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蹙眉,不太接受与她独处一室,拐弯儿说道:“我答应你,不会四处去。”
他是正常的男人,并且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刚刚开荤。定力再好,也是要用意志力跟欲望对抗的,他何必遭那份罪?
尤其是,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希飏把头上的那些剩下的珠花都给摘了,被掳走的路上,好像还掉了一两个。
她不太记得自己头上有什么,反正都是小禄子给她梳的头。
将手里的珠花扔在桌子上,她转头问:“我还睡了一会儿的,你是一晚上没睡,你就不困?”
“还好。”宗政禹不以为意,想了想,找了张椅子坐下,道:“我坐这里眯一会儿就行了。”
“哦。”希飏一脸的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全部都是危言耸听的:“容我提醒摄政王一下,你此时二十四,年底就满二十五了。现在年轻得很,熬夜也不会如何。但是!”
语气一个转折,她嘿嘿一笑,道:“熬夜容易引起皮肤老化、脱发、记忆力衰退、甚至会影响男性生殖能力!再过二十年,你四十五了,到时候成了个秃子、肌肤又皱又丑!我呢,比你小八岁呢,到时候我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你不中用了,我可就有机会撩小哥哥了!”
宗政禹:“……”
瞧瞧她都说的什么!
一晚上不睡觉,至于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竟然敢想二十年后都要爬墙!
可希飏话还没说完呢:“我可告诉你呀,我很专一的……专一地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宗政禹听不下去了:“你自己经常日夜颠倒,说的谁呢!”
希飏一脸无所谓,道:“可我学医呀,我会养生护肤呀!更何况,有钱能使磨推鬼,到时候只要我肯撒钱,有的是小白脸儿往我怀里钻!”
宗政禹给了她一个死亡凝视:“找一个试试?”
希飏主动结束了这幼稚的对话,笑嘻嘻地问:“就问你,睡不睡?”
深深吸了一口气,宗政禹决定不跟她讨论这些尚未发生的事,倒是给了准话:“睡!”
正打算回摄政王府去,可希飏就等着这一句呢,当即拎住他的手腕,道:“走!”
堂堂的摄政王,宛如迷途的羔羊,被大灰狼叼回了窝里!
躺在床上的时候,宗政禹在想:我挺没出息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她拐了呢?
真是堕落了!
刚刚躺好,希飏便钻进了他怀里。
其实她在马车上睡了一觉,要说困也不是非常困,却还是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宗政禹迟疑了一会儿,搂住她,道:“没事了,安心睡吧。”
希飏:“……”
没事了的意思,该不会是在安抚她,觉得她因为被绑架这件事受到了惊吓吧?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宗政禹又道:“以后当心一些,我再多给你调几个暗卫。”
希飏默,闷闷说了句:“我没怕。”
“嗯,你不怕。”宗政禹从善如流说道:“但是我怕。”
她失踪的事,的确让他挺害怕的!
在等待消息的那两个时辰里,他几乎把所有可怕的后果都想到了:譬如,她也算长得漂亮的女娘,被掳走后会不会遭遇凌辱?她性子必定受不了,搞不好弄个鱼死网破,穷凶极恶的绑匪,会不会伤害她?倘若他去晚了,会不会最后只落到了替她收尸的结局?
如此种种,他都想过!
若说完全不慌,是不可能的。
而他活了二十几年,也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时候!
“哦。”希飏有些诧异,问:“你怕我还没过门就死了,你守望门鳏?”
宗政禹没好气地道:“休要胡扯。”
希飏噗呲一笑,抬手蒙上他的眼睛,道:“你赶紧睡吧!”
宗政禹刚刚还带点脾气,此时又温和下来了,应道:“嗯,睡吧。我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等你醒来再说。”
希飏:“……”
所以,他是真认定她是劫后余生、需要陪伴、需要做心理疏导?
她……真的需要吗?
这个问题,希飏没有深究。
以前她在特工军团的时候,虽然不用出任务,但有时候也需要跟在他们后面,随时等着救援。
也经历过几次死劫,有惊无险,后来都活下来了。
若问她怕吗?
枪林弹雨的,子弹在头顶上乱飞,枪杆子顶着腰……她仅仅会点三脚猫的防身术,还不如那些特工的身手,说不害怕一定是骗人的。
只不过,独自闯荡世界,她只能自己消化罢了!
而宗政禹,竟然看出隐藏在她心底里的那一层、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怕?
这一次不算惊险,她也不算害怕,就当是,宗政禹陪伴的、疏导的,是上辈子那个自己吧!
心里这么一想,她忽然开口:“宗政禹。”
“嗯?”宗政禹合着眼,并没有睡着。
她的呼吸还是不稳定的,证明她还没睡,所以他不会放任自己睡过去。
希飏下定了决心,道:“我们来做吧。”
宗政禹愣住:“什么?”
一时半会儿的,竟然听不懂她的话!
希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上手解他的腰封。
宗政禹意会过来了,倏地捉住她的手腕,道:“老实睡觉,别乱动!”
以她骚起来的那股劲儿,他不认为自己招架得住。
一次次忍耐过来,真当他是铁打的呢?
没病要被她整出病来!
但希飏还真就跟他杠上了:“我想做……你就说要不要吧!”
简单粗暴,清晰明了。
宗政禹:“……”
净能作妖!
他蹙眉道:“我说过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不是。”希飏坦然道:“我知道你原则性强,但我在这方面没原则,想干就干!我有点睡不着,你如果实在不想,我就自己来。你当自己是一团死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宗政禹:“!!!”
说的是人话吗?
他怎么当自己是死肉,在那种时候他还能睡觉?
说话间,希飏已经把他的腰封解开了,动手利落得很,迅速扯开了他的腰带,伸手进去!
宗政禹倒抽了一口气!
他这个未婚妻,不但嘴上狼,实际行动也真虎!
这胆子、这脸皮,简直是无敌了。
“喏。”希飏弄了一会儿,问:“现在你告诉我,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