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从20世纪90年代起,已经禁止使用犀角,此药退出了中药教材和有关书籍。与犀角一起「退役」的还有虎骨、豹骨等。

而在陆丞掌握的《灵鸠宫巫药宝典前几卷里面》,只有犀牛的内丹和灵骨能入药,并没有犀牛角入药的说法。

若非出于无奈,陆丞不喜欢杀生,所以他站在谷口等着,不愿看鲜血淋漓的场景。

过了一会儿,青梅从谷中走出来,笑道:「哥,山谷里有很多犀牛角,丢在地上到处都是。大部分还带着丰富的灵气,按理可以入药。」

陆丞大喜:「既然如此,那就别猎杀犀牛了。多捡一些犀牛角回来!」

两天之后,姚石找到一处犀牛葬地,里面有大量的犀牛角。

陆丞坐在谷口,将一根根送过来的犀牛角收入玉指环。

这边的犀牛体型巨大,每一只犀牛角都有三米长,是现代犀牛角的四倍。

他挨个审视犀牛角,还真找到了所谓的「一点通」,从头部到根部,一个符文贯穿到底,这是传说中的「通天犀」。

据说通天犀是一种灵兽,它吃草时只吃有毒的草,食树木时则专挑有刺的吃,从来不尝柔滑鲜嫩的草木;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以身试药,练就一身本事出来,然后为人解毒,极其富有自我牺牲精神。被认为是灵异之兽,勇者的化身。

陆丞相信,只吃毒草的犀牛是不存在的,除非是修炼所需,吃了毒草能提升境界。像这种符文天生的现象,只有生长数百年以上化妖犀牛才会有,而妖兽是不容易捕捉的,所以通天犀才稀罕。

前后两天的时间,他收了6500根犀牛角,其中有133根通天犀,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犀牛和大象类似,死后有固定的墓地,等级越高,越容易进入墓地。动物跟人一样,修炼几百年,好不容易化妖,最后还是面临死亡,真正能「长生」的大妖是极少数。

陆丞读过「赤松子」和「辛翁」留下的典籍,知道很久以前有一种「通天阵」,利用灵玉做阵盘,再用99根通天犀做阵脚,布置出来的大阵有多重效果,不但能让凡人打开天窍,还能帮助修士突破境界,如果再有千年蓍草,甚至能预知吉凶呢。

陆丞作为灵巫,帮凡人打开一丝天窍并不难,但是每施展一次秘法,都要耗费自身的功力,而且经他手打开天窍的人,日后若杀人放火走上邪路,将会由他来承受一部分天谴。

这个「天谴」,是指巫神的责罚,而巫神到底是谁?它是活生生被神话的人?还是宇宙运行的自然法则呢?

陆丞虽然不了解巫神,但他当初在蓍夷族的巫神殿见过石像,那分明是法力无边的大神啊!因此,他对巫神是心怀敬畏的。

比起帮凡人打开天窍,他更通天阵的第二种好处,帮自己和手下人突破境界。

….

比如说,从灵武士到天武师,中间有一道巨大的天堑,需要借助于「通天丹」来突破,若是得不到「通天丹」,便会终生卡在这一关;或者绞尽脑汁,采用别的方式突破,比如说连续吞服四五颗「大罗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失败的几率超过九成。

即便有了通天丹,失败的几率还是很高。要不然,整个「枭鸠氏」,不会只有二三十位天武师。

而按照赤松子和「辛翁」的说法,早期的巫修不需要服用丹药,仅仅借助于「通天阵」,便有六七成进阶可能,比服用通天丹的效果还好呢。

因此,陆丞很重视那133根「通天犀」,将其小心的收藏起来。

随后,他们离开犀牛塬,继续往西走。

西行数百里,经过「巴蛇岭」。

巴蛇是一种能吃大象的巨

蛇,这种蛇的攻击力很强。

陆丞的胸前挂着灵巫玉佩,那些化妖的巴蛇都主动避开了,躲在地洞里不出来。只有一些小型的巴蛇探头探脑,想对他们发起攻击,然而它们的尾巴被母亲咬住,所以没办法冲出去。

过了巴蛇领,又走了两个多月,穿过五座城池。

再往西,前方有一片大泽,方圆千里,是鸟儿脱换羽毛的地方。

陆丞看到很多的鸟类,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在空中飞舞。

有些鸟儿体型很大,很可能已经化妖了。

有的鸟儿看见湖边有人,从远处直冲过来,然而被陆丞胸前的「灵巫玉佩」闪烁的光芒照耀,很快失去了胆气,掉头飞回去了。

青梅伸手指着湖中央的一座小岛:「哥,你看那儿,栖息着不少的兀鹫!」

陆丞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兀鹫,有大有小,年岁不一,有生长数百年的兀鹫,翅膀展开有七八丈长。

「这么多兀鹫,恐怕有数百只,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人类培养的。」

「哥,这附近没有人。怎么可能是人培养的呢?」

「巨鸟通灵,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正在此时,有一只巨大的兀鹫从不远处的空中飞过。

陆丞看见兀鹫的足踝上有一个铁圈,应该是人族所做的标记。

他取出一张兽皮地图,瞄了两眼,道:「这儿距离灵鹫山不远,绕过这片大泽,很快就要到了。」

青梅道:「我们要不要捉两只兀鹫?回头养起来,等将来离开灵鹫山时,回许能飞去凤族的地界。」

陆丞微笑道:「等将来需要的时候,再过来捕捉便是。」

「捉了兀鹫,不要慢慢调教吗?」

「用不着调教,届时我传你控鸟之术。」

陆丞不知道鸠族距离凤族有多远,也不准备乘坐兀鹫前往,因为他的修为并不高,飞在空中太过于高调了。而且,鸠族和凤族属于不同的氏族,崇尚凤凰的人,或许不喜欢兀鹫,如果骑乘兀鹫前往,半路被凤族高手拦截,那该怎么办?

他们从大泽的边上绕过去,走了四天之后,前面出现人族的村庄和大片的田地,巫堡和小型城池越来越多。

再往前走了数百里,出现几座中型城池,人口密度越来越大,地下的灵脉也变得丰富了。

抬头看,远方群山巍峨,连绵不断。

灵鸠宫位于最高的山巅上,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宫殿,而是数十座宫殿连在一起。

其余每座山峰上,也都分布着一些宫殿。除了宫殿之外,还依山开辟了灵田,种植了各类灵草。

诸多的山峰之间,山峦的脚下有几座城池,合在一起,唤作「枭鸠城」;分开来,则分别唤作「南城」、「北城」、「东城」、「西城」。

鬼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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