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幼兵和蔼地说:“每个异能者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咱们还是别琢磨了。不过我觉得凭华老大的本事,就算那几把枪真管用,茶十万也没法得逞。”

王楚斌回忆了一下华老大的言行,觉得于幼兵说的有道理。

他又想起一件事,“你怎么跟他交上朋友的?”

“这倒是缘分。我来这里的时候,华老大还年轻,但已经接手金沙丘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得了突发性腹鸣。把B区的名医都看遍了,吃药吃得掉了十几斤肉,也是没用。”

“腹鸣怕啥?”孙琦好奇地问,问完自己肚子里咕噜了一声。

依依在边上掩口直笑。

“他这个腹鸣有特色哇。”于幼兵摇头晃脑地说:“我仔细查了,他身体没问题。可能是精神紧张却刻意压制,五气不畅,结果植物神经紊乱。”

他说到这里却停住了,伸手拿了一杯茶,自己抿了一口。

看其他四人都等着,他慢条斯理地说:“他每次一咋猫的时候,就有可能发作。而且越大的注,发作的可能性越高。”

王楚斌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嘎吱一声,引得大家都看他。

他解释道:“没事,没事。我是想象这个华老大发作时候的场面,被吓了一跳。要是我,肯定不玩德州扑克了。”

“对啊。他就为这个,非要送我一张金卡,说要不是这样,他的腹鸣会让他一辈子没法玩扑克。”

“为什么一定要Bluff?”依依仔细想了半天,弱弱地问。

“介游戏就是一个Bluff的游戏,你不懂。”孙琦牛牛地。

依依翻了他一眼,“那我看你每次被安妍打立的时候,都是你在Bluffing,她手里都是好牌。”

大家哄堂大笑,连孙琦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吞吞吐吐地问于幼兵,“听说华老大手特别黑?”

“看你怎么定义这个黑字。毕竟在这里,下手决绝是必然的。但从我来看,他能在C区把赌场搞得这么红火,周围的人都服他,光靠手黑是不够的。这里无法无天,谁能吓唬谁多久?

所以华老大还是很有点领导能力,要不也不会把这一片罩得这么安全。如果都和三角地那片似的,咱们哪怕去吃个麻辣烫,也得穿上防护衣吧?”

看其他几人纷纷点头,孙琦也跟着点了点头,但脸上的担心依然未散。

清心茶渐渐起了作用,众人的兴奋情绪终于淡去。于幼兵看时机合适,招呼大家各自安寝。

关了灯之后,王楚斌平心静气地躺在单人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五六个小时,起来继续战斗。

他的对面孙琦却非常不老实,一直在翻烙饼,最后终于坐了起来,“我跟他不是很亲。”

王楚斌很随意地摆了一下手,“你别想那么多,他是他,你是你。我就今天才见到过他,对我来说,他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而你,”他感觉到孙琦屏住了呼吸,索性转过身,“你是我兄弟。”

“斌哥……”孙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有泪光闪动。

他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楚斌摆摆手,“自己人不说那些虚的。你先老实睡觉,明天起来我帮你请个假,你和依依一起去观战。看我怎么打成chipleader。”

他还真没对孙琦吹牛。第二天比赛开始后,他索性不惦记着拉泽的事,全身贯注地投入了比赛。

因为839名参赛者被淘汰了一大半,只剩384人,大赛的组织者特意在每个赛场都安排了专门的观众席,让参赛选手的助威者可以近距离观看。安妍也不好意思再赖在王楚斌的身边。

心无旁骛,加上手风又顺,王楚斌一天下来,居然积聚起30万出头的筹码,真成为了剩下的111人中筹码最多者。

按约定的时间结束了第二天的比赛,赌客们纷纷起身,有的甚至转入旁边的小厅,去玩现金游戏,毕竟在大赛的刺激下,玩家处于一种兴奋的情绪中,渴望的就是“战斗,战斗,再战斗。”对手段高明的牌手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大捞一票的好机会,手气好的话,甚至比参赛赢得还多。

一直乖乖在观众席上看到底的孙琦三人迎了上来,安妍给了王楚斌一下:“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今天她试图跟王楚斌用传音联系,被王楚斌屏蔽。

“不可以用异能啊。”

“哼,咱们又没用异能作弊,怕什么?”安妍话没说完,脸色煞白,艰难地说:“小楚,赶快送我回去。”

