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名声,当朝长公主名声可比那临州世子响亮的多!

长公主名叫李缥缈,与当朝太子殿下皆为皇后娘娘所出,不折不扣的皇嫡长女。

论身份地位,长公主从一出生便锦衣玉食,尊贵雍华,备受天子以及皇家诸位的喜爱。

而那位长公主,也从很小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武学天赋。长公主六岁被送往剑道,拜剑道之主为师,练剑十年,一朝出世,便力压天下年轻一辈无数高手,以不到十八之龄踏入二品天玄之境!

冠绝天下!

长公主剑术天下无双,堪称天下第一,不知成了天下多少江湖习武之人向往追求的目标。

更不提,那如今年尚未过十八的长公主容貌倾城,气质绝世。单单论容貌,便有竞争江湖绝色榜第一的资格。

这些年来,天底下不知多少人倾慕那位长公主,想要一睹长公主的风采。然而,那位长公主却始终保持低调的行事风格,深居简出,一心痴迷剑道之术,常人难以得之一窥真容。

即便如此,依旧引得天下人所追捧,无数人梦寐以求。

王勤,便是其中之一!

一年前,他曾在京中幸见到过那长公主一面。虽只是匆匆几眼,却已让王勤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

惊鸿一瞥,已让王勤动心。

对王勤来说,他身为浔阳郡太守之子,从小锦衣玉食,身边从不缺女人。寻常的漂亮女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但京中那位长公主,绝尘冠绝天下的清冷气质奇女子,深深吸引住了他。

这一年来,他想过许多办法,想见那位长公主几面,想与长公主结识一番,却都以失败告终

甚至他自爆身份的请求,那位长公主却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一眼,便将他拆人所送去的信扔了。

堂堂浔阳郡太守之子,却被人家不屑一顾。这对王勤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尤其是在当得知,他心心念念的这位长公主,竟跟临州那位临王世子有婚约之时。

王勤愤怒,也嫉妒!

他不服气!

凭什么那个不学无术的临王世子能跟王朝联姻?凭什么就他能娶长公主?

就因为他爹是林恒重?

是大宁王朝的异姓王?

……没了他爹,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嫉妒让王勤失去理智,也让他对那临王世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后快!

在场雅间内的诸位公子哥,大多都是浔阳郡有头有脸的二世祖,纨绔子弟,属于是依附在王勤身边的狗腿。

王勤的爹是浔阳郡太守,整個浔阳郡大多公子哥唯他马首是瞻。在场众人自然是知晓王勤对那临王世子不屑一顾,甚至也有些人知晓猜测到王公子对长公主有那么几分意思。

眼下听到王勤的话,自然顺势下坡奉承。

“王公子说的没错,那临王世子何德何能,配得上长公主?”

“要我说,当今天底下能配得上长公主只有咱们王公子。”

“要我说,陛下不该这么糊涂赐婚……那林恒重占据南方为王,势力日渐庞大。这个时候了还将女儿嫁过去,岂不是糊涂?”

“就是,将来要是那蛮王谋反,到时候还得靠咱们雁州阻拦。依我看,陛下就应将长公主赐婚给咱们王公子,到时候联合起来,那林恒重绝对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

雅间内,这些纨绔公子哥们唯恐天下不乱的说着这些危险发言,言语间不无巴结的话语。

王勤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几分冷意笑容。很显然,这些话对他来说似乎很受用。

“本公子配不配得上长公主暂且不说,但他这临王世子是绝对配不上的。”王勤冷笑一声:“他想娶长公主,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谁都清楚,长公主对于这门婚约也很抗拒。甚至京中一直有传言,若那临王世子敢入京,长公主便要打断他的狗腿。

“在临州或许是他的地盘,但到了浔阳郡可就不一样了!”

王勤脸上的冷笑更盛:“只要他敢来,本公子定要好好送他一份大礼!”

“……”

清晨,天色蒙蒙亮。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上楼,来到房间门外。

敲门。

“少爷,少爷?!”

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房间内,王勤迷迷糊糊被吵醒,破口大骂:“谁啊?”

“少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王勤脑袋一个激灵,昨晚醉酒后迷糊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不少。

坐起身子,这才瞧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床榻之上,还有一位刚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女子,声音娇滴滴而妩媚:“公子,怎么了吗?”

“鬼知道?!”

王勤没好气开口,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大手揉捏起来,同时看向门口:“进来。”

房间被推开,一位下人走进来。

刚走进房间,便嗅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奇怪味道,他走进时,目光瞥见坐在床榻上的王勤,目光又下意识瞥到床榻上。

就在王勤的身旁,还有一位妙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衣衫不着,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面若桃花,妩媚动人。

下人心头一热,下意识低下头去,连忙深呼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小声道:“公子,出了一件大事……”

他停顿了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公子怀中的女人,欲言又止。

王勤瞧出了下人的神色,当即眉头一皱,将怀中女子推开:“你先出去吧。”

“啊?”

怀中的女子一怔,似没想到王公子会赶她出去?

但瞧见王勤那紧皱的眉头,女子一颤,想到了王公子的脾气,不敢再多说废话。连忙从床上爬起,裹着衣衫不整低头快步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下人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眼神心头火热。这柳香楼的女子,可真绝色啊!

