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笙就要砸在墙上,身受重伤之际,宽大的黑袍如拂叶般卷过,云笙的身子被衣袍轻轻一带,人已经被抱了个满怀。
夜北溟再一拂衣袖,将战力的那一记斗气卷入了衣袖中。
感受到身下多了一堵浑厚的臂膀,云笙心中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头,可惜个子不够高,只看到了一个弧线完美的下巴。
出了年已经满十三岁的夜北溟下巴上已经冒出了一点点胡须渣渣,喉结也更加明显。
透过薄薄的春衣,云笙能感觉到夜北溟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异常有力,震得她的脑子轰鸣一片。
夜北溟亦正俯身看着怀里的云笙。
入眼的却是一双闪动着诧色的漆黑眸子,夜北溟这才发现,这名皇家魔法学院来的女魔法师,有双很漂亮的眸子。
自从复明之后,女人夜北溟看过很多,大周宫中的妃嫔,武馆的女武者,其中也不乏有陈怜儿那般的出众美女,可没有一人,像怀中的女子那般有一双清澈见底的妙目。
此刻,在夜北溟看来,云笙的眸中带着几分惊恐,就如受惊的小鹿般。
夜北溟的出手,让他的两名好兄弟,以及他的授业恩师战力都很是诧异。
这是唱得哪一出?
难道说,夜北溟那小子突然变性了?
程白更是在一旁忿忿不平着,“哎,北溟,你的手未免也太长了吧,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怎么的也该由英俊风流倜傥的我来做吧。”
别说是认识夜北溟的人不明白,方才那一刻,连夜北溟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手。
对方,不过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已。
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咳咳,我说北溟啊,你再这么抱下去,上官拓那小子就要挂了,”就连步九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用了调侃的语气惊醒着夜北溟,同时也惊醒了在场的其他几人。
夜北溟松开了手,退到了一旁,依旧是一脸酷样,只是耳根子低微微有些发红。
副馆长战力也是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面红耳赤的学员。
呵呵,北溟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战力经常嫌自己的这个徒弟没什么人气,从未见他面红心跳,今个儿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以战力过来人的经验看,他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来了。
“倒是个硬气的丫头。也罢,魔法锁我可以替你解除,你的两名同伴的我也可以一并帮忙解除了,但你必须治好上官拓,”战力方才的试探,竟然没有让云笙屈服,这一点,已经让战力很意外的。
“我必定不会让副馆长失望的,”云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战力说到做到,他立刻用斗气解除了云笙身上的魔法锁。
魔法锁一解,云笙立时开始了治疗。
“麻烦你帮我试一试这几份兽血,我要亲眼目睹血融合的过程,”云笙接过了那份兽血后,嗅了嗅。
上官拓一同进行了三次兽血融合,算上这一次,那就是四次。
早前夜北溟站出来时,云笙没有制止,原因也是因为她知道夜北溟这小子的身体很是强横。
连上官拓都无法压制的兽血,恐怕武轩无极馆内,能驾驭的人也不多。
夜北溟倒不失为一个人选。
只是让云笙有些不解的是,当她说出要夜北溟进行兽血融合时,一旁的人都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程白和步九霄两人的神情更是古怪的很。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
“怎么难道你不行?”云笙瞟了眼夜北溟。
后者沉默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自是行的,只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一点问题都没有,”云笙稀奇着。
“夜北溟,你就别婆妈了,来人,准备浴桶,”程白那小子咧嘴笑着,一旁的战力给了他一记眼神警告,那小子立马就焉了。
准备……浴桶。
云笙的心底,立刻就窜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所谓的兽血融合并不是直接用来喝的?
见了一口灌满了热水的木桶般了上来,云笙顿觉心中发毛。
她终于明白刚才夜北溟问的那一句“你行不行”的意思了。
无极大陆上的兽血融合,指得就是融合了兽血的沐浴。
兽血融合之人,在融合了兽血的热水中,浸泡,直至兽血完全被骨骼筋络所吸收。
当然,这前提是要求融合者全身脱光了,才能更好地进行兽血融合。
“大伙儿都先行避让一下,留下张长老和她两人即可,”战力可不愿意围观自己的徒弟沐浴。
程白很是不情愿地被步九霄拎了出去。
云笙的心中哀嚎不已,真是好奇心杀死猫,早知道她就不站出来说什么兽血有问题了。
夜北溟脱去了外衣,露出了丝质的白缎衣,他脱得干脆,云笙却是一脸的不自在。
罢了罢了,咱又不亏,有免费的美男沐浴图可看,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云笙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云笙却只能是硬着头皮看着。
云笙越是往下看,越在心里啧啧称叹着,想不到夜北溟的身材可是真真不错。
有怪莫怪,不过是一具手术台上的观摩尸体!
是尸体,不过是这具尸体的卖相不错,恩,腿很长,貌似肌肉还很可口的样子。
云笙充分地发挥了自己作为医者的良好素质。
许是留意到了那一道毫不羞涩的眼神,夜北溟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多了抹邪邪的笑容,他忽的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三下两下,一具健硕的男体就呈现在了云笙的面前。
云笙险些没岔过气去,一张小脸也不知被水蒸气呛的,还是被夜北溟方才的那个动作给惊的。
“停!下面不要脱了,”云笙不淡定了。
“你开始融合吧,把你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即可,我会依次加入四种兽血,”云笙没好气着。
夜北溟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单薄的底裤,被水一泡,几乎是赤身没什么两样了。
血云兽血腥臭无比,夜北溟皱了皱眉。
药堂外,程白那小子还不知好歹地趴在了的门上,鬼祟地想看看里面的动静,可是看到的只是一屋子的烟雾朦胧,满屋子的暧昧,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