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上前安慰两句,但脚步缓滞,竟动也动不了。路阳蹲下身子,慢慢地捡地上的碎片,从未有过这么失落,他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可以看出他心里的失望和痛苦。她不知dào

为何要躲避他,当他发怒的那一刻,她知dào

自己做错了,只是不知dào

为何还要僵持着,他分明只等她一句话,一句开口喊他的话,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倔强地站着。

皇后也蹲在她旁边,拉起她的手:“不要捡,一会伤了手。”

路阳看到皇后眼里的担忧,笑了,“怎么?我有那么软弱吗?放心喔”她不经意地从皇后的手指掠过,顿时一惊,连忙抓住她的手,那十指指甲,竟然全部都是黑色的,质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皇后缩回手,笑着说:“我是练毒功的,指甲藏毒是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路阳疑惑地问道,扶着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皇后坐在椅子上,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路阳:“你没见我最近脸色不好么?我这种毒功练到一定的阶段,便会有一种反噬的现象出现,毒气攻身,要等身子慢慢把这毒吸收了才算完成,所以这段时间,我的身子很虚弱。”

路阳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对于这些武功什么的,她一窍不通,但看她神色一派平静,倒也不像是说谎,“你可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些什么毒功练着有什么用啊?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但凡你有一丝危险,都有几十个人冒死前来相救,何必要费那劲啊?”

“反正闲来无事,那就练练吧。”

小菲领着几名宫女进来,瞧了瞧地上的东西,不禁说道:“万岁爷可许久没这么生气了,想必是因为良妃的事情,宛贵妃又没了孩子,只是把火撒在娘娘身上,也真真让人寒心。”

“不许胡说。”皇后呵斥道,“祸从口出知dào

吗?”

小菲知dào

厉害,连忙噤声,“是!”说罢,便连忙指使人收拾东西。

皇后这才想起宛贵妃的案子,问道:“那案子可水落石出没有?”

路阳笑了,“这后宫里的案子,哪里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过凶手皇上只怕心知也不会说出来。皇后,你啊还是安安分分地在宫里绣绣花,再种种花或者赏赏花,过最幸福的日子吧。”

“你觉得我幸福么?”皇后看着她,眸子里有一丝认真。

“幸福,不愁吃不愁穿,心中无欲无求,既不奢望帝王的恩宠,也不求家族的显赫,有平常心的人,都是幸福的人。”路阳也认真地说。

皇后侧头想了一下,最后笑了,笑得有些孩子气,“是啊,我如此幸福,不枉此生了呢。而且有路阳陪着我,好吧,外面的所有风风雨雨都和我无关。”

路阳笑了,在皇宫宫里尚且能谈笑风生,只是一出了皇后的寝宫,她的笑脸便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沮丧地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走过回廊,路上遇到的都是昔日的手下。

走到梨花馆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住了,她抬头一看,好一张嬉皮笑脸,路阳没好气地说:“你真的很有空。”三王爷笑着说:“你怎么了?一副死了爹的样子,听说皇嫂惹怒了皇兄,你从皇嫂的寝宫出来,知dào

发生什么事么?”

路阳心中一动,“皇上很生气么?”

“气啊,”三王爷点点头说,“本王未曾见过皇兄发这么大的火,路路,知dào

为了什么吗?”

“我不知dào。”路阳摇摇头,又问,“那皇上如今去了哪里?”

三王爷叹叹气,“能去哪里?你也知dào

,皇兄一生气便是去了禅房,现在只怕也去了禅房。”禅房是寒歌特意让人布置的,房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四面墙和一个**,中间挂住一幅先皇的画像,他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或者是生气的事情,只要到禅房里坐上一两个时辰,出来便能淡然面对。

路阳也曾陪过她去禅房,那样的他沉默可怕,却又让人心疼。如今,他又去了禅房,虽然知dào

他从禅房出来之后,又回变得若无其事,但她还是无法忽略心底那种疼痛。

“路路,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皇嫂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兄这般生气啊?”三王爷一改之前的玩笑不恭,认真地看着路阳问道。

路阳回过神来,看着三王爷那双和寒歌酷似的眸子,不禁又有一瞬间失神,愣愣地回答:“不知dào

,我也不知dào。”

三王爷疑惑地问:“你也不知dào?可你不是刚刚从皇嫂的寝宫里出来么?皇嫂一直都很温善,断不可能惹恼皇兄的,莫非是皇兄发xiàn

了一些他不该知dào

的东西?路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皇嫂?”他想起路阳之前和皇后的感情一直挺好,而且外间都说路阳是皇后身边的人。虽然他是一个太监,不能和皇后有些什么实质的背叛,但他的心思,会不会已经背叛了皇兄呢?皇嫂一直对皇兄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姿态,相反对路阳则十分热情,在许多场合下,都见她面露微笑瞧着路阳的身影。会不会她心里,早就喜欢上了路阳这假小子,这死太监,这皮光肉滑的阉人?皇后和路阳早已经情有独钟,两情相悦?

三王爷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他想象的那样,否则皇兄为何会勃然大怒?甚至贪官为祸,他也未曾如此失态过,竟然在皇后面前翻桌子,拂袖离去!

路阳翻翻白眼,“你的脑子构造真是奇特,这些话你烂在肚子里就算了,可千万别说出来,别人会笑死你。”说完,便从回廊的栏杆翻身下来,想要离开。

三王爷一把拉住她,“你说清楚啊,不是因为你和皇嫂的奸情,是为了什么?我知dào

皇兄的性子,寻常事情,不会让他这么生气。这宫中又没有其他男人,除了你接近皇嫂,还有谁?”

“我也不是男人!”路阳蹙眉道,“三王爷,你不如去问问皇上吧,问我有什么用,我可什么都不知dào

的。”说完,便逃也似地离开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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