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浩准备空手去夺张发财的猎枪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听远处去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这尖叫声传了很远,似乎发出这尖叫声的女人还和我们有一段距离。忽然间听到了尖叫声的王浩下意识将手伸了回来,而张发财已经将枪对准了前面。

吴志雄开口说道:“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杜玉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个声音的确是杜玉的声音。听起来,听起来好像很惨的样子。”

“离着我们距离不算是特别远,马上过去看看。”吴志雄开口说道。

我们顺着那尖叫声快速往前面走去,而我的心中此刻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杜玉作为一个大姐大,也算是见多识广,几乎什么场面都见过了。杜玉绝对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而杜玉的这一声中明显带着疼痛的信息,也就是说,杜玉很可能遇到了危险,甚至可能已经遇害了。

王浩一边往前面跑着,一边开口喊道:“杜玉,能听到么?能听到我们的话嘛?”

但是杜玉那边俨然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妈的,杜玉的那个方向,是不是最北边的那个高山地?”王浩问道。

这个时候,吴志雄倒是没有和王浩不对付,而是开口说道:“我和张发财研究了很长时间,我们两个都认为,之前的方向就是高山地。现在从这个声音上来听,我们应该偏离了没有多少,也就是说,杜玉很可能就在那块明月石附近。”

王浩骂道:“妈的,那也就是说,很可能有第六个死者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有可能是杜玉是么?”

吴志雄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五个人的嫌疑就都被排除了。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之前倒是误会你了。”

王浩一边往前跑着,一边摆手说道:“我可不用你证明我的清白,因为我从来到这个岛上,就从来都没有杀过一个人,现在我们反而要担心的是,这个凶手的目标到底是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要一个不留,把岛上除了他的人都杀死。”

“如果真的就死的剩下了他一个人了,我想他就算能活着离开这个岛,也一定活不过其余人的追杀。”吴志雄开口说道:“岛上这么多人都是混社会的,身边怎么也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我想,其余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了吴志雄的话,这倒是提醒了我,的确,所有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个岛上,唯独活下去的那个人,是不可能那么潇洒就全身而退的。

“已经看到石板路了。”这个时候,跑在我身边的刘菲菲用手一指。

我顺着刘菲菲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在树丛中,一块一块白色的汉白玉石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如果我们要顺着之前吴志雄和张发财所说的方向走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看到这条石板路的,可以说是杜玉的这一声尖叫声,给我们指引了正确的方向。

看到了生路,我们这些人自然是往石板路上边跑去,没有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石板路上。离开了这泥泞的泥地,再次站在了坚硬的石板上,我忽然有一种没来由的幸福感,就好像是自己从石器时代的原始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文明人士一样。

我们左右看了一眼,吴志雄往一侧指道:“这应该就是北侧了,我们继续往上走,杜玉应该离着我们不是那么远了。”

我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赶忙往北方走去。站在了石板路上,再往前走,速度明显就快了起来。远远的,我们已经看到了远处若影若现的那块大石头。看来那就是众人传说中的明月石了,他们说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的上面经过风吹日晒,几乎已经被大自然消磨成了平面,可以让两个人横躺在上面。

这是整座岛最高的地方,如果爬上了那一块大石头,就可以看着远处波澜壮阔的海洋,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也似乎是伸手就能够摸到天空,能够伸出手来,就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摘下来,如果是平时的时候,在这里露营,那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但是现在,所有人显然都没有这个心情了。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路显然已经陡峭了起来,看样子北侧山地,果然是明月岛最高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明朝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大石头运上岛来,又是怎么从南到北开辟了一条这样的通道出来的。

随着我们逐渐往前走,那一块大石头的模样也就逐渐显现了出来。只是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看到发出尖叫声的杜玉在什么地方。

“这块大石头就是明月石是么?”刘菲菲开口问道:“我之前曾经听人说过,只要站在这块石头上向大海许愿,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实现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浩直接在刘菲菲脑袋上浇了一盆了凉水,开口说道:“世界上所有的愿望都是自己给自己实现的,哪儿有什么神明和大海帮你实现。别想了,这个世界就是在很残酷和现实,与其想着自己的梦想会不会实现,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该怎么活着离开这个岛屿吧。”

“杜玉,你在附近么杜玉?”说着,王浩开始喊道。

“这。”一个声音缓缓传了出来,是在明月石的北侧传出来的。

我们几个人赶快绕过了这块大石头,这才看到了靠在明月石石壁上的杜玉。我们看到一根长长的类似于竹竿一样的木杆自上而下刺穿了杜玉的背,又从杜玉的肚子里刺了出来,露出了长长一截带着血液的尖头来。很明显的,这根木杆的前端被人打磨过了,尖尖的木杆成了最锋利和恐怖的武器,直接将杜玉扎了一个通透。

