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回来后,中年壮汉收好黄金,确定一箱黄金一个都没少后,才安心,叫来了人,把黄金扛到了村里祠堂去,敲响了用来召集村名的铜锣。
“肖哥儿,出什么事儿了,你敲的这么急?”
“全村都来了吧?”
被叫为肖哥儿的中年壮汉没有去理会问话的人,而是粗略的扫视了一下祠堂,点了一下人头,然后道:“女人、小孩出去,关大门!”
看肖哥儿神情这么凝重,女人小孩都识趣的出去了,很多村子,甚至世家豪门都有这样的规矩,在这世道女人农活、打猎都不如男人,只能是附庸,小孩就更不用说了,以往有什么大事,也是这样的。
“出什么事了?”
问话是几个老人,其中就有他做村长的父亲,问都没问过他们,就私自召集了整个村子的人,这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
“我接了一桩活,在山里挖个地洞,地形我去看了,虽然山势险峻,但如果小心些,没什么大问题。”
“就这啊?地里的活我都干不完呢,谁有空去挖地洞啊?”
不少就在下面嘟囔了,这风风火火的把他们叫来就为了这点事,小题大做,真把自己当村长了?有几个甚至转身要离开。
“谁出这个门我弄死他!”
那些人还没走几步,肖哥儿就把桌子上的茶碗砸了,现学现卖,掀开了装黄金的箱子。
“哗——”
所有人都把嘴长的大大的,反复擦着眼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挖个地洞有这么多黄金?假的吧?
“黄金好拿,事也好做,但嘴巴得闭紧了,消息要是走漏,会有人屠了我们整个村子!”
肖哥儿恶狠狠的瞪了那几个作势要走与平时爱说话的人,事后再给两箱的话他没说,拿不拿出来到时候看情况,活是我接的,多拿也是应该的。
“活我已经接了,有谁不愿意的,出来较量较量。”
没有人回话,他是村里的教头,没谁比他更能打了,况且也没人舍得不要这些黄金,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三十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黄金。
“没意见是吧?好,那我做主分配任务了,从现在起谁都不准出村子,各家各户的粮食集中起来,留下一小部分,其它都带到山里去,三人一组,谁都不准落单,不准喝酒,不准串门走亲戚,不准告诉你们婆娘和娃儿,带上家伙马上上山。”
肖哥儿越说越有气势,堵死了所有可能走漏风声的渠道,干了这一票,这辈子算是有着落了。
“晓得啦!”
“在这都是自己人,嘴都给我看好了,别连累整个村的人,黄金就埋在祠堂里,事后我们再分,有意见没有?”
“没有!”
当着这么一大箱黄金,有意见也给咽下去了,谁还会反对?整个祠堂没有第二个声音,那一个个火热的眼神,恨不得能把黄金吞进肚子才安全。
…………
村民们忙的热火朝天,傲辰也没闲着,每天晚上都得去白虎堂逛一逛,记下地形,分析杨奎有可能囚禁的地点……不知不觉,一天接着一天过去。
现在最烦恼的莫过于秦歌了,因为傲辰给他的普善清心咒,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他看得懂,可站一起是什么鬼东西啊?撕了生吞的心都有了,事关自己的武道前程,秦歌只能觍着脸去找牧野晴空请教了!
“我可以强行帮你祛除心火,但这样对你没好处。”
牧野晴空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厌烦也没有应和,就像是在读一本枯燥无味的书,傲辰去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让她有点担心。
“可是我看不懂啊?”
“先去背熟,我再给你讲解。”
“谢谢晴空姐,傲辰那边我派人去接触了,他现在住在白虎堂附近的一个客栈里,只说事情有眉目了,但没有话要带回来。”
像秦歌这样从底层跌爬滚打起家的人,要是不会做人早死了,哪看不出牧野晴空担心些什么,立即报上了他所知道的消息,他派了傲辰熟脸的亲信去,日夜兼程,就得了这句话,跟白跑一趟没什么两样。
“好!”