“好了,说吧!”王勤面无表情开口。

下人收敛心神,这才提起了正事:“公子,出事了……”

“朝阳县刚来的情报,我们的货物出了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王勤眼神猛然一变:“你说什么?!”

“……”

上午时分。

一辆马车停在浔阳城的一处宅院外,王勤从马车上跳下,进入宅院。

很快,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小院。

小院清雅,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气息。

院子里,石桌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儒雅,浑身上下似有几分读书人的气息。身旁的桌上,摆着一本书,一壶茶,茶中微微冒着热气。

王勤快步踏入院子,神色焦急开口:“二叔,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办事不要如此焦躁!”

中年男子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万不要自乱阵脚,你如此焦躁,日后如何成大事?”

“二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在城外的‘生意’出意外了!”

王勤脸色难堪,焦急不已。

中年男子神色动了动,放下手中的书:“说吧,什么事?”

王勤这才快速将之前下人所禀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咱们这一批货物被人劫了,走私这条路也被人发觉,有个老窝被人捅了。这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查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中年男子目光却很淡然:“王石呢?”

“不知道,他现在还没回信,这下可怎么办……要是他被查出来,势必会被人猜到我们王家。”

“二叔,你可要赶紧想点办法!”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都说了,做事别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如此急躁能办什么大事?”

王勤沉默了片刻:“那二叔,伱说该如何?”

“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中年男子目光淡然。

王勤:“……”

他哪还有心情喝茶。

这几年来,他联合二叔,借着王家的影响力暗中一直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朝阳县拐卖女子不过只是其中很小的勾当,王石是他们王家的一房远房亲戚,借着王家的树荫暗中替他们办事。若是王石出了事,一旦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年来,他除了干着拐卖女子,贩卖私盐的勾当之外,甚至还有更为严重的行为……

王勤如何能不急?

“不过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而已,看把你急的。”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早说了,让你收敛些,你偏要去做那些小勾当……一旦出了意外,得不偿失。”

王勤皱眉,叹气:“二叔,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便是我不干,底下那些人也要吃饭,你也知道……”

“罢了!”

中年男子摆摆手,淡淡道:“此事算不得什么大事,一切都还在控制当中。既然有人发现了,除掉便是。”

“让王石想办法,将人赶紧捉拿,斩草除根!”

“好!”

王勤点头,又很快想到什么:“可,要是王石抓不到人呢?”

中年男子半眯起眼睛:“我记得你的那位远房堂哥,对朝阳县县令这个职位很感兴趣?”

王勤一怔,而后猛然意识到二叔话中的意思。

二叔这意思是……

斩草除根?

王石,也可以是那个根?

王勤当即面露喜色:“二叔,果然还是你聪明!”

“我现在就去办。”

“……”

王勤兴冲冲的离开,回到城内一处宅子,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出城前去打探消息。而后,王勤又喊来身边的护卫高手,令他带着人手秘密出城,见机行事!

二叔说的没错,这些年他们背地里干的这些勾当绝对不能曝光。不过还好,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暗中行事,没有亲自参与过。

甚至,连王勤他爹都不知道。

唯一知晓其中隐秘的人,只有王石。

王石也是王家的远房亲戚,算是二叔身边的一条狗。二叔扶持王石上任了朝阳县县令,暗中替他们办事。

若是这次王石不能斩草除根,以防万一,他们恐怕就要放弃王石了。

不过,这都并不重要,他们王家最不缺的就是狗,而那朝阳县县令的职位,有的是人想当。

等解决完这一切后,王勤如释重负,浑身轻松。又想起了昨晚与柳香楼那位花魁女子缠绵的一夜,不免有些怀念。

不得不说,这柳香楼的女子很会伺候人!

想到这,王勤心头火热,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

门口的一名管家开口:“公子,老爷说让您回去一趟!”

“不回。”

王勤不耐烦的摆摆手:“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一定又想念叨本公子,不去!”

身后的管家瞧见这一幕,也只能叹了口气。少爷跟老爷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太好,少爷自从一年前搬出来之后,就很少回府了。眼下,他也只能回去如实禀报。

王勤出了宅院,便上了宅院后的一辆马车。

“去柳香楼!”

心里惦记着柳香楼花魁的滋味,王勤目光火热。同时也想起昨晚城中那几位公子哥所说,临王世子要来浔阳郡?

他眼带几分讥讽,他倒真想见识见识那位临王世子,还有……

那临王世子与长公主有婚约在身,如今听闻他此次入京是为了迎娶长公主,王勤心中极为不爽。

随后,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若是,那临王世子死在了路上呢?

从临州到京城路途遥远,谁能保证路上不会发生些什么意外?

万一,临王世子被山贼土匪刺杀,死了呢?

那长公主岂不是……

想到这,王勤眼神火热愈发明显,一个疯狂的念头涌现。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这么快?

王勤微皱眉,却没等来掀开车帘的下人,顿时怒道:“狗奴才,怎么回事?”

还是没有动静!

“想死了不成?!”

王勤冷眼,愤愤起身掀开车帘:“狗……”

这个狗字才刚开口,寒光乍起。

一柄银晃晃的长剑抵在了王勤的脖子上,王勤浑身猛然一颤。

抬眸,视线中出现了一名女子。

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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