木杆之间的芥蒂似乎被人打通了,我们看到在露出杜玉身体外的那部分,木杆上面都有圆形的小孔,而木杆的里面是空心的。看到了这里,我不由的为凶手的狠毒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当一个人被匕首刺中之后,拔出来匕首反而死的要快一些,那是因为匕首战暂时堵住了伤口,让血液没有办法流出来,一旦拔出了匕首,血液便没有了阻挡,肆意的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加快了人的死亡。

而凶手故意将木杆中间打通,又同时在木杆外面逃出了很多小孔来,目的就和明显了,那是为了放血。杜玉身体里的血液从那些小孔中进入到木杆里面,然后又从前面被削尖了的尖端流出来,那不是别的东西,那是凶手故意挖出来的血槽。一旦被木杆刺中,这个人,这个人很快就会死去。

而此刻的杜玉,脸色已经很苍白了。

血液依旧如同小溪流一样,不断的从尖端流出来,就好像是开了一点的水龙头一样,虽然流量不大,但是这么一直流下去,杜玉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但是此刻的杜玉看起来很是平静,她看着我们,似乎还没有失去意识。

“这到底,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志雄开口问道。

杜玉没有惊慌,只是开口说道:“追张子聪走散了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似乎听到了凤七的声音。已经很多年了啊,我又听到了她的歌声,她是个唱歌很好听的女生,可惜已经死了。”

杜玉像是不知道自己要快死了一样,反而像是在给我们讲述一个小故事一样,她娓娓道来:“我其实很确定,那就应该是凤七的声音。于是我跟着凤七的声音一路往前走,那个时候是天刚亮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全散了,太阳都出来了。”

吴志雄皱了皱眉头,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竹竿是怎么刺入到你的身体里的,你那声尖叫的时候,就是被这根竹竿刺穿了身体的时候么?我看到了地上有血迹,你应该是在明月是的南侧被刺入的,你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了,那个要杀你的人是谁,你说。”

吴志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是杜玉似乎没有这个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继续喃喃说道,像是说给我们听的,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就听杜玉说道:“我跟着那个歌声一路来到了这里,但是却没有见一个人,我当时想要爬到这个山地上,想要从高处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但是就在我准备往上爬的时候,我只听到了‘潃’的一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背上就已经有这样的东西了。”

杜玉轻轻叹口气说道:“一根这样的竹竿已经刺穿了我的身子,等我回头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我之前是一个从来都不相信诅咒的人,但是我听到了那个歌声的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我知道我不应该跟着这歌声过来的,但是我忍不住。”

杜玉说道:“其实说起来,凤七也是我的好姐妹了,唉,这些事情真是说也说不清楚啊。”

“你没有看到人?”吴志雄说道:“这不可能啊,你仔细想想,难道能够是这竹竿自己刺入了你的身体里?难道这竹竿的前面能够自己被削尖?这一切的一切,很明显就是有人操控着的,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

杜玉摇了摇头说道:“你看到竹竿前面一直在流血了没有?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减少,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头晕了。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里没有医生,没有止血的工具,没有办法将竹子从我的肚子里弄出来。我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了,你觉得,如果我知道是谁要杀我,我会不说出来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杜玉说道:“我只能说,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如果真的是有人要杀我,那他一定是个头脑很聪明,手段很厉害的人吧,让我一点都没有察觉。我和你们说,这个岛上似乎真的是有诅咒的,而所有被诅咒了的人,都是不能活着离开的。”

杜玉又看着我们说道:“我这个人啊,从小也就没有什么父母亲人的,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感到心疼,不过呢,人总是还得有个讲究的。我原来是做妓~女的,到了我这个岁数,我终于熬出了头,能够主宰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别人的生命,我本该让原来和我一样的女人都自由的,可是我却做了相反的选择。”

杜玉知道自己要死了,这已经是在说遗言了。

“我死之后,你们就把我的尸体烧了,然后将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就成,大海是最自由的地方了。”杜玉开口说道。

“那这个岛上的人,有谁想要杀死你?”吴志雄又问道:“你一点头绪都没有么?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谁是凶手,怎么给你报仇?”

“报仇?”杜玉摇了摇头说道:“别扯淡了,人都死了还报什么仇。想不到我第一次这样平静的看着大海,竟然是自己要死的时候,我二十岁的时候很想看大海,可是没有机会。等有机会了,我又不想看大海了。”

“你们还别说,大海还真是美。”杜玉说道:“凤七啊,这么多年了,我要来找你了。”

“杜玉,我问你……”

吴志雄还想要问什么,就听杜玉说道:“你就别问我什么了,徐飞,你身上还装着打火机吧?我的打火机丢了。”

说着,杜玉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来,她抽出了几根来,几乎都已经被水浸泡湿透了。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将打火机掏了出来。

杜玉将一根烟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我上去打着了火,凑在了她的嘴边。

杜玉左吸右吸,终究没法将湿透了的香烟点燃。

“妈的。”杜玉骂道:“这什么破烟。”

话刚说完,香烟就从她嘴里掉在了地上,她也闭上了眼睛。

杜玉死了,可她肚子前面的木杆,还在潺潺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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