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赶到了阿北的房间,但大晚上的联系水管工根本不现实,他们这些外行也不知道该检查哪里。
一些听到声响的女生选手也走出来,看到阿北的情况面面相觑。而在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皱皱巴巴的趣÷阁记本更是暗暗咂嘴。
“阿北,你这个……很重要吧?”米温妮走到阿北身边,给她递过来一杯热茶,“今天怎么睡啊,要不然让阿尘到我床上睡,咱俩靠床边眯一下吧?”
谁也想不到阿北的运气这么差,房间被水泡了,重要的趣÷阁记竟然也被泡了。
阿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外面找宾馆住吧。”
说完,她又走进去拿了一些重要东西出来,拉好困得迷迷糊糊的阿尘往外走去。
“宾、宾馆?这么晚了……”米温妮没拦住阿北,一脸担忧地看了眼手机。
已经快十二点了,这里靠近解氏娱乐,周围全都是高档酒店不说还必须得提前几天预定才住的上,而且这个点根本不会有空房间!
阿北也是走了几个酒店才发现这个问题。果然和她以前住的穷街区不一样,这边繁华地要命,也贵得要命。想打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不但不知道去哪里好,而且这么晚也有点危险。
还空着可以住的只有豪华总统套房,而且就算这种房子也没几间空着。
空着也住不起啊!花几十万她怎么住得起!?
原来她这几天住在这么高价的地皮上吗?
抱着阿尘坐在马路边上,阿北觉得自己拿个碗出来就有给她扔硬币的了。
嗯……好像,之前有谁说过可以帮她来着?
看着阿尘冻红的小脸,阿北咬咬牙厚着脸皮拨通了解笙的电话。
这时的解笙刚刚躺下,还处在失眠状态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震了一下。原本他是不想理会的,但实在震地太久他无奈就坐了起来。
来电显示‘阿北’。
按下接听键,解笙没好气地开口:“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啊……你之前说能帮我的对吧?”阿北搓了搓脸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罩在阿尘的脑袋上,“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解笙听完阿北简单叙述了一下状况,蹙眉掀开了被子:“那你找我也没办法吧,我不会修水管。”
事实上,解笙还真会,只不过他不可能过去给她修。
“我当然不能劳烦您给我修水管了!”阿北偷偷翻了个白眼,可嘴上还是继续讨好,“就是吧,我现在找不到酒店住,你那么神通广大,让他们给我开间房应该很方便吧。”
解笙用鼻子哼了一下:“我给你订房间,然后明天就会出现解氏董事长和《明日》参赛选手开房的新闻了,你也不用比,直接就能冠军。”
阿北挠挠头,她脑子都要冻僵了,还真没想那么多:“那好吧,我打车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
对面有几秒没有声音,阿北还以为解笙已经放下手机就说了句:“那再见,打扰您了。”
“你在哪里?”解笙那边竟然又响起了声音,还伴随着柜子开关的声响。
阿北抬头看了看:“喔……我在城滨大酒店对面的便利店。”
“等二十分钟。”说完这些,解笙就挂断了电话。
阿北抱紧阿尘,呼了口气让女儿的小脸尽可能暖和一点。
解笙赶到的时候,看到阿北抱着阿尘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电话里他听阿北说在便利店,还以为她是在便利店里面,没想到竟然在外面冻着。
不过也是,这个时间哪里都关门了。
阿北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抬头,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解笙按下车窗给了她一个眼神:“上来。”
阿北连忙抱着阿尘打开车门,然后钻进车厢里才算能感觉到一点自己的脸。外面的风实在好大,她也没多带几件衣服,感觉眼皮都要冻住了。
“谢谢。”搓搓手,阿北轻声说道。
“嗯。”解笙也没多说话,就专心在前面开车。
抵达解笙庄园的时候,阿北才觉得自己以前可真是孤陋寡闻。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还真是浪费。
“不要上二楼,一楼有卫生间和客房。”说完这些,解笙抬手伸出手指,“那边是厨房,冰箱里有奶可以热一点喝。不要动别的柜子。”
阿北把阿尘放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好,我不会乱动的。”
嘱咐完,解笙就上二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北把阿尘拍醒,然后搓着她的小手:“我们洗个热水澡再睡觉,好不好?”
阿尘也根本没睡熟,很快就醒了,看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眨了眨眼:“我们在哪?”
