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宸说着嘴角挂上了一丝得意,看向宋怀瑾的眼神透着些兴奋。

“陛下这么兴奋做什么?”宋怀瑾惬意的靠在车壁上,没有抬眼看他“难道为了证明自己,还要半夜遛鸟给我看?”

“这么快就想勾我?”陆锦宸伸手捏起宋怀瑾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手段了得啊!是不是想念朕了。”

这个陆锦宸最好的一点,就是不记仇,且随时随地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魅力姑且算是这么说吧,这个人格的他嗓音低沉,带着些天成的诱.惑与霸道。

“你想的挺多。”宋怀瑾别过头,看向车窗外,微风掀起车帘,让外面的景物也跟着迷乱起来,马蹄声清晰无比,她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一种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寂静里,她忽然想问一句话,她开口:“你为什么要”

“御——”

随着一声勒马的声音,高头大马嘶鸣而起,车夫跳下马匹,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马车门口:“恭迎陛下。”

宋怀瑾住了口。

许是这些日子经历的苦难太多了,她仅有的那点安全感已经被这苍凉的世道耗光了,那一问已经问没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敢再说。

于是,对所有的一切,都小心翼翼起来。

“朕没有杀安奕的孩子,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朕。”陆锦宸忽然环住她,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靠在她耳边,生硬的语气奇迹般软下来,多了些祈求的意味:“朕也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朕算准了时间,只是想让你赢,只是想让你赢而已。”

宋怀瑾心跳如擂鼓,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去控制自己微颤的指尖。

她能信任这个人吗?

这个残暴果决,完全与另一个人格相反的陆锦宸。

“分开这么长时间,朕其实其实”陆锦宸深吸一口气,这才把酝酿了数月的话说出口:“朕其实有一点点想你。”

说完这句,陛下又觉得不合适,于是立刻改口:“真的,真的就只有一点点。”

“你为什么要烧摘星楼啊?”感受着身后之人的靠近,宋怀瑾忽然于光怪陆离之中得到了那么一点微末的温暖,就好像身处黑暗的人,看见了一点点光,就会忍不住拼尽全力追逐。

为什么要烧摘星楼,因为她吗?

她几乎用尽全力,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说出那四个字,而是轻笑一声:“我其实,也想你了。”

那是她曾经倾心爱过的人啊!怎么能不想,怎么能不念?

陆锦宸适时的温柔忽然唤起了她久违的记忆,有些感情,仿佛随着岁月一起刻进了骨子里,等你回过神来时已经戒不掉了。

她戒不掉陆锦宸!

“怀瑾,跟朕回宫吧。”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最后一件了,最后一件你让我做完,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话音刚落,后面马蹄声已经传来,借着展开的车窗,宋怀瑾看见不远处战一琼的马车走了过来,便立刻一把推开陆锦宸,对着战一琼打了个招呼。

“朕也有,最后一件事要做。”陆锦宸静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等歼灭了老五和老三,朕就是这天下共主。

到时候,朕就不会被旁人压迫,就不会跟自己的母亲分离,更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生存奔波在这无休无止的乱世

回去之后,战一琼跟宋怀瑾一路闲聊,试图从宋怀瑾口中套出些有关她和陆锦宸的对话,但是,似乎无济于事。

吩咐好人给宋怀瑾沐浴更衣,自己便在外面守着。

沐浴后,宋怀瑾披了件单薄的红衣赤脚走出来,三千墨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染湿了点点衣衫透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美人如斯,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屏风,看起来更加诱人,连跟着伺候的几个丫鬟都跟着直了眼。

“宋怀瑾生的真好看啊”有人忍不住发声,立刻遭到了众人小声的呵斥。

“再好看也是陆陛下的前妻的,我可听说,她嚣张跋扈的很,接近她还不一定能活几天呢。”

“我还听说,陛下是同样贪恋宋怀瑾的美色。跟她啊有些不伦往事,玩的十分开明。”

“我还听说她跟草原大汗叱列锋有关系呢,你说,这三个人应该怎么玩?”

“她和宋怀瑜也未必干净,说不定跟自己的弟弟也有点不伦往事。”

“怎么?跟自己的弟弟还可以?”

“啧,这宫禁里有多少取乐的法子,你怎么会知道呢?要想知道,你不如去问问宋怀瑾。”

自己的传闻还真不少。

宋怀瑾挽了挽头发,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步出屏风:

“怎么?你们很好奇我的私生活?”

几个丫鬟立刻闭嘴,脸色都有些发红。

长期对宋怀瑾形成的厌恶和畏惧让几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她。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们。”宋怀瑾几步走上前,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勾起了一个丫鬟的下巴,声音带着几分天成的魅惑:

“你想知道什么?qu味,锦衣?加冠玩具?还是想知道三个人怎么一起玩?还是单纯想看别人玩?还是想去天底下有名的男-妓馆体验一下?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丫鬟仿佛听了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下巴却被面无波澜的宋怀瑾握的生疼,疼得她眼泪汪汪的直抽气,却总也无法挣脱。

宋怀瑾怎么这么大力气!

宋怀瑾的眸子依然玩味,但怒意已显:“说啊,刚刚不还很好奇吗?还是要我一件件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啊?”

“宋…宋姑娘,我们不敢了,求你松手啊!”那丫鬟终于崩溃,含着热泪乞求。

宋怀瑾冷哼一声,狠狠将人推了一把。

那丫鬟踉跄的倒退两步,双手胡乱摸索,“哗啦”一声打翻了一旁的烛台。

蜡油瞬间泼了一身,灼的手臂生疼。

她踉跄的倒在地上,捂着手臂不停的落泪,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侮辱。

“呦,这不是刚出狱的奴才吗?落入奴籍还这么凶,看来还真是嚣张跋扈惯了,不给点教训还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刺入耳朵。

宋怀瑾抬眸,正见一水蓝色衣衫的女子自门口缓缓步来。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她曾经的大丫鬟,秦悦。

之前因为偷窃,被她逐出丞相府,不曾想竟来了天战山庄。

“悦儿啊,许久不见。”宋怀瑾微笑着看她,胸中恨意却随着记忆渐渐涌上来。

五年前,宋询蒙难时,审问顾府所有相关人员,其他人皆支支吾吾,只有秦悦细数出了数十条顾家子虚乌有的罪名。

皇帝震怒,这才把宋询下狱,让她为此奔波,受了不少非人苦楚。

“不曾想高高在上怀瑾先生还记得我,真是受宠若惊啊。”秦悦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又往里走了两步,靠在宋怀瑾耳边道:

“你说,庄主纳你为妾是想做什么?是不是喜欢你弟弟,爱而不得就转移到了你身上,想借此将你压在身下,好好羞辱一番呢?”

“可能吧。”宋怀瑾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

“毕竟我可是个极品,纵然入狱,依然让天战山庄庄主趋之若鹜。不像秦姨娘你,上赶着来这儿,也不过是被冷落的命。来,喝茶吧。”

“你!”秦悦一怒,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别的,眼中再次被笑意占满,端着道:

“你看看,端茶倒水这种事怎么能让高贵的怀瑾先生来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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