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圣王爷,最后竟然抱着一件还没有完成的衣服哭成了泪人!

苏老夫人有心将那件衣服要回来,奈何云漠一直抱着不撒手。老夫人没办法只能求救似的看向九王爷。

南宫擎夜轻咳两声,伸手拉起了云漠,“时辰不早了,漠儿咱们回去吧!不要再打搅老夫人休息呃!”说罢就带着云漠离开了。

于是,那件衣服就被他俩明目张胆地顺走了。

苏老夫人气哼哼地回到了主宅,老爷子刚得了一幅字,正在那欣赏呢,见夫人回来了,立刻凑上前去献宝,“别的不说,就楚帝这字,就有大家之风!字如其人,刚正不阿!怪不得他南楚能成为四国之首!”

苏老夫人拿过字,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团成一团往墙角一扔!“哼,小偷!怪不得小风儿不要他了!”

苏老爷子心疼地跑过去把纸团捡起来,小心翼翼地铺开,“这又是谁惹着你了?还拿我的字出气!”简直太过分了!不过,苏老爷子想起往日里,夫人发脾气的样子,便也没敢多说话,这时候,说多错多,别引火上身才是最主要的!最好能同仇敌忾,陪着夫人一起骂对方,才能让夫人尽早消气!

“还不是南楚那位圣王爷!”老夫人一想到自己绣了半个多月的衣服,被人连说都没说一声就拿走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着这两天绣完它,给小风儿送去的,这下也没戏了!真不知道小宝贝儿还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苏老爷子撇嘴,心说她慕容泠风的衣服都能塞满一间屋子了,还怕没换洗的?自慕容家的那位小公子出生开始,他就再也没穿过自家媳妇亲手给自己做的衣裳。老婆子一门心思全在小家伙身上了,苏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也是相当妒忌的。

老夫人又指着自家相公的鼻子骂了云漠几句,总算是消了气了。老夫人气一消便开始说公道话了,“抛去抢了我的衣服不提,这圣王爷倒也是个人才。心思缜密、气度不凡,而且铁汉柔情,我告诉他风儿还活着的时候,他那连了串的眼泪可不是流假的!最重要的是,这圣王爷长得真不错,够帅,够霸气,配得上咱们家小宝贝儿!”

老爷子的脑海里,自动将云漠和慕容泠风放在了一起,不禁点点头,确实蛮般配的!“所以,他算过关了?”

老夫人却摇摇头,“呵,他要过的关,还多着呢!”

南楚一行二百人在苏府住了一夜,苏府尽心尽力地款待他们。然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第二日一大早他们就要整装离开了。苏老爷子亲自将他们送出景霄城,并为他们指明了去夜霖城的方向。临走前,老爷子又厚着脸皮找楚帝要了一幅字,之前那幅的去向只字不提。楚帝哈哈一笑,并未多问,提笔就又给老爷子写了三幅字。老爷子拿着楚帝的墨宝,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他们挥别了苏老爷子,向夜霖城前进,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楚晋凑到云漠身边,笑看着他,“怎么样?说不定小公子就在九殇谷中,你们可就要见面了!紧不紧张?”

没等云漠表态,和他们走在一起的六王爷就笑了,“你们还想进九殇谷?拉倒吧!这夜霖城可不比景霄城,他能不难为咱,给咱找个客栈住就不错了。”六王爷拍拍楚晋的肩膀,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做好今晚睡帐篷的准备!”

睡帐篷,楚晋当然不怕,他们行军打仗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军帐中度过的。但是,他们毕竟是四国之首。大国来访,难道不应该尽心款待吗?“九殇谷竟这般不友好?”

六王爷笑着摇头,“不是不友好,只不过,在夜霖城的眼中,我们与蝼蚁无别,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谁会和蝼蚁还保持友好的?“况且,偌大的九殇谷,说到底就小风儿和她师父苏瑾灵两个人,偏偏小风儿又受了小九的一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寒霄掌啊,威力有多大,漠儿你比我清楚。这一掌下去,小风儿就是不死也得下去半条命。她们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来招待咱们?”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立刻就低沉了。九王爷瞪了南宫骕一眼,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帝摇摇头,替他打圆场,“九殇谷确实人丁稀少不好客。把话传下去,到了夜霖城都谨言慎行!那里可不会把你当作什么外来使臣让着你,别惹事!若是谁出了状况,孤也只能把他留下来,自行解决。我们必须在明天一早离开夜霖城往玄天城去!”毕竟,离玄天城的比试只剩下七天的时间了,夜霖城和玄天城之间路途遥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山林,不是一步就能到的!

打了两剂预防针,当九殇谷只派了个管家来将他们带到驿馆休息的时候,众人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管家交代完事情,转身就离开,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愿意和他们交谈。

六王爷扬扬眉——瞧见了吧,我就说九殇谷的看我们就跟看蝼蚁一般,没错吧!

还能给个住的地方,让他们不至于露宿街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南楚的队伍只在夜霖城歇了一夜就启程继续向玄天城行进。从夜霖城到玄天城要翻过一座高山,山路崎岖,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那些贵妇人也都从马车上下来,步行前进,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比坐着颠簸的马车要好上许多。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才走到半山腰。楚帝下令找了一处空场安营扎寨。男人们支起了帐篷,他们打算今夜就宿在这里。

众人疲惫了一天,吃完晚饭后都进了帐篷睡下了。云漠和楚帝九王睡在一起,这种环境下早就没有什么君臣之别了。从九骑中选拔出来的二十人分别睡在主帐的前后左右以保护楚帝。

云漠自晚饭过后就心不在焉的,九王爷倒了杯水递给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云漠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心慌得厉害。

楚帝也放下手中的地图,皱眉望向他的胸口,“你衣服里有什么东西?怎么好像一闪一闪的?”

