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功夫,洪峰等人也都赶了上来,城门中兵器交锋的声音、厮杀时的呼喊声,无数人的惨叫声混成了一片,虽然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但没有人后退,双方厮杀的异常惨烈,在城门僵持不下。
战场上最让傲辰注意的是那个容貌清秀,很少主动与人交谈的珉柔,看起来特别显眼,她只在敌人靠近时才会干脆利落的出手将敌人一举击杀,否则就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骆震天,仿佛这一战与她无关。
傲辰趁着一个和靖阳交错而过的机会,不解的问道:“这珉柔怎么回事?”
“万恶的贴身护卫,从小培养的,她活着只做两件事情,一是练武,二是保护骆震天!”
靖阳撇了撇嘴,语气中有点酸酸的,同样都是顶尖世家的少主,咱的待遇咋就那么差呢?
“嫉妒,羡慕,恨,对吧?”
傲辰瞅了靖阳一眼,言简意赅的把靖阳此时的心情描述了出来,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把靖阳气的跳脚。
“屁话,我萧靖阳什么人?什么武功?需要一个女人保护?”
傲辰再次用紫龙劫抽飞几个围住他的人,幸灾乐祸的道:“你不需要保护,但需要女人,我看你还是放下架子,和天奇请教请教?不过心妍可不好应付,我看你这辈子想三妻四妾是没有希望了!”
靖阳明智的将傲辰的话过滤了,在一个好女人和一群美女之间,该选哪个,他已经摇摆了许久都下不了决定,这话题谈起来真是一句一伤,急忙转移话题的道:“你这对铁胆又是从哪弄来的宝贝?看起来真有意思?”
“阴阳铁胆,也是这次从南荒得到的,今天第一次正式使用,这次去南荒发生了很多事,你错过了一个绝世美味,可惜,可惜……回头跟你细说。”
傲辰头也不回的答道,反手用阴阳铁胆砸开了几个想从背后暗算他的敌人,因为要赶回来就靖阳的缘故,南荒的事压根就没处理完,特别是青罡堂堂主杨奎的事,说不得自己还要再去一趟南荒。
“这个回头你就当赔罪礼物给我了!”
靖阳看着阴阳铁胆的两眼直放光,这简直就是用之不尽的暗器,就当你刚才嘲笑我的代价了!
“不是给你夜光了吗?”
“那是你给骆驼,然后骆驼给我的封口费,不算赔罪礼物!”
“……真后悔回来救你,就该让你多受点罪!”
从城门上方落下的骆震天,高声的一笑,踢开几个人,回头朝着傲辰道:“哈哈,同感、同感,骆某也是这么想的!”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玩意归我了!”
靖阳觍着脸,对于傲辰的出言讥讽表现的毫不在意,只要这宝贝归我,让你们埋汰几句就当没听到,反正不疼不痒的。
“叫增援,赶紧放信号弹叫增援!”
不知是哪一位呼喊,使得好几个人都从厮杀中清醒了过来,四个人同时抬手放出了带着尖锐啸声的红色信号弹,十分显眼。
“拼人多啊?这我还就没怕过!”
骆震天看到信号弹升空,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调侃了一句,然后右手食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放在嘴里,发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啸声。
“杀——”
声音一落,百多丈外的山坡上的隐秘处立时冲出无数人马,同时还响起擂鼓声,听着令人热血沸腾,配合那如雨点般的马蹄声,让人豪迈之气顿生,觉得身上有着无穷的力气,好像就是一座山都可以扛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什么时候埋伏在那儿的,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这是哪家的队伍?看起来训练有素,好强啊!”
有心算无心之下,风扬城的守城人马的气势开始慢慢变弱了,城门都让人诈开了,防守他们也不占优势了,恐惧之心渐渐从心中滋生。
奔跑在前头的那些人,从马脖子旁取出一个黑色劲弩,箭矢上绑着拇指粗的绳子,朝着城墙上一射,带起一阵强劲的呼啸声,箭矢便牢牢的钉在了城墙上,那些人用力一拽绳子,拔地而起,轻而易举的就登上了城墙,准备清除城墙上的那些弓箭手,一个个身手都不弱,出手干练,也不知是哪家的人马。
“尔等竟敢攻打我段家城池,立时退去,我段家必不追究。”
说话的是一位刚刚赶来的壮汉,年约七旬,满脸的横肉,浑身都洋溢着一种野兽身上才会有的气息。
“驮山兽段弘焱,你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在我们面前再说一遍?”
“啸月苍狼萧禹,八臂金猿吴毅松,穿云燕骆飘萍,双枪客苏焱,铁臂悍将洪奎,各位还真看得起我这小小的风扬城啊!”
