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宿罪,今年二十六岁,身高178厘米,体重130斤……”正当我对着镜子说话的时候,就听门外安画微的声音喊道:“宿罪,你起来了没有?”
我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就看到安画微将塑料袋里的吃的举到我的面前给我看。
“今天来的这么早?”我开口说道。
“是啊,赶紧吃早饭,吃完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安画微将好吃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去什么地方啊?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讲讲。”
安画微慢条斯理的将塑料袋扔在了垃圾桶里:“昨天我们去赵康宁家的时候,你沉寂了。”
我喝了一口混沌,还很烫,烫的我赶忙伸出了舌头来。
“你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安画微笑着说道:“你沉寂之后呢,我们参加了赵康宁所谓的追悼会。我们调查到,赵康宁在九月九日的早上八点钟,曾经给一个人打过电话,让他去锣鼓巷接个人,结果这名司机因为有事情推辞了,我们怀疑,后来赵康宁打电话给了张卡德。”
“被害人之间是认识的。”我有些惊讶,但是转念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逻辑:“也就是说,凶手让被害人挑选下一名被害人?”
“是这样。”安画微点了点头:“闫队长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岂不是张卡德也会联系下一名死者了?”我立刻说道:“马上去调查一下张卡德的手机号码,虽然凶手不太可能用张卡德的手机联系别人,但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得去查。其次,立刻打电话给福达公司,看看谁接到张卡德的电话了,一个都不能放过,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二日了,张卡德生的希望很渺茫了,但是我们不能让张卡德之外的人死去了。”
安画微点了点头:“闫队长已经派人去调查手机号了,但是还没有给福达公司的人通电话,我立刻就去办。”
我一边看着安画微拨打电话,一边对她说道:“凶手选择作案的对象是出租车司机,张卡德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公司的司机。”
安画微拨通了电话:“喂,闫队长,我现在正在接宿罪去安杰家的路上,宿罪让我通知你,立刻安排人去调查福达公司,张卡德很可能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而接到了那个电话去接人的,就是下一个受害者。好,我明白,先这样。”
挂断了电话,就听安画微说道:“闫队长通知小刘去调查了。”
“嗯。”我说道:“凶手杀人不分白天和夜晚,他十分熟悉榆州河周围的情况,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不会有人去。虽然张卡德生存的希望很渺茫了,但还是希望他不会有事。对了,安杰是谁?你刚才提到了我们一会儿要去他家?”
安画微点头说道:“昨天晚上,尸体打捞队在河里捞出来了一辆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这实在是令人惊讶。
安画微坐在了我身边:“没错,虽然和前几次一样,车里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呢,和前两次有区别的事情是,车钥匙在钥匙孔丽插着,而且钥匙环上还有一把钥匙,看起来是居民房的门钥匙,昨天晚上,小刘给安杰的同事打了一晚上电话,终于确定了安杰的住址,现在只要去安杰家里对比一下,就知道那个爆炸了的尸体,是不是安杰本人了。”
“我看十有八九是了。”我回答道:“不过安杰的出租车被推进了榆州河里,也表明了,这个安杰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中的第一名受害者,倒是不用担心之前还有死者了。监控呢,调取了监控没有?这辆出租车的监控找到没有?”
