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舒贝贝搬回室内的庄园还没再看解笙下过地下室,看样子最近也没什么重要文件。

舒贝贝摸到地下室,打开昏暗无用的灯轻啧了声。她不应该穿这件好衣服下来的,哪里都是灰尘。

正如解笙以前说得,这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大都是他买来做摆设的。之前舒贝贝第一次下来看到的的确也是这样。但现在她需要寻找更多东西。

那次下来舒贝贝只是看了靠近门口的书架,这回她往更深处走了走,发现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外面书架上摆着像是配音和特效化妆之类的书,虽说对解笙没用但还算跟他的工作靠边。而里面的书籍,有些就完全和娱乐圈没关系了。关于心理学和医学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枪械。里面都有些标记。

之前解笙说这些都是他父亲的书,舒贝贝不知道解笙的字所以还没生疑,但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解笙的字迹。

大气潦草,但整体看上去行云流水。

解郑成说解笙从小喜欢读书,大概读的就是这些吧。

放下这些书,舒贝贝开始寻找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上次撞见解笙时他用布盖住的柜子。

这个柜子不大,铁质,抽拉式。很像她以前在警局看到的那种档案柜,可以移动,也很结实。

如果是这种锁的话……

舒贝贝拿出一根铁丝对折,对着锁眼小心翼翼地捅了捅,果然听到“咔”的一声。

这种锁都有应急机制,硬来会启动它的自我保护系统。现在锁眼开锁是行不通了,但好在她知道输入密码的地方在哪里。

多亏了以前在警局上班的骆怀枫。

舒贝贝弯腰,掀开外部的铁壳,果然找到了密码输入的地方。

那她就想问了,解笙是怎么搞来这种柜子的呢?

反正用钱就能搞来,舒贝贝也不愿浪费时间多想,盘腿坐下开始思考密码。

这种密码锁通常是四位,即便如此她还是需要借助外物来解,可惜她的那套装备不在手边。不过幸好她并不需要。

密码大家都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生日,尤其解笙的生日还是他母亲的忌日。舒贝贝首先按的是解笙母亲的生日。

错误。

然后舒贝贝耸耸肩,按了自己的假生日。

错误。

舒贝贝稍微有点不爽。

虽说不用亲人的生日也是安全要素之一,但舒贝贝还是有点希望解笙能用自己的生日。

摇摇头,舒贝贝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抛开男人继续思考密码。

这之后,她试了解郑成的生日,解笙喜欢的球员号,他继承解氏的年份日期还有所有她能联想的到的数字,都不行。

得了,她投降。不就是从0000输到9999吗,这个还是试得出来的。万一密码是0打头的她在解笙回来之前就一定能试出来。

于是舒贝贝拍拍裤子,开始了漫长的解码之旅。

有点太漫长了。

但幸运的是,舒贝贝期望的事果然发生了。解笙的密码的确是首位0,但令人不怎么开心的是,这密码是她的生日——属于北璃的生日。

而更让舒贝贝生气的是她在气自己竟然因为解笙用了别的女人的生日做这么重要东西的密码。

“地上冷不冷?”

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吓得舒贝贝差点原地翻跟头。她回头才发现解笙就坐在从上面下来的台阶上,似乎已经坐了很久的样子。

“你从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舒贝贝站起来,弱弱地问。

解笙歪着头思考了下:“从……你输0080之后吧。”

“那你就一直在这儿看着?”舒贝贝拍拍屁股上的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解笙也站起来,走过去拉住舒贝贝:“谁让你认真的样子那么好看?”

昏暗的土橙色灯光下,解笙的脸只能被舒贝贝看清一半。然饶是如此男人的唇也红得如此明显,眸也亮得如此惹眼。舒贝贝被他拉着手揽在怀里,只能看到他因为坐在台阶上有点脏的袖口,还有挽起来的袖子下露出的那半截青筋鼓起的手臂。..

“我就是想下来找找有没有山海经。”舒贝贝在愣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

解笙一边点头拉着她上去:“嗯。”

“然后就想随便遛遛。”快速寻找借口的舒贝贝咽了口唾沫。

“嗯。”

见解笙不说话,舒贝贝心里就更没底:“然后我就看见那个柜子了,之前我就看到那个柜子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嗯……”

舒贝贝才不会让解笙占领主动,一把甩开了解笙的手:“然后我就生气了!”

