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天想要让薛白……或者说想让调查局参与到这次誓仙大会中,不是过来做客这么简单,而是实际参与。
这个盘算的理由自然不会是想要通过运动来增长彼此的亲睦关系,应该是想要通过实际的打压来杀杀调查局的威风,或者是让调查局展现出无能的一面,和官方定下更进一步的合作关系。
无论如何,这皮衣机车男都没憋好屁。
李可唐身为修士,却和这些人没多少修士间的情分,相比之下她立场更靠近调查局,因此在明白了李邀天的打算之后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刚要起身就被薛白不着痕迹地拦了一下。
薛白看似调整坐姿,实际拦了李可唐一手之后,故作为难地皱着眉,颇没有底气地小声问李邀天。
“可我们不是修士啊,参加修士的大会没问题吗?不会搅乱了你们重要的誓仙大会?”
李耀庭并不觉得薛白这幅软软弱弱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劲的,毕竟看着也就是一副软软弱弱的样子,于是他装作爽朗地一笑。
“当然没有问题,誓仙大会的目的是让各门各派的修士加深了解,互相帮助为目的而召开的,自然也不会欢迎外来的朋友。”
李邀天说这话的时候周围修士脸上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陈在方,看起来对李邀天这种越过东道主兼盟主的自己擅自做决定做法有很大意见,可作为修士他们的立场一致,别也没有选择在这时候拆台。
薛白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这样啊。”
手上朝饶宏昌招了招。
“那就没问题了。”
答应的有些过于干脆,以至于李邀天莫名生出了一种,这家伙就专门在这等着他的错觉,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饶宏昌提着一个保护严密的长方形手提箱走上前来,于是乎话在嘴里一转弯,就变成了。
“这是什么东西?”
手提箱和普通箱子区别非常大,一米五的长,宽度却只有不到一掌宽。
王九九一脸迷茫地从饶宏昌手里接过箱子,在薛白点头示意下当场打开,箱子里面躺着的果然是她那把烧火棍……不对,她那把武器。
“我之前就寻思着搞不好会派上用场,就让饶宏昌先生随手带着过来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李邀天看着箱子里造型放肆的铁棍,一时间没能猜出这东西干嘛用的。
“这是……什么?”
“自然是武器啊。”
薛白说的挺理所当然,还有闲心捧着茶杯抿了一口。
“这誓仙大会准许用武器的没错吧?”
李邀天看了看坐在座位上完全没有起身打算的薛白,又看了看双手握着铁棍低着脑袋一副临时抓包的王九九。
“确实是可以用武器……。”
但李邀天原本的意思是让薛白上场,怎么就变成这边这个看起来就很弱的小妮子了?
怎么看都不觉得王九九像是能打的样子,甚至就李邀天来说,就算是选秘书都不会选这种看着就没用的人,以至于李邀天一时间怀疑薛白是自知道没有胜算,所以打算让这小妮子送死,然后陷害他们这些修士。
“可以用就没问题了。”
薛白也就不再搭理李邀天,扭头对王九九说。
“去吧,十八姐,就当做旅游附赠的游戏项目,随便玩玩。”
于是王九九更扭捏了,她脑袋低得快要贴在铁棒上了,只从乱糟糟的头发间露出通红的耳朵。
“别、别叫我十八姐……。”
王九九倒不是排斥外号,只是这个‘姐’字让她觉得有些担当不起,就她这样软弱胆小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姐’字呢。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总觉得比平时更羞耻。
薛白也没想在这时候逗她,就微笑着重新说了一遍。
“去吧,九九。”
这时候李邀天也反应过来了,赶忙凑上前。
事已至此,也没法再说出什么‘我是想让你上场而不是她’之类的话,好在区别也不大,挫败薛白和挫败薛白最器重的手下,效果虽然差得多但也在接受范围内,现在最重要的是堵死这群官方走狗的退路。
所以李邀天非常热切地给王九九指出了下山的路。
“你总这里下去,路过演武场再一路向下,便能从崖底绕到对面崖壁……。”
只是还不等李邀天说玩,就看见王九九脱下鞋子,后退两步做出一个聊胜于无的蓄力,紧接着便向前迈了两步飞身一跃!
那柔弱的身子便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一样腾空而起,以一个非常夸张的抛物线,自上而下跨越了数百米距离,朝着参加考验的弟子所在的位置落下。
石台上的都是一些平日里身居高位的修士,哪怕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也没再面上表现出来。
悬崖边上的弟子们则没那么好的定力了。
其中两人注意着石台上的动静,因此在看到有人飞过来的时候虽然吓了一跳,却还是手忙脚乱地让出场地,而其他人则是等到炮弹一样的轰鸣在耳边炸响,才猛然吓了一跳。
什么B动静?!
“咳咳。”
王九九用手扇了扇飞扬的尘土,这崖壁上并没有人工铺上水泥路,让她在着陆的时候扑了一脸的泥巴。
等到尘埃落定,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成了周围人重点关注的对象,王九九孤身一人手里拎着跟铁棒,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避无可避,王九九只能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石化。
看着下面山崖的热闹场面,薛白捧着茶杯笑得挺开心、
薛白开心了,其余人就不开心了,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薛白以及李邀天。
这下好了,第一项考验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王九九这飞身一跃,虽说是自上而下,可包括演武场和断崖在内这三百多米的距离也不作假,哪怕是他们这些老家伙用上轻身法,也没法像这样光靠两条腿就跳过去。
这些调查局的家伙,是不是有些……异常了点?
同时,这些修士也开始默默地改变了些许态度,至少不再明目张胆地小瞧这些‘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