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这一次要不要动手?再不出手,那个位置可要被别人坐了。”
寂静中冒出了一道声音,声音低沉,回荡在这片空间中,无形中增添了压抑,声音响起之后,房间内陷入了沉静,沉静了片刻,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大人,刘仁轨他们已经启程了,不日到达边关,太子殿下整日待在太子府内,不见动静,看来他是不想去争那个位置了。”
太子殿下李弘手中最得力的住手就是刘仁轨,其他人不过是一群庸俗之辈,实力平庸,要不是他们有几个后台,或者是家中余荫还在,他们也无法爬到那个位置,说起那些人,这两个人影有些不屑,嘴角轻蔑,他们有能力,可是没有那个运际,没有那个命运,导致了如此艰难。
比起这些人,他们差的不是能力,而是一个好的出身。
“那李哲呢?”
李哲?
这一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出乎两人的意料,李哲虽然很出名〖\中文网
m.top.,有些能力,可也是小打小闹,不足以为虑,刺杀案,殴打案,还有最后的拖人案,无不在显示着他是一个冲动的人,一怒为朋友,再怒还是为朋友,不能忍让,这种人,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会乱了阵脚。
因此,对于李周,他们无需忌惮,可他们大人为什么要如此问呢?他是必须走的,庐陵才是他的归宿,长安暂时无法留住他,一旦他敢不离开,他们奏他一本,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周王殿下还在长安,属下想不过这几天,他便会离去,到时候,长安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笑得很开心,很高行,碍事的人走了,他们不用担心他了,前面那个大人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心稍微消除了一点,他平淡抬手:“不知dào
你们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他已经不再担心李周了,离开长安一年,再回来,长安可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即使他是皇子殿下,也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不足以为虑。
下面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露出了喜色,大人如此说,岂不是说他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只要大人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的升官发财之路还会远吗?
“大人,我等可以联合右相大人,以及她,只要他们点头了,我想陛下是不会拒绝的。”
这位大人一口右相大人,一口“她”,信心十足,激动不已,仿佛那个位置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拿到手,另一个人符合道:“是啊,大人,只要他们点头了,大人你的大业指日可待,那些魑魅魍魉都不能够阻挡大人的道路。”
大业?是他的大业?还是他们的大业?或者是他们一起的大业?
那个大人沉吟了一阵子,思考很多,眉头稍微挤在一起,眼神不断转动,仿佛很慎重,很谨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这副模样吓坏了两个人了,他们可是胜算在握,大人那里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大人,这是个好机会,右相大人已经老了,那个位置想必无法做多久了,对于我等,属下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这位大人看到大人犹豫不决,开口劝阻,这个好机会可不能就此丢了,下一次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他们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另一个人急切开口:“大人,她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只要我们许她一个承诺,她肯定会全力帮zhù
我们的,那时候,陛下想要不同意都难了。”
两个理由,两个诱人心的理由,他无法拒绝,蠢蠢欲动,这确实是个机会,他们两个说的没错,这几过去之后,之后可没有好机会了,那时候,太子起来了,他们想要出头,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压迫得很惨,而她,和自己是同一阵线。
“好。”
他一声答yīng
,两位大人顿时大喜,大人答yīng
了就好了,剩下的靠他们的努力了,怀着激动的心情,退了出去,开始了他们的计划,风暴隐约间又开始来了。
…………
“他们答yīng
了本宫的要求了吗?”