“那我走了,背熟了再来打扰。”
秦家,校场——
金刚开心坏了,因为最近每天都有人陪它练武,琉璃等人也开心坏了,因为阵法训练开始见效了,东方紫祺别出心裁,找来新人练习反七星大阵,进展比让原来的那批人反走快多了。
几十上百个男人竖着兔耳朵在地上蹦蹦跳跳,唱着各式儿歌,那场面秦歌都不忍多看,两相说好话,对自己的手下说爷都是孙子熬成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对琉璃她们则陪着笑脸,骂几句他们都是榆木脑袋,别气着身体,别客气可劲的训。
渐渐的,从六人增长到几百人的兔子队伍开始慢慢递减了,现在惩罚都换了,变成逗几位小姑奶奶开心,失败的会被放风筝,十个奇大无比的风筝一字排开,那震慑效果是杠杠的,一个个打喷嚏都不忘正确走位,使得那些风筝无用武之地。
这段日子总结起来只有一个整齐的声音,就是……唉!
这个声音意义深刻,结合了三千人的心情和所有想说的话,足够翻译成一本书。
…………
“公子您看,这地洞可以了吗?完全是按您的要求挖的……”
黄金的力量是无穷的,肖哥儿和一干村民只花了十七天就挖好了地洞,发了信号,等来了傲辰,兴许是为了保密,兴许是为了独吞剩下的黄金,他没有再叫其他人壮胆。
傲辰没有说话,径自走进了山洞里,上看看、下瞧瞧,观察了深度,高度,和山体的情况后,确定符合要求后递出了两张金票,事情已经办完了,不需要再用真金白银勾动人心,自然是给金票比较方便。
“为了你们的性命着想,最近这一年半载最好别动用这些黄金,过后要用也走远些用。”
傲辰的本性还是善良的,看着有点欢喜过头的肖哥儿,他好心的叮嘱了一句。
“明白,明白,谢谢公子指点。”
肖哥儿不住的点头,嘴笑的都合不上了,因为傲辰给他的可是五千两的金票,比约定好的还多,现在有了这么多钱,都能去城里当老爷了。
“你走吧,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要是得意忘形祸害全村,就怪不得我了!”
“谢谢,谢谢公子爷!”
傲辰扬了扬手,打发走了肖哥儿,他不确定这些村民会不会走漏风声,行动要尽快开始,想着傲辰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丛林里,扛出一口箱子,走进了山洞。
…………
叮,叮叮,叮,叮叮——
天蒙蒙亮,守了一夜的侍卫正是最疲惫的时候,耳旁总能听到像是敲打什么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悠远而深邃,能清晰的传到他们耳朵里,听着这声音,从初时的烦躁,到平静,最后人跟梦游似得,一个个该干嘛还是干嘛,但脑袋一片空白,全无意识。
在这时候,一个人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就跟透明人似得,一路上的护卫看到了都没反应。
单勒很小心,把杨奎关在了白虎堂的地牢里,进出只有这一条路,也正是因为这个,方便了傲辰传播那个声音。
地牢并不大,无关的犯人都被清了出去,只剩杨奎和看守的护卫,这时的杨奎看起来很可怜,身上没有一处好肉,两手的大拇指都被砍掉了,以后想拿兵器是不可能了,被傲辰用茶水浇醒,下意识的以为又有人来审问他,有气无力的哀求着。
“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什么秘籍,那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
傲辰很坦诚,声音也很温和,还是那句话,对于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以后想见都见不到了,该知道的让他知道,死了做个明白鬼。
“什么……你是谁?”
杨奎很讶异听到的话,用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年青人。
“你不认识我。”
“你……”
话到嘴边,杨奎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也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年青人,可为什么他刚才会那么说?
“那张纸是我放的,火也是我让人点,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整日受刑的杨奎脑袋还处于混乱中,口中只呢喃着,原本散乱的眼神开始一点点集中。
“因为你不讲规矩,暗中放出消息,让人吞了我朋友的货,害死了很多我朋友的兄弟。”
傲辰此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夫子教导犯了错误的学生,以前他都没把杨奎放在眼里,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来人啦,来人啦,来人啊,抓住他啊,抓住他啊!”
杨奎一下子精神了,拼命的敲打着栏杆,疯狂的嘶吼,只要守卫抓到傲辰他就能得救了,可诡异的是守在牢房外的人像是中了邪,都没反应,明明来回的巡逻,却和杨奎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种恐惧瞬间弥漫了杨奎的心,这究竟是什么邪术?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我是来帮你解脱的,你不死,我不放心!单勒那儿我已经说清楚了,用你的命换取我以后跟他的合作,下辈子做事讲点规矩,别赚这种昧心的钱。”
不是说要让杨奎做个明白鬼吗?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