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殿。

画意守在远处,玄衣懒怠地坐在墙头,时不时会看向烈九卿,目光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你有没有觉得夫人这几天变得特别好看?”

画意蹙眉,觉得他对烈九卿有点轻浮。

“不准看,千岁爷知道了会生气。”

玄衣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越说,他看得越是放肆。

“千岁爷都不在,你还这么尽心尽职,也是难为你了,真是够忠心的。”

他手里的树枝敲了敲画意的头,“老子问你话呢,夫人是不是变好看了?”

画意别扭地点点头,玄衣勾唇。

“要是千岁爷知道他辛辛苦苦跑了趟幽州变丑了,家中宝贝却越操心越好看,不晓得他不会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说起来,温容在烈九卿面前从没自信过。

好玩的是,烈九卿比温容还自卑。

这两口子自卑来自卑去的,还真是一家人。

画意太阳穴跳了跳,从前不知道温容身边有个玄衣,如今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总之,还是镰仓靠谱,他还不如留在西域永远不要回来。

他和镰仓一样地位特殊,画意只能忍着,“千岁爷也很好看,您可以放心。”

“怎么会放心呢,前有豺狼后有虎,咱们家夫人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总是招惹点讨人厌的臭苍蝇。”

说着说着,玄衣的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保护好夫人,老子出去一趟。”

玄衣响起烈九卿提起的长生,心头有些不安,特别是夫人收到了蝶骨簪。

蝶骨簪已经相当有年份了,长生竟还能做出来,甚至完全一样,可见他对温容不是一般的了解。

这样一个人模仿着温容许出现在烈九卿身边,总觉得有些过于危险了。

明天又是三月三,春日最隆重的一次宫中宴会,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把完好无缺的烈九卿还给温容。

玄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画意迟疑了片刻,走到了烈九卿身前,“外头凉,您明日一早就要起来,不如早早休息吧?”

“他不在,睡不着。”

烈九卿的噩梦越来越多,已经很久没睡一个踏实的觉了,哪怕她铺得用的都是温容的,都沾着他的气息,可怎么会一样呢。

这些死物永远不会有温容身上那种诱惑的迷人气味,她只要闻一闻,浑身连带着灵魂都会蠢蠢欲动,拼命叫嚣着去占有他。

“要不要属下回府再拿些千岁爷的衣物?您总这么熬着,身子会坏的,到时候千岁爷回来定会心疼。”

烈九卿轻声笑了出来,“我的画画越来越会心疼人了。”

画意抿唇,耳根子有些发红,“属下去去就来。”

烈九卿应了声,“我想要他的枕头。”

“好。”

烈九卿不敢睡,因为这几日总会梦见伯牙和子期,她甚至能更清楚地察觉到子期对伯牙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她执趣÷阁,一道背影在纸上慢慢成形,并不真切,像是蒙着一层雾一样,却仍旧是挡不住他的文弱气息,是个书生。

是个专情又多情的书生……

烈九卿正想得入神,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侧,“七小姐,你在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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