“是的,娘娘,那位大人已经答yīng
了娘娘的要求,而且,他说只要娘娘一直支持他们,他们投桃报李,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小女孩烧着手中的书信,目光凝视着淡淡的烛光,樱桃般的小嘴咀嚼着洁白的牙齿,口齿清晰道:“娘娘,那位大人说了,他只要那个位置,要我们帮zhù
他,只要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娘娘想要的,他是不会拒绝的。”
小女孩平淡的口吻,仿佛在诉说着好不关心的话题,烧完了手中的书信之后,她轻轻拿出一块丝巾抹去了烛光旁边的灰烬,眼睛晶莹剔透,充满了智慧。
武媚娘懒散伸了伸腰,眼神动了动,小女孩口中那个信息让她很动心,那个位置给他又何妨,只要自己的大事可以成功,一个宰相的位置,她看不上眼。
“回信就说本宫同意了。”
摆摆手,威严的话语传出来,小女孩点点头,盈盈身子,快速写下一封书信,自己秀丽,有着别样的魅力,她折好书信,对着那道身影告退一声,走出了宫殿,一封书信传了出去。
一封书信传了出去,又一个人收到了一封书信,书信上的内容和小女孩读的内容大相径庭,不过是后面的那些话变了,不再是那句投桃报李,而是换成了卿之所望,吾心明之,望吾助力,感激不尽,君之所要,吾亦尽lì
,几句话,说得很委婉,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阎立本脸色阴沉看着这封书信,手心无法控zhì
,捏得紧紧,褶皱的书信在他手中揉成了一团,他豪然不觉,凝视远方,淡淡道:“你忍不住了吗?”
安安静静的水面,终于出现了波澜了吗?他要动手了吗?如此迫不及待吗?也对,这个机会可是难得一见,他不动心才奇怪呢?只是,他凭什么如此自信呢?
脑海中不断思索,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随即惊慌失色,苍白的脸上,胡须颤抖,手忍不住震动,纸团在手心不断揉捏,已经变成了纸团的书信,可以看出他内心是多么的震惊,疑惑,愤nù
,只是,他无法拒绝,缓缓放松了手心,绷紧的筋道缓缓松开,有些通红的脸色变回了冷静。
“也罢,也罢,老夫不管了,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
而书信不断传递,太子府上确是一片冷静,摇曳摆动的烛光,照影出李弘那张看着十分虚弱的脸庞,血色稀少,眼神恍惚,无法相信那个结果,他的弟弟要去庐陵了,就在明天,躺在手心的书信,显得十分沉重,压得他的身躯不断往地面坠落。
有些疲惫的身躯,抬不起一丝精神,喃喃自语:“要走了吗?你也要走了吗?”
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他不知dào
如何说,也无从说起,换做是他,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对待,他也会做出此等事情,只是没有他那么果duàn
,他会安静去找父皇,不像李周闹出那般大动静,他无法责怪他,人之常情,而且,他有些羡慕李周有个强壮的身躯,一怒为红颜。
而他,想要做这种事情的,有心无力,虚弱的身躯,使得他无法剧烈运动,一旦运动,咳嗽不断,无法呼吸,他再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确认无误之后,神色更加悲伤了,无法帮zhù
自己的弟弟,等到了惩罚出来之后,他才知dào
,身为哥哥,在弟弟最无力的时候,只能待在府上,愧对与他。
“哲弟,为兄对不住你,不但无法帮zhù
你,明日还无法为你送行。”
李弘有些悲伤,弟弟要远行了,自己因为身躯的原因,无法相送,离别最伤人心,可却最让人牵挂。
“咳咳。”
剧烈的咳嗽,忍不住压抑,咳嗽让李弘的脸色更加难看,喉咙不断咳嗽,止不住,闻到声音的太子妃慌张走了进来,担忧来到了李弘身边,不断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递上一杯水,李弘喝过之后,咳嗽稍微止住,脸色依旧苍白。
“嫣儿。”
“恩。”
太子妃淡淡应了一声,一副身心都挂在李弘的身上,手不停的轻拍着,李弘神色好了点,她还是没有放开手,担忧的眼眸泪水流动,只要一点刺激,她就会啕号大哭,李弘捉着她的手,抱歉道:“嫣儿,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不开。”
太子妃看了一眼李弘手中的书信,不用说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继xù
斟了一杯水,不说些什么,静静站在那里,李弘对此感到更加的抱歉,让她担心了。
“哎。”
“嫣儿,睡吧,很晚了。”
李弘一时之间无法打破这个尴尬了,他已经让她担心受怕很多天了,不能让她继xù
担心了,出声,嫣儿回头一眼,淡淡点点头,熄灭烛光,进入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