“但我们看不起你们段家。”
“哼,各位别忘记,这片土地上,数百年来都是我们段家掌握的,各位就算能拿下我这风扬城,又能坚持多久呢?这片土地上的人,认的只有我段家。”
驮山兽看似粗犷,实则是粗中有细,几句话就说中了大家的软肋,这几家想要攻下城池容易,但想要长久管理却是难之又难,毕竟段家已经深得人心,但是他没料到的是萧靖阳就在其中,凡是有身份的人,都已经知道段家暗中惨无人道的暴行。
“那是以前……”
傲辰踹开围攻着他的人,纵身跃到了萧禹等人的身旁,顾不得逾越,抢先讥讽了一句,明面上是讽刺段弘毅栽赃萧靖阳,实则是暗指段家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段家别说立足了,不被群起而攻之就算好了,更别想得到当地民众的拥戴了。
“现在也一样,我们说话,你这个无名小辈有什么资格插嘴,没有规矩!”
驮山兽双眼精光一闪,脸颊微微的抽动了几下,显然是被傲辰的弄得有点心虚,可他身后的几位,或多或少都有些异样的表情,看来段家做的那些黑心事,知道的人不少,并不是段家某个人私下偷偷做的。
“规矩不是由你说的算,君少是我萧家的贵客,自然有资格说话。”
吴毅松一句顶了回去,虽然他不知道傲辰的身份来历,可光看自家两位少爷对傲辰的态度,就知道必定不凡,这次的事是因萧靖阳而起,不能让他被驮山兽落了面子。
驮山兽听到这话也不多说什么,右手袖子一甩,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显示出了他无比愤怒的内心,口中朗声的道:“既然如此,各位想怎么样,就划下道来,何某全数接着了!”
萧禹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心中都有着共同的主意,自己这一行高手虽然多,可底下的人马还是比不上段家,真要硬碰硬,这次行动的人马死伤必不在少数,死的人多了,那么一来人心就容易动摇,现在远在他乡,人心一旦不稳就容易出事。
见大家都是同一个意思,吴毅松上前两步,高声的道:“那么没必要让底下的人白白送命,按规矩赌斗,三战两胜,小辈的来一场,我们一场,第三场各凭手段、至死方休。”
吴毅松所说的是中洲上遇到江湖纷争时,最常用的一种解决方法,也有地方是流行三对三,一局定胜负,或者指定其他的赌斗方式。
一般来说第一场、第二场比武双方都不可以耍手段,点到即止,一旦两场互有胜负,那么第三场便要死战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允许的,最后活的那个才算赢。
“好,输的一方退出风扬城,兄弟们住手!”
吴毅松的话也正合驮山兽的心意,如果放开手一战,他和这些段家核心子弟,肯定会首当其冲,就很难有命回去。
“萧家的兄弟,都住手,暂时退到城外。”
“洪家的兄弟住手,暂时停战!”
“骆家的兄弟住手,原地戒备!”
“苏家的兄弟住手!”
在几人的喊话下,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在城外各占一方,看着自家死伤的兄弟,都红着眼睛对质着,在中间留出了十丈宽的空地。
“姓谢的,有种你出来与我一战。”
刚摆好阵势,就听见段家那边有人对谢榭叫嚣着,是一位身穿黑色鳞甲的青年,手持一杆红缨枪,枪头的形状如一个正燃烧着的火焰,骑着一匹黑马,颇有将帅之气。
“你们段家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是吧?我来满足你……”
谢榭没有开口说什么,直接就想上场,傲辰却一把拦住谢榭,并朝着那人讥讽了一句,因为谢榭并不擅长马战,想替谢榭上场比武。
“嗨,有架打我最喜欢了,傲辰你别跟我抢啊!”
骆震天挥舞着手中的血月,一副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样子,话没说完,就勒紧缰绳,一阵风似得冲上了场。
段家的那人一见上场的是骆震天,气势立时一挫,色厉内敛的喝道:“骆震天,这次的事与你骆家无关,为何要趟这浑水?”
“呵,不关我骆家的事?你段家弄那些玩意,好玩呢?”
骆震天瞄了那人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这段风朔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无用的废话,难怪闹出那么多事也不见上百晓谱,就是个绣花枕头。
段风朔一下子脸色变的很难看,想起家中长辈的话,没有证据,谁都不能拿我们段家怎么样,神情一下子就又恢复如初,强撑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血月会让你明白的,废话少说,上来一战!”
对于敌人,骆震天从来就是能动手就尽量不动嘴的主儿,把马一横,摆好架势便直接开口叫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