的对话,我便知dào
她入李家肯定还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我便顺着你的话出来见你,让跟踪的人回去禀报。不知dào
姑娘可有应对之策?”
温暖寻思了一下,叹息道:“这赤月,也不知dào
是痴情还是执着,我见她的神情便知dào
她爱的人是你,只是她执意要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成全自己的报复之心,未免太过狠毒。这样吧,你继xù
让你娘亲筹划成亲一时,当然是二公子娶恬钰之事。不过对外则宣称大公子要娶平妻,至于你娘子那里,希望你能好好地跟她谈谈,此事不是你的错,说出来她不会怪你的。接下来你不需yào
做任何事情了,她自己会找上门,只要逼得她承认孩子不是李元的,那事情解决了。当然,你可以从你家小厮圆柱那里入手。只是这几天,则需yào
你每日陪我到王府喝茶聊天了。”
李恭冷静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只是思量间却有些担忧,“只怕赤月未必会上当。”
温暖却肯定地说:“方才听你所言,我大致可以分析她的性格,她嫉妒心很强,而且性格自尊心也很强,她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但是爱上了也不轻易放qì
,其实她做这么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和你朝夕相见,然后趁机破坏你和夫人的感情,她不择手段甚至不计后果,可想而知她在这上面已经丧失了理智。而就在她即将成功之际,传出你要娶我的消息,她那里还能按捺得住?”
听完温暖的分析,李恭深深叹息一声,“其实这段感情我也有处置不当的地方,方才你说我可以从小厮那方面入手,是什么意思?”
温暖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李恭诧异,“圆柱会被收买?这可能吗?”
温暖微微一笑,“有没有可能,问问便知dào
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王府走去,而在两人进入王府后,那跟踪着的灰衣人也回去复命。
赤月盯着那灰衣人,“你确定看见的是李恭?”
灰衣人说:“没错,两人有说有笑,李恭似乎对那姑娘十分喜爱,总是定定地凝望着她。”
赤月双眼赤红,青葱嫩白的小手上青筋暴现,“李恭啊李恭,你果真是嫌弃我的出身。好,你想坐享齐人之福,没这么容易。”
小鸣上前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想怎么做?”
赤月冷着脸没说话,小鸣继xù
说:“其实春妈妈说得也有道理,现在二公子也愿意娶你了,不如你安安分分做二夫人,反正也是少奶奶,何必再去设计这么多?”
“闭嘴,滚回去!”赤月反手一个耳光甩在小鸣脸上,小鸣“哎呀”一声,用手捂住脸颊,委屈地看着她。赤月冷冷地说:“本小姐的事情你也敢过问?我告sù
你,就算我得不到李恭,也不能让别的女人得到他。我要他后悔,终身后悔!”
小鸣不敢做声,眼眶里含着泪,被打的脸肿起老高,被打被骂,在她的工钱里已经包括了,所以她也只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