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端着一大盘食物,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群,脚尖还不停地点动,似乎在学习。
坐在她身边的王楚斌若有所思,似乎还没从失败中恢复。
一只大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他一偏头,看到居然是华老大。
“年轻人,到我的办公室里聊一聊如何?”华老大笑眯眯地,大梨脸上满是红光,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赌局的结果。
王楚斌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妍,有点犹豫。
华老大却说:“一起来吧,小姑娘。我认识你妈妈。”
他领着两人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一个侍者捧着一个盘子送到王楚斌面前,里面是张金卡。
王楚斌看着华老大,不解其意。
华老大豪爽地说,“交个朋友。我喜欢你的牌术牌品。有空多切磋。”
“我的呢?”安妍问。
“小孩子不要玩这个。”华老大正色道。
“切,”安妍一把抓过了金卡,举在身后说:“认卡不认人,这可是你定的规矩。”
“那是自然。”侍者一本正经地接口。
王楚斌和华老大摇头直笑。
王楚斌看了一眼侍者,犹豫地说,“华叔,我得跟你说个事。”
“哦?”华老大不解地看着他,抬手遣散了侍者。
等门关上之后,王楚斌对华老大说:“我有时候能预见到点事,比如提前知道牌。这个不是异能,所以别人发现不了。”
“嗯,难怪你有时候运气格外的好。”华老大的语气里一点都没有羡慕。
王楚斌继续道:“而且,最后一把的时候,我在flop已经看到了河底的那张红桃三。”
“哦?那你怎么……”华老大不太明白了。
以王楚斌的牌风,如果预见到河底是张红桃三,他更应该弃牌。
王楚斌老老实实地解释,“我认识费米。但是他原来不叫这个名字,人还比原来胖了不少,还把自己搞得很神秘,我试着找了几次都没见到他,只好跟他赌桌相会。”
安妍大叫了起来,“笨死了。你从远处喊一声不就行了?害得我赔这么多钱。”
王楚斌笑着对她说:“认错了怎么办?再说我一直在找机会喊一声,但华叔这里门槛太高,我实在是进不来。那家伙本赛的时候也不露面,等我确定应该真是他的时候,已经没法喊了。”
华叔看着王楚斌,“这里允许合谋的,你知道?”
王楚斌点头,“允许归允许。真合谋的话,玩起来就不是德州扑克了,没意思。今天是他上来就通知我,一定要帮他赢得冠军。既然现在找到了他,我自然不好再瞒着你。”
“妈的,我得跟拉泽这小子说道说道去。居然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差点以为自己的牌感出问题了。”华老大骂完却开心地仰头大笑。
王楚斌也笑了起来。他非常理解华老大当时的感觉,和现在的得意。
华老大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咦,你要进来玩或者找人,让军红或者老残给我带个话不就可以了?”
“这种小事我不想求人。”王楚斌实话实说。
华老大狠狠地擂了他一拳,“够意思!果然没看错你。”
安妍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想了想,还是很有点奇怪,插口问道:“那你怎么通知他的?”
王楚斌卖了个关子,“等他来了,你问他好了。他应该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侍者敲门进来,恭敬地对华老大说:“华叔,费米先生托带个话进来,想请安妍小姐去挑个舞。”
“啊哈,人家是来找我的。”安妍很兴奋,却看到华老大和王楚斌对视一眼,王楚斌笑而不语。
“果然是两兄弟。你们就在这里谈,一切都是隐秘的。”华老大赞许地说,然后转向安妍,“走,小姑娘,我带你去吃冰激凌。”
“我不要去吃冰激凌,我也不是小姑娘了。”安妍非常好奇,不肯离开。
“你让他们哥俩安心叙旧。不吃冰激凌,那咱们去跳舞去。我教你跳探戈。”华老大拉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包房里只剩下按捺不住兴奋的王楚斌。
“斌子。”拉泽把门掩好,一下子冲了过来。
王楚斌也猛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他。
两个亲如手足的兄弟激动得不能自持,相拥着站了两分钟。
“嘿,咱们还是坐下吧,免得被华叔偷录了。”拉泽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派头,拿过桌上的玻璃酒瓶,打开闻了闻,给王楚斌和自己各倒了半杯。
王楚斌喝了一口酒,开门见山道:“对了,你得分给我五十万,我去给安妍。本来我俩说好了本赛奖金平分,没想到要参加终极大赛才能见到你。”
“好说好说。我待会就让华叔给她办张金卡,把钱打过去。”拉泽上下打量了王楚斌一番,目光落在他的皮裤子上,眼中恶作剧之色大盛,“你怎么打扮得跟人妖似的?”
虽然王楚斌自己也觉得这皮裤很有点那个,但是知道不能顺着拉泽的话说,否则他就会没完没了。
他反问道:“你怎么叫这个名字?费米,怎么看你也不像个核物理学家。”
“我买的身份,免得遇到官方的人跟我牛逼。反正这里只要不是特殊人物,没人管你身份的真假。”拉泽摆了摆手,好像这种事天经地义一样。
三年不见,他只是变得更拉泽。
“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王楚斌想起昨天的经历,不满地问道,“我等了你四天,都上了好几次电视,你居然没看到我?”
“我不是忙么?”拉泽摆了摆手,“每年就这会好挣钱。从本赛第一天结束,我一直在VIP跟外区赌客玩大额一对一,三天三夜没合眼。”
“你挣那么多钱干嘛?”
每年的终极挑战赛奖金是一千万,拉泽连夺三届,就是三千万。就算买森伊珂的皮衣也可以买三百套。
“咳,这里花销大不是?”拉泽一脸无奈地应了一句,突然看向王楚斌,好像刚发现面对着的是自己的兄弟一样。
他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才正色低声道:“我这两年一直琢磨着逃出去,正在攒钱买飞船。”
王楚斌点点头,一点都不感到惊奇。
不过拉泽这话倒提醒了他,他问道:“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自己溜号?”
“你真的不知道?”拉泽的酒杯端到嘴边,停住了,两只大牛眼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
“我当然不知道。我连自己为什么到海卡提星都稀里糊涂的。”满心兴奋的王楚斌没注意到拉泽的异样,自顾讲起了他自己三年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