安画微摇了摇头:“市局里的人已经在看监控了,不过榆州市这么大,想要无中生有硬生生从这么多出租车里面找到一辆出租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可能要花好长时间了。”
“也是。”我取了纸巾擦了擦嘴,对安画微说道:“那我们就事不宜迟,早一点去安杰家吧。”
安画微开车带我去安杰家,期间,她指着我的头说道:“你脑袋好多了么?我见你把纱布拆了。”
我点了点头:“问题不大,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去碰它就不会疼了。替我感谢一下程书林,对了,医药费多少,我改天还给他。”
安画微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医药费我已经替你还给他了。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你也来我家吧,本来我妈妈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和你谈谈,但是最近太忙,就合在一起吧。”
“是关于我父母的案子么?”我问道。
安画微点了点头:“应该是,自从我妈妈把你送到孤儿院之后,她也很快辞去了工作,和我爸爸带着我去了国外读书。算一算,一晃也二十年了。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二十年没有见过了。”
说罢,安画微认真驾驶,一句话也不说了,我看到她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也不再主动说些什么,看向了窗外。经过了昨天一整日的降雨,今天的天气甚至有些寒冷,看来秋天快要到了。
“这地方看起来很旧啊。”我说道。
安画微下了车,一边带着我往前走,一边说道:“没错,看样子这地方该拆迁了,简直比你住的那个地方都要旧了。”
“这地方这么绕,你知道怎么去么?”我看着安画微带着走进了一条巷子,巷子很宽,可以容纳两辆汽车并排驶过,但是巷子却很破旧,一侧是平房后墙,一侧是大门,地上坑坑洼洼的路聚集了不少的雨水,一不小心就湿了一脚。
“画微姐,宿罪哥,这里。”吐死鬼正站在一家住户的门口,见我们两个过来,探出头来喊道。
“那是安杰家么?”我问道。
“是,也不是。”吐死鬼回答:“准确的来说,这是安杰租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不是他,我们联系到了户主,但是户主早就不在榆州市了,户主去东兴市生活了,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了。这地方一直都是安杰在住,安杰每年都给人打钱,所以他们也放心。”
听着吐死鬼的话,我们已经走到了门口。
吐死鬼继续说道:“房租是一年一万。”
“这里面挺大的啊。”我开口说道:“带着院子,一共三间房,在榆州市,一年一万很合算了。”
“是。”吐死鬼说道:“就是这地段太老了,房子太久了,里面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进来看看吧,那钥匙就是开这扇大门的要是。”
吐死鬼手放在大门上,拨弄了拨弄大门锁环上的锁头。
“进去看看。”绕过了影壁墙,我往正屋里面走去:“左右厢房都上了锁,锁头上满是灰尘,木质的门框上都结了蜘蛛网,可以判断近几年,这两侧的厢房都没有人进去过了,那么安杰就只是住在这个屋子里了。”
吐死鬼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要是你早点来,我就不用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了,白费劲。”
走进了正屋,发现正屋是三室一厅的结构,不过安杰的客厅就有些寒酸了,在门口摆着两个小马扎,一个老式电风扇,还有一个大屁股电视机,出租车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在哪里睡觉?”我看着吐死鬼说道。
“这里,进来吧。”温雅探出头来说道:“这里是安杰睡觉的卧室。”
我们几个鱼贯而入,走进了卧室。卧室也很大,看样子一年一万的租金的确是很便宜了。一个木床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床上铺着一个棉花垫子,上面连一个床单都没有,棉花垫子上面不少地方已经撕破了,看起来有些千疮百孔。一床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靠墙的角落,一个枕头压在上面。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褥子和被子上传了出来,看样子是刚刚洗过。
床旁边是一个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本少儿不宜的书籍,一个八宝粥的罐子被用来当成了烟灰缸。
吐死鬼拿起了那本书说道:“看起来在业余时间,他不忘学习姿势啊……”
我看了看那书,早就已经泛黄了,书页破损严重,也不知道是被翻了多少次了。
桌子旁边是一个落地式衣帽架,在落地式衣架上,倒是散开了七八根枝干,什么外衣外裤,内衣内裤,甚至是袜子都挂在上面,真是物尽其用了。
除此之外,这个卧室里再也没有了东西,看样子安杰这是偏安一隅,倒是显得这个大卧室有些空空荡荡了。
从卧室出来,我又走进了第二个卧室,这个卧室看样子是被安杰当作是杂物室了。里面放着一个老款洗衣机,几个凳子,几个汽车机油的罐子,一段胶皮水管,还有些箱子,里面装着些螺丝锁头什么的。
另一间屋子则是被改装成了厨房,煤气罐就裸露在厨房外面,一口大黑锅,油盐酱醋乱七八糟的摆在窗台上,菜刀炒勺也都随便放在一旁,几个没有洗的碗还泡在水池里,发出一股臭味。
“看样子这个安杰一个人住了?”我问道。
“没错。”安画微说道:“之前忘了告诉你了,安杰今年四十岁,一个人住,无儿无女也没有过老婆,活的好像是很粗糙了。”
“粗糙是粗糙。”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屋子,凶手曾经来过。”
“凶手?”众人都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