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毛四杰这话的人叫李梅,李梅与建新、刘利萍及另一个女工被称之为十一分厂的四朵金花。毛四杰上班闲来无事就在女工多的班组晃来晃去,平常都开玩笑惯了的,因此也并不在意,反嘻皮笑脸地说:“我着什么急,咱厂又不是只有一朵金花,要是你这朵金花被人摘去了我就着急。”
毛四杰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这话传来传去传变了味。大家不说建新名花有主令毛四杰死心了,偏说成是毛四杰变心又看上了李梅。
这话传到建新耳里建新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不是因为她喜欢毛四杰,而是这种说法有她比不上李梅没李梅漂亮之嫌,这令她很不服气。当毛四杰没事又蹿到她们班组找她闲聊时,她故yì
吊着脸子让他去找李梅。
建新的态度给了毛四杰一个错误的迅号,他认为建新是在吃醋,也就是说他觉得建新心里其实还是有他毛四杰的位置。发xiàn
这点后,毛四杰两手往裤兜里一插,故yì
说:“她这会在忙,我约了她晚上去遛旱冰,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我去干什么呀?我就是要去也是和我男朋友一块去。我犯得上去做〖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们的电灯泡吗?”
建新不带好气地“哼”了声。
毛四杰心里在欢呼,他没想到自己明着追了建新这么久没点成效,现在一句玩笑话带出个李梅反让他看到希望。
“也是,遛冰场灯光够亮的了。”
毛四杰吹着口哨走了,还走出了八字步,可见内心的得yì。
大集体厂门外有家早点摊,以前毛四杰每天早上都会等在那,建新一来他就会请她吃牛肉粉。建新虽不喜欢毛四杰,可喜欢他请的牛肉粉。可当第二天她去的时候,毛四杰身边坐在李梅,建新过去时不知毛四杰说了什么,李梅正笑得乐不可吱。
“老板,给我来碗牛肉粉。”建新大声说。她也不去看毛四杰,一碗牛肉粉,他不请她就吃不起吗?真是可笑!
建新不知dào
,她越这样毛四杰心里越开心,故yì
当着她的面极力讨她李梅。
这天的牛肉粉建新吃得很不是滋味,她早习惯毛四杰对她献殷勤,习惯成自然,便不觉得有什么,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可突然有一天,他献殷勤的对象变了,原来不觉得有什么的也就变成了有什么,这就令她很不愉快。最令她不愉快的是别人当着她的面夸李梅,说李梅很耐看,越看越漂亮。
一直以来建新都是大家公认的四朵金花之首,当然她自己更是这么认为,她从来对自己的美貌都很自信。
“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马屁精。”下班回家的路上刘利萍说:“如果毛四杰他爹不是厂长,你看谁会鸟他?更不会有人去捧李梅。她算什么呀,看她现在整天那个得yì
样,真让人反胃。”
“人家可是未来的厂长儿媳,当然得yì。”建新说这话时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你看不上才轮到她,神气什么呀!”
“可人家不这么认为。人家觉得自己美美的。”
“屁!我死看不上她那德性。”
建新和刘利萍分路后,走下运输科桥看见爱民,她喊爱民等等她,爱民回头看她一眼,停在路边。
两人下马路拐上小路,经过余月红家门前时正好碰上下班的余月红。余月红叫住建新,让她晚上过来吃饭,说着拎下挂在自行车笼头上的布兜,扬了扬,说是买了猪脚。
爱民在她俩说话时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余月红会对建新变得这么亲热。
“二姐,你这几天怎么不看书了?”吃中饭时春芳问爱民。
“不想看就不看了。”爱民说。
“你不想考电大了吗?”春芳又问。
“不考。”
“怎么说变就变,真是个怪人。”
拥军看眼爱民,这几天爱民总闷闷不乐,她以为她是学习学累了,想休息几天。没想到她是放qì
自学不打算再考电大了。
晚上两姐妹准bèi
上床睡觉时,拥军问爱民,“你之前不是说越学越有兴趣吗,为什么一下又不想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爱民沉默不语。
当拥军扯熄灯躺下后,她又抱着枕头过来挨着拥军躺下,她偏头问拥军,“姐,你现在还想猫耳哥吗?”
拥军眨眨眼,良久方回答她,“想有什么用,都过去了。”
“那就是说你还是想他,对不?姐,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拥军也偏头看她,“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我……我也不知dào。就是心里堵得慌。”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你们单位的,做什么的?”
爱民不语。
她不语,拥军也不追问,拥军清楚爱民的性子,她不想告sù
你时再怎么问也没用。她想说时她自然会开口。
果然。
隔会,爱民幽幽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明明知dào
我和他……不可能。我也不想去想他,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回跟自己说了不去想他,可每回说后又想……”
爱民拉上被子蒙住脸,当拥军扯下被子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她泪流满面。
拥军慌了,侧起身,摇摇她肩膀,“你别吓我,好好说,怎么回事,他有老婆了?你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
爱民拼命摇头。
“那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的情况跟猫耳哥一样?也坐过牢?”
“不,不是。”
“那就是他有女朋友?”
爱民不出声,泪水却一下泛滥成灾。
拥军定定看着她,心里暗叹口气,复又躺下,“咱俩命都不好。都不如建新。她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可命比咱俩都好……你说,要是当初我跟猫耳哥一块去了广州,他还能去走私不?”
后面的话拥军是在问自己,这些天她常在想这事,她想去亲自问问猫耳。上个礼拜天她都走到了车站,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但心里总在纠结这事,或许她该去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