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铺砌在酒楼地上的长石板碎石飞扬。

一阵惊呼声中,近一米八身高的大武师丁茂,极富戏剧性的身子矮了大半截,好像被人锯去了双腿般,瞬间就成了只有云笙高矮的“侏儒”。

丁茂的眼球,****了出来,神情骤然变化。

他的身子,竟被人钉在了碎石中无法动弹,而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旁人或许不知,可丁茂却很清楚,他的腿在刚才的那一拍之下,就如被重力敲碎的冰柱,胯部以下,所有的骨头都被骤然击成了粉末。

但令丁茂眼球****的是,凭空悬在了他面前的一块令牌。

令牌上,刻有个“御”字。

那块令牌是用木雕刻而成的,上面有一口鼎和一瓶药,象征着大陆上赫赫有名的药皇阁。

大陆医者分了三六九等,药人开始,就拥有药皇阁认证的药皇令。

能拥有刻有“御”字令牌的,只有各大主国,得皇室和药皇阁公认的医术高超者,御医。

“不知这块令牌,够不够资格制作止血剂,够不够资格在泰上镇卖药呢?丁大武师,”颇为闲逸的男声,却如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了丁茂的脸上。

丁茂的脸颊,就如抽筋般搐动着。

在泰上城为非作歹的大武师丁茂,甚至连回头都不敢。

尽管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似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可在无极大陆这样的地方,那些真正修为高深的强者,据说能还老返童。

有一些实力惊人之辈,甚至有变为稚齿童子的恶趣味,谁知道身后那尊大佛是不是其中的哪一种。

惊人的实力,还有拥有御医令的医者,这两者加在一起,别说是区区的火岩村和丁茂,就是加上十个,也是不足以惧。

“大人,不,大大人,这位老祖宗,丁茂不知死活,冒犯了您,”丁茂身下剧痛不已,他深知,自己这一次受伤,必定会留下后患,只怕自己大武师的实力也要大打折扣。

可此时,他哪敢想这些啊,他满嘴求饶,只差磕头跪地了。

“你不止是冒犯了我,还冒犯了她,蕉叶村的大姐头云笙小姑娘,”那名强者语带奚落,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脸石化的云笙。

对一个六岁大的女童直呼大姐头,这要是传出去,他丁茂还能在大陆上混嘛?

“云……大姐头,丁茂不知好歹,冒犯了您和这位老祖宗,”丁茂用蚊咬般的声音支吾着。

夜北溟好整以暇地瞅着云笙,后者一听那声大姐头,振振嗓音,双眸恢复了常色。

姑且不管那块什么“御医”令牌是怎么一回事,先好好地收拾了丁茂再说。

“你岂止冒犯了我们,你还打伤了村长爷爷,还污蔑我们蕉叶村,意图垄断泰上镇的止血花买卖,按大周国律例,该……”该什么呢,云笙只读过药典,什么大周国律例,她可真是一概不知了。

“武者在城镇无端斗殴,处三月牢狱,赔50银币,污蔑他人名声,处杖责三百,赔50银币,垄断药材买卖,流放三年,罚100银币,”夜北溟顺溜地报出了一系列大周国的律例,说罢,还睇了那名尿湿了裤子的小队长一眼。

后者被吓得只差又尿了一次,哆嗦着附和着:“卑职,卑职遵命,快快将刁民丁茂押走。”

一队镇上守军你推我拉,怎么也无法将丁茂从地上拉出来。

那名小队长哭丧着脸,只得向夜北溟求助,“这位老祖宗,您看?”

夜北溟凤眼一眯,脚尖一脚踢在了丁茂的下巴上,反脚一勾一提,丁茂就跟个秤砣儿似的飞了起来,砸在了地上。

再看他的身下,一双腿就跟无骨的蚯蚓似的。

镇上守军吓得个个脸色煞白,抓起了丁茂一哄而散。

丁发为首的那些店铺老板也都吓惨了,一个个跪在了云笙和夜北溟的面前,头如捣蒜,祖宗、大姐头的叫唤着。

“镇上药铺里的老药师口碑不俗,医术也很高超,我替村长做主,将他聘请了当蕉叶村的药师。人已经在镇口等了,只需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即可出发,”夜北溟解决了丁茂后,就跟没事人似的,很是优雅地叫来了一壶酒,作势就要喝。

嘴还没尝到酒的滋味,手上的酒杯就被人夺去了,一个娇蛮的声音如在耳边骂道:“你的伤还没好!再说了,你才多大,敢喝酒!”

典型的不良少年!

云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早就忘记了,方才就是某个不良少年帮她解了围。

热闹看完了,酒楼里又恢复了平日的喧闹,客人们喝酒的品茶的品茶。

倒是蕉叶村的止血剂既然没有了丁茂的妨碍,又有了老药师的坐镇,即日就可以开始在各大药铺出售,蕉叶村的危机也就算雨过天晴了。

云笙在内的村民们就收拾了止血剂,准备返回蕉叶村。

回村的途中,云笙和夜北溟搭乘同一辆牛车上。

夜北溟懒散地躺在了牛车上,双手枕在了头下,“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车下是辘辘的独轮声,草丛里,夜虫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夜风吹着夜北溟俊挺的侧脸,美好的恍若一副笼罩在雾气中的山水画。

云笙愈发读不透夜北溟了,想起了那块御医令,她不禁问道:“那块令牌你是打哪里来的?”

御医令,整个大陆不都没有几块吧。

“你说那块假令牌?酒楼里出门拐左的地摊上,三个铜币买来的,”夜北溟半眯着眼,一脸昏昏欲睡。

假的?

云笙没想到,那块吓得丁茂只差自裁的御医令,竟然只是个冒牌货。

不过也对,夜北溟不过是一名大魔导的徒弟,又怎能接触到御医。

说话间,夜北溟已经睡了过去,他合拢的眼旁,长睫如扇,在星辉下,映出一道好看的暗影。

这时候的他,和在酒楼里锋芒毕现的桀骜少年截然不同,一时之间,云笙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夜北溟。

也罢,无论是真是假,蕉叶村的事算是告了个段落,她也能安心和父亲一起,离开蕉叶村了。

车载着满腹心事的云笙和夜北溟,一路往了未知的前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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