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了楼,花花公子就看到林朝先坐在一旁,满头都是大汗。花花公子递给了林朝先一根烟,问道:“肉片都找到了?”

林朝先接过了烟来点燃,他将手上的两只手套拽下来,扔在地上:“嗯,搜刮了一个干净。这下那个垃圾桶里,恐怕比我家吃饭的碗都要干净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

“你可小心别感冒了。”花花公子说道:“这满头大汗,再让风一吹,你这就应该回家休息,让老婆照顾了。”

面对着林川的打趣,林朝先倒是实在,如实回答:“哪儿还有什么老婆啊,几年前老婆就和我离婚了。现在啊,就剩我和我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看你年龄并不大啊。”花花公子说道:“三十多吧?那你不回去照顾你儿子?你儿子的年纪应该还小吧。”

林朝先往外吐了一口烟圈:“我结婚生孩子的时间早,二十二就结婚了,二十四就生了小孩。今年我三十二,孩子都八岁了。孩子三岁的时候我就和他妈离婚了,好在我家的孩子听话懂事,五岁的时候就会自己简单做饭了,如今八岁,他也是个小大人了吧。”

花花公子摇摇头,这个职业,似乎还真不适合结婚生孩子。

“不串闲话了。”林朝先说道:“等闫队长下来,我们就去榆州市师范学院了。”

花花公子说道:“我正好也要回市局一趟。”

“你要回市局啊?”林朝先站了起来,将一个塑料袋递给了花花公子。

透过透明的塑料袋,花花公子看到里面是一片片肉片,顿时明白了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人肉?”花花公子问道:“这还有一塑料袋呢?”

这不是那钟大的黑色的袋子了,是人们去超市用的普通袋子,可即便是这样的袋子,这里面装着的肉片也够多了。怪不得他们都说,被害者被人片了成千上万片,恐怕远远不止这个数量。

“你要回市局,正好把这一袋子也拿回去。我认真翻检了四五次,确保这是最后的遗体了。”林朝先将塑料袋塞到了花花公子怀里:“这个凶手行事变幻莫测,让我总是没法将他的内在形象联系起来,我脑海里出现的总不是凶手的脸,而是各种各样的人。搞不懂,我觉得,凶手不是杀人凶手。又扯起来了,不说了。”

花花公子往小区外走去。

林朝先的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很矛盾——凶手不是杀人凶手。

但是花花公子还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林朝先的意思。想想,林朝先和推理者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但是推理者要比这个林朝先坚定多了,他认为凶手是一个模仿犯,他杀人的时候带着别人的面具,凶手不是真正的凶手,

不过林朝先能想到这里,已经让花花公子很是佩服了,如果没有推理者的提醒,花花公子单凭自己,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的。

而正是推理者的提醒,使得现在的花花公子要去看档案。这样的工作,他已经做了一次,凶手第一次作案,将死者绑在了十字架上,和灵水市的案子做的一模一样。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么也太巧合了。

如果凶手也听过那个案子呢?

当凶手不是他自己的时候,他下一次,又会扮演谁呢?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已经下意识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榆州市公安局。”花花公子说道。

只是光凭推理者的提醒,还是不如推理者直接调查这个案子要来的快一些。只是花花公子还知道,该如何在白天将推理者喊出来。人的大脑,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如今人们甚至知道月球背面的样子,却还是依旧弄不懂,人类自己的样子。

司机是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大胖子,看到推理者拿着的塑料袋里的肉片,不禁开口说道:“呦,这是准备回家涮锅吧。买了不少肉啊,看着肉的样子,不像是牛肉,应该是羊肉吧?要我说,还是羊肉涮锅最好吃了。”

司机吧嗒着嘴:“这肉啊,该怎么就就得怎么做。这猪肉啊,就是炖着炒着吃最好吃。这羊肉啊,就是烤着涮着最好吃。这牛肉啊,就是凉拌着蘸着料最好吃。各种肉有各种肉的吃法。”

花花公子无奈笑了笑,他可不能告诉司机,自己抱着的是一袋子人肉。

“是啊。”花花公子顺着他的话说道:“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定位。”

“可不是么。”司机说道:“甭说是这肉了,就是人,不也一样么?该在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情。你看现在,你是乘客我是司机,我是服务你的,我就得让你高高兴兴坐车,安安全全到地方。回了家我是父亲,我是老公,我就该尽到自己的责任。去了饭店,我就是顾客,我就是花钱买享受的。”

“人啊,就是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所谓一人千面。”司机说道:“你觉得我这是不是有些道理。”

“一人千面。”花花公子喃喃着。

自己要抓的这个凶手,不就是这个样子么?他有着一千种面孔,可自己怎么会认为,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面孔,就是他本来的面孔呢?花花公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他一时还没有弄明白。

如果这个时候,推理者在就好了,有推理者和自己一起商量,那么肯定是事半功倍。

下了车,花花公子先去了一趟解剖室。

刚推开门,就看到解剖室里乌泱泱的全部都是人,这还是花花公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法医聚在一起,同时侦破一个案子。

花花公子看到解剖台上放着的,是一具人体骨架,只不过这骨架也支离破碎,是一块块碎骨头硬生生拼出来的。

一颗人头,几根残缺的手指指骨,让花花公子明白,这个人就是刘禹彤了。

法医们还在忙碌着,她们几乎是用镊子,一块块将肉片分离开来,然后确定这些肉片本应该在人体的什么位置。

她们似乎分了很多组,有骨骼组,有内脏组,皮肤组等等。

“宿罪?”安画微问道:“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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