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尘闭目,陷入沉思,解决这件事情并不难,城中发生的一切少年都已明白,不过是一场邪神入侵罢了。

起因是有一位老人家从流通的商贩那里得到了一本邪恶的书籍,然后便以为得到了天大的机缘,因为里面写着永恒的秘密,长生是所有人追寻的目标,特别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当自己打拼得到了一切,却突然发现自己没几年好活,便开始焦虑,也不乐意寿命的短小,所以就有了请神这一说。

城主提前做了防备,设下阵法?

源尘对这句话相当的疑惑,如果这位城主提前做了准备,又怎么可能导致整座城落得如此下场?要么就是城主与邪神沆瀣一气,要么就是城主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能抢救下,这么寥寥几人,眼见的院子里,虽然人数不少,但相比起整座城来说确实太少了。

哪怕其他地方也有相似的居民藏匿,可以避免被城中的诡异发现,但相比起整座城而言,人数仍然很少。

城主眼巴巴的看着这位仙人,对方已经答应了自己处理城中的问题,可是此刻却陷入了沉思,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这顿时让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这仙人莫非是假的不成?可是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对方的能力,御刀而行,陈恶扬善,定是仙人无疑,这样的人必定是极其注重诺言,不可能会出尔反尔。

但是也很难不怀疑对方不被永恒这个字眼打动,落入敌人圈套。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少年已经开口:“我已明悟一切,可帮你解决此件事,但你可做好准备了,永恒虽是妄言,但成为诡异,未必不能得到长久的寿命。”

城主微微一怔,随即冷笑:“生而为人,理应做人事听天命,受不了修行的苦,那就安静的做个凡人,短暂的人生亦有风雅,精彩的时刻亦不会少,何至于为了飘渺的永恒,除掉自己为人的本分,从我发现城中诡异越发猖獗的时候,我便明白,此间事已非我一人一力能解决,然城中所有人皆为永恒迷惑,成为似人非人的生物。”

“他们觉得只要有仙人出马,定然可以使永恒存续的同时保住他们作为人的尊严,但人世间何事不需要付出代价,他们的美梦太过天真,或许也只能在梦里想想,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打破他们的美梦,所以我也希望有一位正直的仙人,可以帮我结束这一切。”

源尘冷冷道:“你可知道这样你也会死,如今你也成为了诡异的一部分,我当然可以直接解决这一切,但我还需问一下你自己的意见,如果你也同意的话,那我便可以出手了。”

城主微微躬身:“请仙人出手!”

身后院子里的无数脑袋都凑在了院墙上,一个个激动的大喊:“请仙人出手!请仙人出手!”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满足你们的最后一个心愿。”

皓皓天威如约而至,煌煌大日震撼人间。

少年手持天道之刀,披开云雾见青天,日月斗转今何在,目光遥望那白衣。

光明终相见,黑暗永不负。

城主露出了笑容,与云雾一起消散在人间,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没有让诡异扩散,也没有在诡异中迷失,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人!

“一路走好,韩戈!”

源尘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这个人值得少年去记。

真实的城中景象浮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老与残破,风吹雨打,岁月腐蚀,这里早已不是迷雾中的场景,也早已没了过去的那般恢宏大气。

这样的场景是个警示,对少年来说也十分明确,有时候诡异根本无法出现,但当人有了贪念,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么诡异便来了。

其实对这种诡异的定义,少年也是比较模糊的,因为他也不清楚其真正的来临,可能只是大虚界特有的一种生物,也可能只是人们幻想达到了一种极致之后衍生出来的一种精神生物,无论是怎样的东西,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弱小的人类面前却如同耕地机,可让血色染遍大地,可遮住日月再难见青天。

“我的世界不许有这样的诡异!”

这种诡异仿佛源自人的内心,防不胜防,请神不过只是影子,真正的还是那一个个狂热的目光。

“小天,你能看出什么来?”

