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笑了,“这时空表也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你这次时空之旅要研究四维空间?”
温暖双肩耷拉下去,无精打采地说:“这一次的时空之旅是自我放逐,在二十一世纪混不下去了,寻思着古代的房价会不会便宜点,所以就来了。”
皇太后又笑了,她真的是一个很爱笑的妇人,但是温暖笑不出来,在这个时代她连个身份都没有,也没有亲人同事朋友,她手上还有很多科目要研究,不能放qì
啊。
“放心吧,这里的房价比二十一世纪便宜很多,你勤奋工作或者钓个金龟婿很容易买一所房子。不过在这里找工作似乎有点难度,钓金龟倒容易点。”皇太后戏谑地说。
“我在楚大人家里做账房先生,月俸三两银子,按我现在的工资,多久可以买房子?”温暖对这里的房价不清楚,时空表肯定是找不回来了,没有时空表,想回去除非是研究所里的人来救她,否则她是别想回去了,回不去也总要生存的,不能一辈子住在楚家,总要有自己的房子。
“你做账房先生?哈哈,真好笑,楚夫人是恨不得你做她的儿媳妇啊。至于现在的房价多少钱,哀家还真不知dào
,我很少出去了。”皇太后虽然是和温暖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到底她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已经适应了她现在这个身份。所以即便跟温暖说话,也用哀家这个自称。
温暖连忙摆手,“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楚将军只是好心收留我,楚夫人也是心善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以楚将军的权势家世,要找个貌美如花的名门小姐简直就是轻易而举的事情,不需yào
娶我这个老姑婆。”她被这里的人说多了,也觉得自己老了。尤其看到十几岁的女孩手抱着婴儿,一边走一边唱着小曲,楚丫跟她说,这些都已经成亲生儿了,像楚恬钰那样已经算老了。
皇太后直笑不语,两人来到荷花亭,兰子已经摆满了点心,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倒也惬意,尤其皇太后许久没有跟过家乡的人聊天了,更觉得有意思,她让兰子去通知楚夫人,温暖今夜留宫里过夜,明日再回去。楚夫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甚至巴不得皇太后喜欢温暖,然后为两人赐婚,那就功德完满了。
温暖也对皇宫十分有兴趣,她陪了皇太后一阵子,然后便四处在御花园里闲逛,逛了一会,便掏出素描本描绘一花一叶一草一石。如此这般逛到天渐渐昏暗了,日头在山的另一边慢慢地沉了下去,天边的云彩灿烂绚丽,变幻莫测,让人陶醉,让人沉迷。
她爬到假山上,她研究了一下假山的质地,石身呈龟裂状,应该是龟纹石。而这种龟纹石质地坚硬,属于精品龟纹石,价钱也昂贵。温暖坐在假山之上,俯瞰着御花园的黄昏景色,远处的丽人渐渐散去,有风掠过,裙裾飞扬。这里就是皇帝的后宫,在书上看的多了,但是置身于这里,感觉完全不一样,其实后宫,也不是书中描写得这么可怕吧,至少每日对着美景良辰,不愁吃不愁穿,不用相亲不用应酬,还可以每日做做研究,日子多快活啊。
渐渐地温暖便有些忧伤了,其实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也不错啊,至少连空气都是鲜甜的,目光触及的景色都是天然的,甚至偌大的御花园,也有蔓生的滕条,这是大自然恣意散发魅力的季节。也许是深宫里的人妃子心中只装着尊荣权势,所以不能心安理得地看日出日落吧!
温暖描绘了一幅日落图,这日落图虽然没有色彩,但是却透着温馨几许,温馨中又见一丝悲凉,正是她此刻矛盾的心理。人生就是这样,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位置,总有不满yì
的地方。
她趴在假山上睡着了!
皇太后命人四处找她回来用膳,但是侍卫遍寻不着,皇太后奇怪了,“她能走到哪里去了?莫不是闯进其他嫔妃的宫里去了吧?兰子,你去打听打听,要是把人丢了,可怎么向楚将军交代?”兰子应声出去了。
寒轩刚从御书房过来,打算陪皇太后用膳,来到陌漾宫门口便听到皇太后的话,他先请了安,“儿臣见过母后!”
“皇帝,你来了。”皇太后笑脸相迎,看到儿子一脸的疲惫,不由得心疼地说:“辛苦了吧?不必巴巴过来陪母后用膳,母后知dào
你心意就行了。”
寒轩笑道:“国事重yào
,母后也同样重yào
,此乃父皇交代下来的,儿臣要代父皇好好照顾母后。对了,方才您命人去找什么?怎么不能向楚帆交代?”
皇太后苦笑道:“一个女子,中午跟她御花园逛了一下,她说想自己四处看看,一直到现在还不见回来。她还说她认得路,哀家寻思她是迷路了。”
“这个女子,是楚帆府上的?"寒轩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叫温暖,楚夫人特意带进宫,让她陪陪哀家的。”皇太后虽不明说,但是寒轩还是知dào
楚夫人的用意,定是想让太后赐婚,所以故yì
带她入宫。也许她去了找楚帆,难怪楚帆方才急着跑了出去,原来是知dào
她进了宫。
“皇帝,你怎么了?”皇太后见寒轩神不守舍的样子,便担忧地喊了一声。
寒轩回过神来,连忙笑了一下说:“没事,儿臣只是想方才商议的方案不知dào
是否能行。”
太后挽着他的手走进殿内,叹息道:“别总是想着国事,哀家知dào
你一心为国为民,可也要注意休息了。儿子,你是皇帝,可也是人啊。不必太过担忧,你皇姐会没事的。”
寒轩知dào
母后不过在安慰他罢了,权欲面前,人的性命宛若蝼蚁,一文不值,更何况他们一直把皇姐当成心腹大患,认为她是大朗的内应,现在是软禁,若是他不妥协,只怕性命难保了。
“儿臣知dào!”寒轩想起温暖,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难过,但是也为友人高兴,毕竟他年纪也差不多三十了,是该找个夫人传宗接代了。
他随便吃了几口,便急着回御书房了。魏斌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天完全黑了,可幸的是月色渐渐地明亮,一阵凉风吹过,寒轩本来有些昏沉的脑子便清醒了些,他对魏斌说:“你先回去跟诸位大人说,让他们用晚膳早些休息,今日到此为止!”之前商定要通宵商议的,但是现在被风一吹,他有些领悟了,这样的疲劳轰炸不是办法,休息还是必须的。
魏斌领命而去,寒轩沿着御花园的小路一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