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书南子抱着电脑小声窝在被子里,“抱歉啦,我要出去见你被我那便宜老爹发现了。”
“……”
“没事,等你再有时间再说呗……你说什么呢!我不跟你视频!”书南子这样说着,却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整理好衣服。
对面的男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书南子这才轻咳两声:“你确定要视频,我同你讲,我现在可没穿衣服。”
听着男人强装镇定的声音,书南子噗嗤一笑:“好了,我不逗你。你想视频也无所谓,我给你打开。”
片刻后,电脑屏幕弹出了视频框,身穿白色对襟衬衣,用一根簪子扎着头发的夏青衣。
“我本来还想在楚京多留几天的。”夏青衣似乎在车里,画面老是一震一震的,“不过临时有新通告,经纪人就突然把我揪走了。”
如果阿北几人知道书南子的小男友竟然是夏青衣,一定颇为震惊。他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甚至同时在一座城市的机会也不多,怎么可能就发展这么快的?!
“真可惜,难得我今天装备齐全。”书南子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还用手扇了扇脖子,“入了秋,这天气也还是热。”
“哼。”夏青衣笑了下,“这回压榨不了我了吧?”
“那可不见得。”书南子猥琐地嘿嘿笑着,然后——竟然拿出了一个本子,“你有写新歌吗?给我听听词呗。”
书南子虽然吊儿郎当,但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然林先生也不会收下她。她想当个作家,而且一直也没有放弃努力。
夏青衣也喜欢文字,虽然写曲子跟写故事差很多,但却也很相似。
年轻人的爱情来得总是很快的,不过在这场恋情中,虽然是夏青衣先动心,但却是书南子先动嘴的。
男人散着长发倒在床上略显慌张又想扳回一局的样子,很迷人不是吗?
“书南子!”情意绵绵之时,舒归一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出来吃饭!”
“不吃!”书南子蹙眉吼了回去,然后撇撇嘴。
“你别同伯父置气。”夏青衣也蹙了蹙眉,“跟他吵架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最后还被他给关起来了。”
“哟,你现在就叫起伯父来了?”书南子冷哼一声,“我不管,他凭什么管我。”
“不是我说……你才二十岁,他肯定会担心的。”夏青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如果不是你脱得太快,等个一两年我还是能接受的。”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书南子冷哼,作势就要关电脑。
“不敢不敢!”夏青衣连忙反驳,“我这不就是……不是得体现珍惜你吗。”
书南子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见夏青衣紧张的小模样立刻就把舒归一丢到一边了:“那你把你新作的词说给我听。”
“嗯……久坐长亭望红杏,何时出墙十八摸?”夏青衣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露出了男人都懂得的表情。
书南子差那么一丁点,就要跑过去揍人了:“你再敢给我作小黄诗!?”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书南子瞪了夏青衣一眼,拿起了趣÷阁,和夏青衣聊起了最近自己的构思。
文人墨客的爱情总带着那么点悲剧色彩,只可惜,书南子虽有肚子墨水,可却是俗人一个。这女儿大了就是难管教,舒归一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管教归管教,可也不能饿着她。
所以晚上的时候,舒归一还是解除了书南子的禁足,并将手机还给了她,也重新接好了家里的无线网络。
殊不知,自己早就办了网卡的书南子已经跟小男友聊了一下午之乎者也儿女情长了。
“您终于肯放我出来了?”书南子哼了一声,走到客厅夺过舒归一手里的手机就准备换鞋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舒归一太阳穴突突突地疼,一闪身揽在书南子面前。
“出去上个超市!放心吧,被我放了鸽子的男人早跑了!”书南子撞开舒归一,却又顿了下脚步,“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呗,顺便帮我提提东西。”
“啧,快点回来,正好给我带瓶醋。”舒归一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着实心累。
“嗯。”应了一声,书南子马上离开家,在确认舒归一真的没有跟上来之后,拨通了电话,“怎么回事啊?我今天下午出了点意外,手机被扣下那男人手里了。”
对面传过来中年女性的声音:“我不是让你小心点。”
书南子刚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下楼便看到了女人抱着手臂,站在楼道口。
“你有病吧?”书南子一把拉住女人往外走,“被他发现不就糟糕了?!我好不容易才和他搬到一起的!”
