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来,吐死鬼将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的碾灭:“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给严华顶罪了。”

闫知著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每天在街上打架斗殴,以为自己很厉害,每个人以进去过为荣。实际上自己早就成了大哥的弃子都不知道,五年时间,社会上会发生多少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出来之后,又有哪个能跟上社会?我只是看他年纪比你们都小,想劝劝他,可惜他听不进去啊。”

“算了。”闫知著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选的路。不去想严华和宋虎的事情,问题是,我看这帮人就算是知道王婉容有没有纵火,也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了。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王婉容纵的火,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吐死鬼说道:“那就只有我猜测的那样了。王婉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和自己的家人同归于尽了。”

“不。”我摇着头说道:“我想不通,相比于姜宗昌,我想王婉容更恨的应该是严华那些人。如果王婉容想要和什么人同归于尽的话,我想她应该找严华才更符合逻辑吧。”

温雅在旁边说道:“如果让我从心理学上来分析一下,其实王婉容找姜宗昌同归于尽的几率要更大一些。爱和恨从来都是交织在一块的,王婉容和将姜宗昌一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的潜意识里,可能觉得不论这么做了什么,姜宗昌都是会原谅她的,可是她可能这么也想不到被姜宗昌拒绝了。”

“老实人活该被欺负么?”吐死鬼无奈说道。

温雅耸耸肩说道:“没办法,很多时候社会就是这样,你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实际上却是让别人得寸进尺。”

闫知著拍了拍手说道:“行了,我看从严华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现在也晚上八点多了,都各回各家吧。吐死鬼,反正你也住宿舍,一会儿把里面那两个先关到拘留室里。等第二天,自然会有人来带他们走的。”

“明白。”几人点了点头。

一边往门外走,我一边开口说道:“我觉得还不是王婉容,王婉容已经有了死意,还有一件事情解释不通。”

“解释不通?”闫知著问道:“哪点不通?”

我说道:“电话,没错,那通火警电话,那通一点零三分的火警电话。报警人不仅用了变声器,而且还捏着鼻子说话。这一举动说明对方在极力掩盖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可王婉容如果已经有了死意,一个准备自杀的人,难道还会考虑别人能不能听清楚自己的本音么?”

闫知著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么说来,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王婉容干的。”

“对了。”温雅忽然说道:“我记得花花公子跟我说,王婉容说她一个星期后会拿那套房子的房产证给严华,价值正好在两百万左右。”

“那个严华可没说这事。”吐死鬼说道。

闫知著皱着眉头:“严华自然不会说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房产证?”吐死鬼说道:“那会不会是这么一种可能,王婉容准备一把火烧死家里的那三口人,然后自己就能把房产证交给严华那些人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摇着头:“如果王婉容抱着这样的心态纵火,那么她是不可能自杀的。而王婉容自杀了,正反过来推导出了一件事情,绝对不是王婉容纵的火。张跃言交代,那天是十一点半来到的楼梯,同时见到的王婉容。也就是说,王婉容离开之后,还有人上去过。”

“还有人。”闫知著说道:“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十七楼竟然上去那么多人。可不是王婉容又能是谁呢?”

我们已经走到了公安局大门外,吐死鬼说道:“是啊,1701户的人怀疑是王婉容干的,但是现在我们排除了王婉容纵火的嫌疑。1702户的住户张羽桥怀疑是张跃言那些小子做的,可是他们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也都排除了嫌疑。这些人说除此之外,可就再也没有什么仇人了啊。”

“我们还剩下了一户。”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来:“1703户。”

“1703户?”几个人同时问道。

我点了点头,感受着夜晚凉爽的风吹过:“是,我想我们遗漏了一个最大的线索。因为1702和1701户都有幸存者,所以从一开始,我们自然是先找了这两户的幸存者来了解情况,也得到了他们所认为的嫌疑人线索。可是我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所有人都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反而是忽略了可能是真相的无法开口的人——胡红忠一家三口。”

“说不准,胡红忠和于一一两个人有什么仇家也说不定。”我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说道:“从这点往下查,看看胡红忠和于一一,最近是不是和人结下了什么仇怨。”

闫知著一拍我的肩膀:“没错,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毕竟是1703户伤亡最重了,除了胡小凤私奔在外,逃过了一截之外,剩下的三口人可是都死了。虽然线索在王婉容这里断了,但是我想,我们总能够找到新的线索。”

“幸苦了。”闫知著站在台阶上,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腰:“明天,我们就从胡红忠和于一一开始查起。”

“安画微呢?”我四处看了看:“怎么不见安画微的踪影,一路上也没碰到她。”

“安画微的妈妈下午来榆州市了。”闫知著活动着肩膀说道。

“她妈妈不就是榆州市本地人么。”我说道:“要不然也不会和我母亲当同事。”

闫知著活动着自己的手臂:“是,我也是一知半解知道一点。安画微高中毕业之后,全家人就一块到国外去了。安画微在国外的大学攻读了法医学,毕业之后就回国发展了。她的父母一直在国外,这不今天,她妈妈来了,我看也没什么事情了,就让她赶紧回家了。”

“这和她告诉我的不一样啊好像。”我挠着头说道。

“她和你说什么了?”闫知著活动着自己的脖子。

温雅开口说道:“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那些,什么女孩子千万别当法医,工作又累又危险,还有,画微姐都三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对象,她妈妈每天在电话里催她,我看她妈妈是发现在电话里催不动,直接回来找她了。”

闫知著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说道:“你是找不到人送你回家了吧。这样,等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先不回去,我和胭脂谈一下那十万块钱的事情。”

“十万?”闫知著说道:“什么十万?”

温雅耸耸肩:“张秦睿的手术,花花公子说毕竟是为了咱们的事情受的伤,所以不能让他自己掏钱。”

闫知著挠了挠自己的头:“这么说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花花公子一直把张秦睿当自己的线人?这样,我一会儿通知小刘,让小刘好好查查这个张秦睿,看看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再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和众人告别,来到了大门外。

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囚禁岛酒吧,直接推门而入。十点钟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我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了半天,才在闪烁的环境中看到了胭脂。胭脂今天并没有坐在她专门的座位上,而是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差点没让我看到她。

胭脂正坐在一堆人中,半圆形的座位上,男男女~女交错坐了半圈。我仔细看去,这才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是李建文。胭脂正和这些人喝着酒,他们觥筹交错,侃侃而谈,女人身边的男伴们,不时将手放在那些女人的身上,一会儿捏捏脸蛋,一会儿又摸摸大腿。

我径直朝着胭脂那群人走了过去,胭脂正对着我,李建文正坐在她的身边,我看李建文的手不时搭在胭脂的肩膀上,但几次都被胭脂笑着打了下去。

“胭脂。”我来到跟前,喊道。

“又是你?”胭脂还没有说话,李建文却是开口说道:“又是你啊宿警官,作为一名警察,这种地方你倒是经常来啊。”

我没有理会李建文,对胭脂说道:“我和你谈一下那钱的事情。”

胭脂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那钱就当是我给你的也算,你想还就还,不想还就不还。不过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你是推理者吧?哈哈,有时候你们真好认啊。”

“是。”我点了点头。

胭脂忽然笑了起来:“你俩倒是挺有意思的,花花公子的钱你也还?”

“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我和他。”我说道。

胭脂似乎喝的有点多,她的脸蛋通红,双眼有点迷离:“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说你俩要是交了女朋友,到底算谁的。”

“不会。”我斩钉截铁。

“不会?”胭脂说道:“是不会交女朋友,还是不会喜欢别人啊,你们都不和别人上床的么?”

“靠。”

李建文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发什么疯,将一杯酒泼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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