天道之刀思索片刻,道:“不如将这种诡异称之为永恒的怪物,他们是因为人的念头达到了一种极致,汇聚而成的一种不存在于现在的东西,刚刚出手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好像到光照亮了一层层精神的桥梁,斩断了无数人的精神世界,与其说这是一个诡异的怪物,倒不如说这是众生的变质怨念。”

“所有的生灵都认为只有死亡的生灵才能够产生超越以往的能量场,借此形成各种不正常的能量波动,甚至可以显化出人的形状来震撼生者,但活着的人也可以的,当普通人在一个集中地点的数量达到了某个上限,当他们迫切希望得到某种东西或者某一境界的时候,同样的,当这种意念达到了极致,便可以突破某种现实的枷锁,成为幻想的真实,而一旦突破了这种枷锁,意味着天地对生灵的保护机制取消,那时候处在这一范围内的所有生灵都会立刻死亡,而借助这股死亡所带来的死亡之力,作为滋生精神幻想国度的桥梁,只不过看这座城的样子,应该是人数还不够,能量还不足,只建造了桥梁,还没有办法跳跃那股限制,直接成为诡异。”

“据我所知,应该是那位城主夺走了大部分的能量,所以才能够在城外幻化出一个分身,将我们引诱过来,当然,这种做法必须得到绝大多数人的同意,显然,城主骗了他们,虽然请来了仙人,但却也送了他们一程。”

源尘点头:“正是如此,我说怎么进入这座城之后就变得怪怪的,有时候明明不能说的话,却偏偏说出了口,很多事情都开始不过大脑。”

小天无语:“主人,你那是太放松了,放松的都快睡着了,如果不是城主在那里引导的话,恐怕你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

“是吗?小天,我把你扔出去,你朝向哪里咱们就往哪走。”源尘没有在说笑,因为这次要应对的对手,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单纯以分身的记忆根本没办法找到对方,所以必须要凭借天道。

小天飞了出去,刀尖狠狠地插了地上,不过方向仍然有侧重。

源尘朝着该走的方向走了过去,天道加上少年的运气,两者合一,往往能够有着与众不同的机缘,这条路哪怕不是正确的路,也是少年最好走的路。

打开油纸伞,冒着风雪冰雹,少年与一刀,渐行渐远,消失在天地间,唯有风雪城,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目送着少年的远去。

“你拍一,我拍一,我们一起丢垃圾,你拍二,我拍二,我们一起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生三世不分开,你拍四,我拍四,生生世世共相思,你拍五,我拍五……”

风雨冰雹下个不停,两个孩子像是毫无所觉,坐在院子里拍手玩,越拍越上头,越拍越上瘾,口中的儿歌,越来越诡异,越来越恐怖,到了七之后,各种无法描写的恐怖血腥画面都呈现了出来,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不过仅仅是说话也就算了,冰雹现在已经下的有拳头那么大,虽然下小了,但是颗粒却大了,一个掉下来足够砸死一个成年男性,可是对于院子里的两个小童,却像是毫无任何影响,哪怕一个拳头大小的冰雹砸在了旁边地面上,也无法打断他们的玩耍。

小天看着这恐怖的一幕,陷入到了沉思,这一路走来,这种事情真不少见,就好像是要把一辈子要遇到的可怕场景都遇一遍,简直就像是走在一条越来越诡异的道路上,从风雪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终止过,这俩孩子算是比较温和的,还只停留在嘴上说说,但是前面遭遇的那些有些已经开始各种恐怖的动作,小天,都有些木然,他都能猜到,接下来这两个孩子会做什么。

果然,一个孩子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脑袋上,然后就出现了可怕的一幕,那个孩子脑袋居然折了下去,可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玩耍,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输赢,反正下一刻这个脑袋折下去的孩子,一巴掌扇在另一个孩子的脑袋上,另一个还算正常的脑袋也转了一个圈,虽然又转了回来,好似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如果看一看对方的脖子,就会发现其实脖子已经快成了麻花。

最可怕的还是拳头大的冰雹,一个下来就会对两个孩子造成恐怖的影响,但是两个孩子,哪怕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还是在完成着他们的游戏。

这份对游戏的执着,值得少年去学习。

于是出于某种尊敬,少年挥动了刀,让这两个还在玩耍的孩子彻底的休息一会儿。

“这是一条诡异的路,路上的风景都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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