因为云漠刚刚穿着厚厚的披风不显眼,现在把披风去了,里面微弱的光芒正好让楚帝瞧了个正着。

云漠自己也发现了。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项链坠,正是他们当初在徐州府娘娘庙里求得的双生结。上一次双生结发光发烫,还是在小公子被黑蝎老妖算计掉下悬崖的时候呢。云漠直觉这次双生结的异常也和小公子有关。

云漠跑出帐篷,四周都是他们的人。大多数人都还没休息,几个人围成一圈在篝火旁聊着天,还有人在为玄天城的比试做准备,两人一对,真刀真枪的切磋着。

云漠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大伙都停下来和他打招呼。他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情绪却越来越低落。他从营帐的头走到尾,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依旧没有看到他要找的那个人。这时候,连双生结都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楚帝和九王爷见到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帐篷里,就知道他又一次无功而返。九王爷本就不善言辞,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楚帝就比南宫擎夜能说会道多了,“那位苏老夫人不说已经确定地告诉你,风儿还活着嘛。只要她还在,你们就一定有重逢的机会,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楚帝叹了口气,“南宫家的男儿都栽在了一个情字上面。长情,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折磨。”想他家兄弟十几人,却没几个是真正幸福的,这也是一种诅咒吧!

夜已深,篝火灭了,众人也都睡下了,只留了几个守夜的人。

一切静悄悄的,云漠枕着手臂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或许他只是在发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扰得他心神不宁的。云漠睁着一直到后半夜,就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些许声响。那声音在如雷的鼾声的遮掩下时隐时现,但这也逃不过云漠的耳朵。他皱起眉头,是什么东西正在接近他们?

云漠从床上轻轻地翻下来,溜到九王爷和楚帝的床边,把他俩叫起来,“我出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皇叔、九叔,你们小心些!”

南宫擎夜抓起外衣披上,“我跟你一起去。”

叔侄俩走出帐篷一瞧,都傻了眼。

警惕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人听到动静都起了床,顺便将身边的人也叫了起来,大伙拿着兵器出来一瞧,顿时倒抽一口气——深夜中的山林里本应该漆黑一片,却在他们的周围,出现了无数个绿色的光斑。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们这是遇上狼群了。

楚帝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瞧了瞧四周,皱起眉头,“看来是过冬的狼群,围捕猎物被我们遇上了!这狼,没有上万,也得有几千只了。”他们只有二百人,绝不是狼的对手。若是硬碰硬,一定会死伤无数的,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实在是不值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它们赶走?”如今最好的情况就是双方能够不交手,狼群自己离开。

可是,这深冬时节,猎物本就少得可怜,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大群“储备粮”,狼群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要不咱们派人去和它们谈谈?”吴蓁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他说的也在理,对方是畜牲,总不能和他们讲道理吧?

南宫凝躲在他爹的身后,有些害怕地看着四周。相比之下,和他同龄的宋晓就显得镇定多了。这三年,沙场上的历练确实让宋晓成长了不少。“它们也是饿极了,要不我们把带的食物分他们一些,它们有了吃的,会不会就离开了?”宋晓提议道。

吴蓁呵呵一笑,“还是个小孩子啊!畜牲什么时候知道够了?你就是把咱们的吃的都给它,它们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怎么办?”道理讲不了,打又不一定打得过,他们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平民中有人已经撑不住了,拔出了刀剑。能到这里来的都不是孬种,就算最后冲不出去也要试一试,壮士是要死在沙场上的,哪有不战而败的?

刀剑的声音引起了狼群的不安,狼群开始骚动,一步步逼近他们。

这次连云漠他们都拿起了武器,他们武士站在外围,将女人和文生围在了里面。纵使是在这生死一刻,人类还是放弃不了保护幼小的心理。

狼群也弓下腰,龇着牙。双方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待时机,战争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林子中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箫声。

箫声如行云流水,含蓄深沉、如虚如幻、若即若离,却轻巧地夺走了两方的注意力。不仅是人类这边,连狼群都仰起头认真地听着这箫声。

就在这时,一只皮毛雪白的狼,站在高崖之上,对天发出一声嚎叫,狼群附和着雪狼的声音,也发出一声声狼嚎。在这黑暗、寒冷的山林中格外骇人。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狼群并没有向他们进攻,反而退回深林之中,不见踪迹了。

只有那只雪狼没有走。它底下头颅,看着刚刚狼群的方向,只见一辆白色的透着寒气的马车从山林中驶出来。拉车的是四匹高大的白马,看上去十分骏美威武,比他们骑乘的马还要名贵。

马车前辕上坐着两个小丫头,她俩一个穿了一身橙黄,一个一身湖蓝,一暖一寒,配上她们那俏皮的长相,更是耐看。南楚的队伍里,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忍不住对着她们吹起了口哨。

九王爷几人却用略带深意的眼神看向那辆马车——刚刚让狼群退去的箫声就是从这马车里面传出来的。

马车驶到队伍中央停了下来。穿着橙黄衣服的小丫头从车辕上跳下来,用她那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说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狼谷中来。今日若不是我家主人路过,你们就是填了狼腹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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