“我就是过来看看情况,来看我女儿有错吗?”女人悠闲地扭着腰肢由着书南子带她离开,慢悠悠出声说道。
书南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您能不能不妨碍我了?”
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书南子的母亲,这个本该早已死去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我不是妨碍你,我是来帮你啊。”女人捏了下书南子的耳朵,“你已经住了有段日子了,戒指找到没有?”
书南子撇嘴,不爽地摇头:“没!没有行了吧!真不知道我跟戒指到底谁重要!”
“那戒指值五个亿,你卖给人贩子最高三万,你说谁重要?”女人掩唇轻笑,一双杏眼眼角虽然有些细细的皱纹,但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情。
书南子黑着脸:“臭财迷!”
“当然是你重要,因为戒指不能自己走过来,但你可以给我拿过来。”女人拍了拍书南子的肩,为她整理了下衣服。
书南子一边朝着超市走去一边叹气:“我发誓我找过他家每一个地方了,但我真的没看见有你说的那枚戒指。”
“他不会放在你能随随便便找到的地方的,也不可能带在身上。”女人似乎对舒归一很是了解的样子,摇了摇头,“他会放到一个你很容易想到但很难拿到的地方。”
书南子转了转眼珠,不太确定地回答:“……银行保险柜?”
“没那么简单。”女人还是摇头,“你要知道,舒归一是条狐狸,吃人还得把骨头嚼碎了冲水喝的狐狸。再者说了,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凡是有点本事的都能拿到吧?”
“那是什么啊,你别跟我打哑谜,直接说行不行?”书南子厌烦了,而且也快走到超市了,便催促道。
“保险箱。”女人摸着嘴唇笑道,“你没听错,就是保险箱。”
“保险箱还没有银行保险柜厉害呢好不好!”书南子诧异地看着自家母亲,像是在看个傻子。
女人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我可能说是普通的保险箱吗?”
书南子扁扁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您就赶紧给我说说呗?”
“舒归一有特制的保险柜,他最重要,不想被人拿到的东西都在那里。他应该在码头租了货箱当仓库,保险柜肯定在里面。不过我现在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也不知道他的钥匙在哪里,这个你总能查到了吧?”女人揉了揉额头,“而且码头集装箱有一点不好,虽然安保系数看上去不怎样,但有重要客户的话,他们可是二十四小时盯着那些集装箱,而且隔一段时间集装箱就会换地方,根本没法排查。你想要拿到东西,不光得找到具体地点,还得找到集装箱和保险柜钥匙。毕竟码头人多,长时间瞎找很容易会被发现。”
书南子这才明白了过来,虽然只是猜测但感觉还满靠谱的。
“行吧,我明天就找找看。”书南子点了点头,站定在超市前,“行了,我要去买东西了。”
“加油哦,我的乖女儿。”女人眨了下眼,然后掏出烟盒一边点烟一边飘飘然离去。
书南子无比地无奈,可也没办法。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妈呢?
乖乖买好醋,书南子提着醋瓶子跟一些零食回到了家。
家?
这里哪能算是家呢……
二十年来,她跟着母亲漂泊,脑子里早就没了“家”的概念。但说出回家这两个字,莫名有些开心。
“回来了?”舒归一系着围裙,结果书南子手里的醋。
书南子应了一声,抱着零食就想回房,可舒归一又在身后絮叨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我管教,可我也是担心你。我没什么立场要求你做这做那的,不过……你还是得照顾好自己。你小,我是怕你万一遇到坏男人呢。”
书南子幽怨地回头:“你就是坏男人。”
舒归一苦笑起来:“呵,的确啊,我就是坏男人。”
看到舒归一脸上的表情,书南子又觉得惆怅。没由来的惆怅。
“行了吧,你可比坏男人恶劣多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书南子低头,踌躇片刻,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零食,对穿着围裙的舒归一走了过去。
她过去接近舒归一只是想套话而已,嗯,套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