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大院的树林子里,响起一阵兵兵兵兵声,接着是两声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没一会儿,一个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趾高气扬,迈着霸王步,鼻孔和眼睛朝天。

他朝着东边走了。

在他身后的树林子里,有两个人鬼鬼崇崇的盯着他。树林里,梅方方和小王正在把刘长江和焦大帅扶起来。

“长江,你哥下手也太狠了,对焦大帅下手狠也就算了,毕竟不是兄弟,但你和他是兄弟啊,亲兄弟啊,他都这么下狠手!长江,我真替你难过啊,你别哭鼻子,待会儿回去向你奶告状,不行的话就向你爷告状,非得治治他不可。”梅方方说道。

小王扶着惨兮兮的焦大帅,同样说道:“黄河哥确实不光明磊落啊,一个大的打两个小的,太欺负人了,有本事过几年啊,等我们长大了,看我们怎么打败他。不过话说回来,大帅,你的谭腿好像不管用啊,长江的功夫被他哥克制,这我们能理解,怎么你的谭腿也被他克制呢,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练?”

焦大帅气哼哼地说:“我主要就是缺那一腿,不然我会打不过黄河?我一条腿就把他干趴了。“

旁边的刘长江十分认同地点点头说:“大帅你要加油,我是没指望了,我天生被我哥克制,下次就靠你了,还有方方,你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下次和我打的时候,你在前面吸引火力,我们游击,铁定能赢。”

“那没问题啊,其实刚刚你们就应该喊我下场的,我跟你们说,我上次吸收太阳能后,功力涨了好几倍。”梅方方拍着胸脯说道,心里却在说,好啊你个刘长江,你是想让我上去挨打是不是?你们俩都打不赢黄河,却叫我去,我比你们还小一个月呢!

这时候,千里眼和顺风耳跑了回来,告诉他们,刘黄河是真的走了,往东面去的。

“呸——”

刘长江朝草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我哥肯定是假装经过落蓓姐家门口。”

焦大帅拍掉身上的草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这里挨了一记螳螂拳。他感觉自己应该死不了,只是有些疼。

“长江,你哥就是舔狗。”

“舔狗!”刘长江十分认同。

“舔狗——”梅方方也说道。

小王和千里眼、顺风耳都点头表示认可,好啦,刘长江坐实了舔狗的名声,不需要多久,市委大院就会流传他的外号。

傍晚时分,在外面晃荡了一下午的刘长江终于回家了,客厅里没见到他哥,应该是在房间里。

又宅又舔!

呸~~

“长江,你吃酸皮奶吗?”

刘长江的奶奶询问他。

“吃啊,奶奶,我现在饿死啦,我觉得我可以吃下一头牛。”

“在冰箱里,你自己拿。”

刘长江打开冰箱,找到了一份酸皮奶,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酸的龇牙咧嘴。

“我妈怀孕了吗?喜欢吃这个?”

他奶奶闻言把他骂了一顿。

为了转移火力,刘长江连忙说:“哎呀,奶啊,上午我去小张家了,可有意思啦他开的漫画工作室好火,好多漫画特别有名…………”

“小张吗?听说现在很厉害了。”

“何止是厉害,奶奶,我跟你说,他拍的电视剧马上就要电视上播出了,你知道吗?小白和喜儿都演了呢,她们也会上电视,到时候能看到她们…………”

刘长江跟在他奶奶身后,一边吃酸皮奶,一边介绍小张的事业。

他奶奶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不知不觉把酸的牙疼的酸皮奶给吃完了。

晚上他爸他爷也都回家了,吃晚饭的时候,刘长江的爸爸想起来,主动询问上午去小张家怎么样。

刘长江抢先说道:“好啊,哥和小张喝了好多酒,喝醉了,耍酒疯呢,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太丢脸啦!”

“你说什么?!!”

刘黄河怒视他,抬手就要给他一记螳螂拳,但是刘长江早有准备,侧身躲在他妈身后。

“看他,妈你们看他,我说实话他就打我!!”

“黄河,别动不动就对弟弟动手,你这习惯不好。”刘长江的妈妈说道。

刘黄河讪讪放下手:“这家伙在胡编乱造·······”

“你敢说你没喝吗?”刘长江反问。

他下午在树林里被他哥修理了一顿,说是因为他和焦大帅在小红马学园里打架,给他哥丢了脸,所以要修理一顿。

刘长江趁着吃饭的机会,背刺他哥,取得的效果不错。

虽然刘黄河没有挨骂,但是被他妈再次叮嘱,不准喝酒喝多了,尤其是开车的时候,更是不能喝酒。

完了刘长江才给他爸和他爷爷介绍上午去小张公司的事情,直夸小张很有情怀呢。

“旁边就开了一家深夜学园,专门照顾那些没人照顾的小孩子的,收费很低,每个月都要自己贴钱…………小张真行啊,小白也很支持她爸,真是心怀天下啊,要不要给他升官?爷爷。”

本来说的好好的,最后一句原形毕露,被他爸训斥了两句。

不过,他爸话锋一转说:“没想到这个小张还有这情怀。”

刘黄河也说:“那地块,寸土寸金,用来开深夜学园确实…………需要很大的魄力,小张是真的视金钱为粪土啊。”

刘长江立即接话说:“哥,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赞同你这句话,你不知道小白把钱当纸飞飞扔吗?”

“又开始胡说什么!”大小刘的妈妈给刘长江夹了一块糖醋鱼到他碗里,让他少说些胡话。

这孩子不说胡话的时候,还挺不错的,但就是间歇式不正常。

他爷爷老刘这时候终于说了句话:“那深夜学园是小张的外公外婆开的,传承到了小张手里,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开了下去,看样子弄的还不错。”

刘黄河点头说:“确实很不错,我看了环境很好,一般的幼儿园都比不上,基础设施什么很全。”

刘长江也说:“那边上黄家村的人都很敬佩他,我们去吃饭,老有人跟他打招呼。爷爷,你知道小张的外公外婆呀?”

老刘点点头,说道:“我上过他外公的法律课。”

“啊?爷爷你是小张外公的学生呀?”刘长江惊讶地问。

“可以这么说吧。”

刘长江立即兴奋起来:“你要是小张外公的学生,那我和小白是不是关系更亲近了?我们该怎么算?”

刘黄河嘲笑他像个傻子。

刘长江反击说:“你是蓓蓓姐的舔狗。”

刘黄河大怒,要不是他爷爷在场,他当即就要跟这个小老弟练一练螳螂拳。

不讲这两兄弟的恩怨情仇,吃完了晚饭,老刘在院子里散散步,走了会儿,摆弄了会儿花草,回到书房,脑海里想起曾经的大学时光,记得曾经和他的法学老师,也就是张叹的外公闲聊,听对方说过将来想开一家深夜学园,大底天下寒士俱欢颜。

如今老师早已故去,但是遗志得到传承和发扬,他不禁深感欣慰,在书房里翻了几页书,却看不下去,想了想,起身出了书房。

“老刘去哪里?”他老伴问道。

“我去小区里走走。”老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陪一下你爸。”老伴对儿子说道。

“哎~”

刘长江的爸爸立即跟了上去。

老刘见他跟来,也没说什么,在夜色中踱步走到了一处大宅子门前。

小刘抬头一看,认出这是张会家,这才明白,原来他爸是有目的来的。

门开着,老刘抬腿走了进去,小刘紧跟而去,朝院子里说道:“张书记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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