“嗯?”解笙关好地下室的门,惊奇地看着舒贝贝。

舒贝贝轻咳两声,故作扭捏地扁嘴:“我还以为你会用我生日做密码。”

解笙正经两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只以为你好奇柜子里面放着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你爸告诉我那里面放着你公司的重要文档,那有什么可看的?”舒贝贝白了解笙一眼,顺手拿起遥控器就指向解笙,“说,那是不是别的女人的生日?”

解笙一把拉过舒贝贝,轻拍了下她屁股:“我说是那你要做什么?”

“我还能把你怎么办,让你赶紧去改呗。”舒贝贝对于解笙的接近仍然很不适应,但感受到男人胸口的肌肉又很容易失神。

“的确是别的女人的生日。也的确该改了。”解笙叹了口气,“你不要在意,不是我喜欢的女人。”

那的确是北家小姐的生日,但解笙并不因为那是她的生日而选择记住的。那一天,她因为父亲入狱母亲猝死而变成孤儿,最后却被他推入了火坑。

解笙只是想记住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日子。

舒贝贝抬头,看到解笙眼里的自责,突然得到了她心里一直纠结的答案。

“解笙。”舒贝贝靠在解笙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喜欢现在的你。”

是喜欢的,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喜欢?

爱她,信任她,柔和英俊又温暖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

解笙的确做过错事,但他会为那件事痛苦,对于舒贝贝而言这就够了。她真正的敌人是那个丑陋又肮脏的家伙,那个满目疮痍的红骷髅。

解笙刚刚还在因为舒贝贝主动亲近而开心,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她的颤抖。那种浑身带着寒意的颤抖。

“你怎么了?”解笙搓了下舒贝贝的手臂,低头看向她的脸。

舒贝贝的表情和刚刚没什么不同,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想吃烩菜。”舒贝贝把解笙朝厨房推了推,“饿了。”

解笙看到舒贝贝恢复精神也就放了心,然后得寸进尺地伸过去脖子:“亲我一下。”

舒贝贝踮着脚凑过去,然后轻呸了一口:“做好饭才有得亲。”

解笙只好无奈地大笑,将舒贝贝一把拉近了怀里不由分说地亲上去。

虽然现阶段他们的日子还过得不错,但舒贝贝的烦心事可不只有想潜入地下室。她还有白媞心那边等着解决了。

白媞心果然像她承诺的那样在微博上发布了声明,说自己因为爱慕sj已久,主动接近。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婚礼延期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也将自己的辞呈拍照片发了上去,说舒贝贝对此事完全不知道,而且也提醒过自己的行为举止。

坐在电脑前的舒贝贝托着下巴,借助屏幕映出的看着身后光着上身走来走去的解笙。

解笙也看出舒贝贝在偷偷看自己,还屈起手臂亮了亮自己的肌肉:“说起来,让白媞心做这种事可不太像你的风格。”

“你怎么就知道我的风格呢?”舒贝贝眨眨眼直起身子打开自己的微博,“而且,我只是让白媞心上交辞呈,谁说我就要同意呢?”

“你不同意?”解笙挑起眉,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坏的。”

舒贝贝一边耸肩一边在电脑上敲击着什么:“我不可能牺牲我自己的团队成员来成全sj那种人。”

“这可是一步险棋。”感叹了一句,解笙就披上浴巾准备等着看好戏了。

在舒贝贝微博发出的两分钟后,林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舒贝贝你到底在想什么?”

舒贝贝有点无辜地笑了笑:“我也是为了……大局。”

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公开声明不接受白媞心的辞呈,对sj绯闻一事不予评论,也不对白媞心进行任何惩罚。希望能陪伴如朋友一般的白媞心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属。

看上去,舒贝贝是在作死。发布之后也的确有不少人在大骂舒贝贝的工作室。但有一小部分比较理智的粉丝提出了质疑——为什么舒贝贝要在自己的这个节骨眼上费力保白媞心呢?

而且白媞心也很奇怪,在这个明哲保身的时代竟然独揽所有错误,就像……被迫的一样。

于是又有人提供了其他剧情:白媞心受到sj的压制无奈退圈保平安,但自家老板舒贝贝愤然不平护周全。

这样的可能性一出现,舆论导向就开始飞速地随风倒。“渣男桑杰”这四个字,在解笙金主的资金加持下在三小时内就挤进了热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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