“解笙叔叔家。”阿北帮阿尘把外套脱下来,“我们在这边暂住一晚,不过你要记好,回去之后就说我们去很远的地方住宾馆了,绝对不要说来住这里了,知不知道?”
阿尘点点头,也学着阿北的模样给她的手哈了口气:“洗澡。”
“走喽!”阿北一把将阿尘举起来,“解笙家一定有浴缸,我们放满水泡一泡怎么样?”
“好!”阿尘搂着阿北的脖子,也精神了起来。
虽说有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但阿北也没带着阿尘玩太久,时间这么晚还是早点让她休息才是。
给阿尘洗好澡,阿北就让她先出去等自己一下,她得把这里擦干净。
等阿北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解笙就坐在床上,阿尘坐在他的腿上,小脚丫很是自然地伸进他的衣服下摆。
似乎是觉得这样有点变态嫌疑,解笙指了指阿尘:“我是来送被褥的,你女儿说冷,你都是这样给她暖的。”
阿北瞪了一眼阿尘,然后拿浴帽把自己的头发收拢起来:“好啦,阿尘快下来,没礼貌。”
阿尘翻了个身钻进解笙拿来的被子里,还扭了两下。
阿北看着还坐着的解笙指了指门:“您是现在回去睡觉,还是说想让我肉偿房费?”
解笙眯了眯眼睛,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没那个兴趣。”
正当阿北俯身准备低头给阿尘掖被子的时候,同她擦肩而过的解笙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那一串数字。
顿时,男人只觉得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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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贝贝为了他只身进入险境时的纹身。
他一把抓住了阿北的肩膀,拉下她后面的领口又确认了一遍,的的确确是那几个数字,颜色、大小、字体都完全一样!
“你怎么回事?”阿北被吓了一跳,想挣脱开却对上了解笙那双满含痛苦和希翼的眼睛,“解、解笙,你怎么了?”
“这个纹身是怎么来的?”解笙几乎是乞求地看着阿北,男人颤抖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无尽的无助感就这样传递了过来。
“我一直、一直有啊。”阿北不敢推开解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个纹身的来源,她根本没法解释,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解笙抱在了怀里。
明明被抱得有点疼,但阿北却觉得是解笙处于弱势,这个平日里见她就没露过笑意的男人,这个平日没什么表情却无比强悍的男人,如今却像摇摇欲坠的枯叶用尽全力地牵着树枝那样抱着她。
“不要、不要离开我。”
“是你,是你对吧,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一个人在这世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解笙的嘴里不断吐出乱糟糟的话语,用近乎疯癫的样子。他的眼泪就流在她的肩膀上,却一直笑着,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阿北不知道该怎么办,尽可能调节着气氛:“怎么了?真要肉偿啊?”
但解笙似乎并没因为这蹩脚的玩笑恢复正常,他抱得更紧,抖得更厉害。
阿北看了眼有点被吓到的阿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解笙的背:“没事,我在呢。”
解笙听到这句话,终于平静了一些,但仍然不肯放开手。
他不愿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想听到阿北说出自己纹身的来源,不想让那个答案泯灭了他的愿望。
舒贝贝刚刚离开的那一阵子,他一直苦苦等着女人哪一天回来,他一直骗自己舒贝贝会回来的,也只有这样解笙才能度过那段时间。
可到最后,万念俱灰。
这么多年的绝望,当突然给他一点希望的时候,解笙更多的是害怕。他怕自己认错了人,怕自己又一次撕裂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
阿北感觉到了他的恐惧,只觉得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环住了他:“我不走,你想说什么我都听你说完,好不好?”
是一样的声音,解笙合上眼睛,直起身子缓缓放开了阿北。
“你怎么了?”阿北抓着解笙的手肘,稍微推了下男人,“我们去外面。”
这时解笙才意识到刚刚阿尘都看到了。
阿尘……看上去已经四五岁了,如果舒贝贝和他的孩子生下来应该就是这个年纪!
见解笙看着阿尘愣神,阿北直接拉着他走出去合上了门:“你到底怎么了?”
“阿尘,阿尘的父亲是谁?”解笙止不住自己希冀之色捧着阿北的肩膀问。
阿北堤防地顿了一下:“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
“那你告诉我,你那个纹身怎么来的?”解笙紧接着就又问,因为刚刚流了泪,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抖着好像小鹿儿一般。哭红的眼角也是那样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