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庆也长了个心眼,他生怕云笙偷听了他分辨出来的药草,就将答案写了下来,交给了孔药师。

后者接过了纸看了一眼后,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你猜中了十一味药,但还是差了一味,所以,你这一次的药人考核,还是不合格。”

“不合格!孔方,你这是故意找茬是不是,药人考核,哪一次考核过香的成分?药皇阁里,不同的香配方足有三千多种,别说是这些采药童子,就是连我们也不一定每一样都分辨的清楚。你这样考核,有谁能通得过?”在旁看着的程肆海眼看自己的侄子不合格,不满地叫嚣着。

他仗着自己是四方散医,根本不将药皇阁中那些比他地位低的药师们看在眼里。

眼前的孔方,平日就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今日倒好,竟然让自己的侄子不合格,他就不信,这里有人能凭着一次两次的机会,就区别出这赤金鼎里的香气。

“我看找茬的是你才对,自己的采药童子技不如人,还怪怨考核太难,当真是可笑至极。谁说这里没有采药童子能区分出赤金鼎里究竟是什么香,我就能,”一个悦耳的童音传到了每一名在场旁观者的耳里。

一直沉浸在思索中的云笙走了出来,她迅速写下了几种药名,程肆海一看,不由冷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你也不过写出了是十一味药而已,比起程庆,又能强到哪里去?依旧也是个不合格。”

“我可没说这是我的最终答案,”云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那口赤金鼎旁,只见她白生生的小手在了赤金鼎上一推,将鼎口打开了一角。

随即在鼎内抹了一把,再在口中尝了尝,眼珠子转了转,这才一脸悠然地说道:“味甘甜,色泽金红,呈粉状,若是猜得没错,这最后一味药是毒龙胆粉,还请孔药师判定!”

“哗——”见了云笙的举动后,那些被判定不合格的采药童子全都沸腾了起来,他们出言讥讽云笙,其中又以程庆最为激烈,“尝了之后,猜出药,这有什么稀罕,我们全都认得毒龙胆粉,只是混合在香里,一时之间区分不出来而已。”

“孔药师方才只是说让我们分辨出香里面的药物成分,可没说用什么方法分辨的。辨药,要从色香味多方面下手,若是肉眼看不到,鼻子也闻不清,那自是要用尝的,身为医者,若是无法巧妙的应用好自己的身体,辨别出药草药性,那还算什么医者!”云笙话才出口,就听得一阵拊掌之声。

原来,药容早就站在了一旁,她也听到了云笙的那席话。

“说得很好,你们无需质问这刺考核的题目,用香中包含几味药草来当最后一轮考核,这个主意是我出的。这位小姑娘虽然不是我们药皇阁的人,但她所说之话,却是药皇阁的宗旨。我们药皇阁的第一任药皇,也就是药皇阁的创立者,他最初时,也是靠尝遍百草药性毒性来鉴定药草的成分种类的,”药容不禁有些羡慕范植,他收一名很优秀的采药童子。

不对,眼下该是药人了。

通过了三轮测试,就意味着云笙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药人。

她同时也成了今日,通过药皇阁药人考核的唯一合格者。

“恭喜你,你叫做云笙对嘛,这是药皇阁发放的药人医牌,”药容将一枚雕工精美的药皇医牌赐给了云笙。

云笙接过了医牌,一旁的范植不禁点头赞许着。

“云笙,你可愿意加入药皇阁?作为一名有潜质的医者,你在药皇阁能获得最全面的医药培训。我愿意收你为我的药人,亲自指点你在古医术上的学习,”在赐给云笙医牌的同时,药容的一番话,引了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药容言下之意,她竟是要收云笙为徒!

被一名御医收为徒弟,这可真是天大的造化。

所有人都是羡慕不已,唯独范植面色微微一变,神情复杂地望着云笙。

云笙也有几分诧异。她没想到,药容会直接提出收徒的意思。

被一名御医看中,而且有药皇阁那样的庞然大物做依托,她甚至能凭借这次机会,寻找到让父亲苏醒过来的方法。

似乎已经猜到了云笙的答案,范植悄然转过了身去,打算离开药皇阁。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忙忙抱着一名浑身染血的孩童冲了进来。

“大夫,大夫,快救救这个孩子,他方才在外面被一匹脱缰的马踩中,受了重伤。”

药容和一干药皇阁里的人忙是上前查看。

云笙也跟着挤在了人群里。

只见那是一个**岁大的男童,他受的伤很重,衣着简朴,一看就是平民家的孩子。

他手脚还有胸口都有撞伤刮伤的痕迹,但受伤最严重的却是他的头部。

他的头部已经肿得很大,足足有正常孩童平时脑袋的一倍有余,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药容把了男童的脉,再听了听他的心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连她也没有把握能救回这个孩子,“这孩子的伤势很重,除非是送到大国手那里,用游龙针法救治,否则是救不活了。”

“不成,大国手早几日出去访友去了,人并不在玉京,”颀芳菲一听,着急了。

“这……”药容迟疑着,若是换成了身体其他部位她倒有几分把握,可眼下受伤的部位在头部,若是施针不当,后果不堪想。

只是,若是再拖下去,这孩子的情况更加不妙。

“让我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闷。

说话是本已准备离开的范植。

他焦急地看着那名昏迷不醒的男童,想要上前将他抱走。

“这是药皇阁的病人,连容御医都没有法子,难道你区区一介铃医还会有法子!”程肆海率着一众药皇阁的医师围住了范大夫。

“范植,把人放下,这里是药皇阁,这里的病人你不能碰,”药容的面子也有几分挂不住了。

“不能碰!难道你有法子救他?你忘记了,我们的女儿是怎么死的!”范植本是温和的脸上,犹如狂风暴雨般陡然变化,一脸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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