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宴立即起身,走到了书柜处。

下一刻,一阵轰隆声缓缓地响起。

书柜被一分两半移开。

书柜后面,出现了一间不小的暗室。

暗室中间搁放了一张床榻,四周摆放了衣柜桌椅……

室内的摆设布局,很是简约明朗。

只一眼,就能将所有事物尽收眼底。

萧廷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女子是侧卧的,他一时间没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

他还没说什么,施隶率先冲着云慎开始发难。

“云大公子,请问你该要怎么解释?”

萧廷宴抿着薄唇,缓缓地扭头看向云慎。

云慎的神色很是平静,并没半分的慌张,他轻声笑了下,忽略掉施隶,转而看向萧廷宴。

“宴王,你们该不会以为,这床上躺着的人,会是霓凰公主吧?”

“霓凰公主残忍地杀了我妻子的婢女,我与她可是不共戴天的。霓凰公主的手筋脚筋,都是被我挑断的,若非宴王你留着她还有大用,我早就出手,弄死她了。”

“宴王,你觉得,我会铤而走险,出手救霓凰公主,从而背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吗?我比任何人,都恨霓凰公主。”

萧廷宴蹙眉,云慎的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霓凰公主的失踪,一定是和云慎有关系的。

云慎做事向来周密谨慎,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找到了霓凰公主。

所以,这床榻上躺着的女子,肯定不是霓凰公主。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施隶就忍不住冲到了暗室内,去查看那女子的容颜。

“我就不信邪……这个女子,若不是霓凰公主,还能是谁?”

云慎也没有阻拦,他只微眯凤眸,冷冷的看着施隶的动作。

施隶疾步冲到床榻前,他凑近一看,不禁满眼都是惊惧。

他顿住脚步,难以置信惊呼一声。

“云少夫人?”

“怎么是你?”

董珂被点了穴道,非但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她只泪眼朦胧,眼睛红肿地看向施隶。

面对着施隶惊愕的表情,她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施隶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后脑勺,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云慎:“云大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妻子?”

“你居然把她禁锢在暗室里?这件事,将军夫人知道吗?”

面对施隶的质问,云慎显得很不高兴,他不由得冷嗤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质问我?”

施隶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撇了撇嘴,不敢与云慎硬碰硬,只得看向萧廷宴。

萧廷宴看到这个场景,也是觉得意外至极。

他怎么都没想到,云慎居然会把董珂藏入了书房暗室。

董珂可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禁锢她?

萧廷宴本来不想管的,可是他比谁都明白,将军府的这些人,对她的重要性。

云慎与董珂发生这样大的矛盾,倘若他不加以阻止,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萧廷宴满眼不赞成地看向云慎。

“云大公子,虽然说,这是你们夫妻的私事,可是,本王身为阿鸾的未婚夫,也算是半个将军府的人吧?阿鸾不在将军府内,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本王应该有资格,过问一二吧?”

“你以这种方式禁锢云少夫人,实在是有些不妥。”

云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萧廷宴:“这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宴王这就不懂了吧?等你以后,和小四成亲了,你就会明白这其中的乐趣了。”

萧廷宴听着他这番话,听得特别不舒服。

将自己的妻子禁锢起来,他居然轻描淡写用情趣解释?

董珂真的享受这样的情趣吗?

恐怕未必吧?

他虽然不知道,云慎从前是什么样子,可绝对不是眼前这样的状态。

他对董珂的这种做法,但凡他心里有她,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董珂。

云慎真的还爱着董珂吗?

或是,他心中的仇恨,已然盖过了他对将军府所有人的爱?

萧廷宴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了几分冷意。

“再是夫妻情趣,也该有个度不是?你难道没看到,云少夫人满眼的泪水与痛苦的神色吗?”

云慎一怔,他敛了嘴角的笑意,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董珂的身上。

董珂的脸上全是泪痕,那满脸的痛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云慎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疼。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他连忙跨步入了暗室,走到床榻边,俯身将董珂扶坐了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动作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用这种方式禁锢你。可你也不敢,总是拿和离之事威胁我啊。我是被你气得狠了,才不得已将你关在这里,让你冷静冷静的。”

董珂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嘴巴不能说话,只得用恼恨的眼神,怒视着云慎,以示她的愤怒与恨意。

萧廷宴走过来,观察了一眼董珂的情况。

他的脸色越发的冷冽起来。

“云少夫人,为何不开口说话?她为何不能动?云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云慎眼底闪过几分烦躁,他不耐烦地扭头,看向萧廷宴。

“宴王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别说,你现在还没和小四成亲,就算你真的成了我们将军府的女婿,你也没资格,管我这个大舅哥的事情。”

“你想找的霓凰公主,并不在此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还请你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不想继续维持,我们表面彼此的脸面与和平了。”

萧廷宴的心,忍不住下坠。

他突然觉得有些难受,眼前的云慎,让他觉得非常陌生,虽然他不曾和云慎相处过,可他也听说过,曾经的云慎是什么样子。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云慎,哪里还有从前那个明朗正直,忠君爱国的少年身影?

云慎变了。

他由内而外,彻彻底底,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廷宴忍不住深呼一口气,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你是不是点了云少夫人的穴道?云慎,她是你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该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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