王楚斌知道大事不好,抄起她向外跑去,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乱冲的能量流。

虽然路程很短,等开车到了于幼兵那里的时候,安妍已经眼睛紧闭,呼吸微弱得不贴近了感觉不到。

接到孙琦电话的于幼兵已经在堂屋等候,对王楚斌一挥手,“后面。依依,帮我备针。”

于幼兵把安妍扶坐起来,脱去她的上衣,右手并指在她的乳下,膻中,丹田几处一戳,然后把一根巴掌长的银针缓捻入了她的心窝下。

银针直直地扎入,只剩下两三厘米的螺旋状尾部。

安妍却发出了声音。

于幼兵面色稍缓,一伸手,几根长短不同的银针夹在左手,一根根依次刺入了她的头顶,耳后,喉咙下,脊背。

都扎好之后,他从依依手里接过细条的草药,穿过银针顶端的小环,用火柴点燃。

王楚斌在门外看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出。

艾草的烟气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于幼兵左手搭着安妍的手腕,右手轻轻捻动不同位置的银针,调整着高度。

“于大夫。”安妍开口叫了一声,虽然微弱,却清晰。

“你今天不乖啊,安妍。偷偷用异能来着吧?”于幼兵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却充满了关切和慈爱。

银针让安妍动弹不得,只能把小嘴撅得很长,大眼睛转了几下,显然是在想怎么辩解。

“别说话,说话动真气。”于幼兵止住了她,“关你禁闭一小时,然后就可以取下来了。”

留下依依照看安妍,于幼兵走了出来。看到守在门口的王楚斌,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起走入了前厅。

于幼兵自顾坐下,接过孙琦递上来的热茶喝了几口,微闭着双目,一声不吭。

王楚斌看孙琦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不敢多嘴,自己也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于幼兵才睁开眼睛,看到两个年轻人肃立在面前,抬手示意,“坐下,坐下。”

语气里却带着明显的疲态。

二人又陪着于幼兵喝了几口热茶,就听门外一声车响,军红跑了进来,看到于幼兵,话还未出口,眼中的询问已经递了过来。

于幼兵点头,“刚止住。”

军红近前几步,手伸向于幼兵的后背,却被他止住,“不用,我缓过来了。”

老残也进了堂屋,看到一切平静,伸手入怀,摸了三根雪茄出来,发给王于二人。

孙琦腆着脸凑上去,“残叔,我也来一根。”

老残斜渺了他一眼,从胸口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细雪茄,“你这小身子骨越来越虚了,凑和抽这个吧,给你好的也是浪费。”

“你们怎么这么快?”王楚斌好奇地问军红。

“我有感觉。”军红貌似不经意地扬了扬戴着手镯的手腕,然后转向于幼兵道:“本来我也要过来跟你商量点事,于大夫。”

听她话里有话,于幼兵对孙琦一摆手:“你去买点外卖,大家随便吃点。自己走着去,别又蹭你残叔的车。”说完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等听到孙琦出了门,他脸色凝重地问:“没拿到?”

军红摇头,“我们今天跟着第一批维修队下去的,核电炉那里的毒气刚刚排净,但进去之后,里面只有打斗过的痕迹,正像小楚描述的那样,却找不到尸体。”

于幼兵皱起了眉头,过了片刻,又问:“你没问问老华?”

“已经问过了,他不熟悉雄一这个人,需要发动关系去找。而且,我也已经通过渠道放出风去,收购土金珠。”

于幼兵点头,眉头却并未舒展,“这两样都是急不得的事,有了也打不了包票。”

“所以我想现在只能冒险把那个钢甲蜥蜴的尸体取出来。”

“那带我一起去。什么时候动身?”

军红却突然转向王楚斌,“小楚,你明天下午能不能少玩一会,早点出来?”

“什么时候?”王楚斌说完却感到有些尴尬。

军红显然是想让他一起去矿洞。此事他义不容辞,但锦标赛怎么办?

于幼兵在旁边插言,“还是别叫小王去了。锦标赛每天下午一点才开始,不到午夜结束不了,也没法中断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残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哦,我不懂这个赌王大赛的流程。那小楚就算了。”军红转向于幼兵,“B区白天人多眼杂,咱们等8点之后进洞如何?”

虽然军红没有看向自己,王楚斌却感到她还是想让他一起去。

他认真盘算了一下,问道:“能不能等我到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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