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北面有看不见头的荒漠,城池与荒漠间,生长着漂亮的胡杨。

九月下旬,高大苍老的胡杨一半挺拔,一半早已经被断裂风化,在夜里与荒漠融合,壮阔也悲凉。

烈九卿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她模模糊糊的望见一团火光。

火光背后有人,是许久不见的欢色。

他坐在石头上,手里用树枝整个刺穿了整条蛇,正在烤,很香。

烈九卿一醒来,他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他放下蛇肉,走过来,将她身上掉下来的披风重新盖回去。

他不说话,做完就要走,烈九卿抓住了他的衣角,“你……”

一张口,烈九卿喉咙就干的发疼,一动更扯的浑身都在痛,痛的要命。

她蹙眉躺了回去,呼吸都艰难了。

欢色将酒壶递了过来,烈九卿目光诡异,“我……酒品不好。”

“只有酒。”

烈九卿看着酒壶,咬咬下唇,“你喂我。”

欢色半跪在她身侧,扶住她,让她起来,将酒壶递了过去。

“一口!”

烈九卿说的太快,磨住了嗓子,她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重复,“我就喝一口。”

炽烈的火光里,欢色背光,一双深邃的眼全笼罩在了黑暗里。

他将酒壶递过去,烈九卿尝了一口,她微愣,“蔷薇药酒?”

如果不是尝了,烈九卿不敢置信有酒可以将花的味道和药的味道完美融合,这么美味诱人。

欢色又将酒壶递了过去,烈九卿正想喝,硬生生忍住了,避开了壶口。

“我酒品特别不好。”

她其实怕自己醉了说了不该说的。

烈九卿多多少少能猜出来自己醉酒的囧样。

她在心上人面前是要脸面的,她怕醉了以后对他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很记仇的,一定又想着法子折腾她。

“不好喝?”

欢色终于开腔,没什么情绪,却比这酒还烈。

此时此刻,烈九卿浑身很痛,精神也疲惫,欢色对她无疑是更致命的,甚至让她一度心跳加速,忘记了痛楚。

烈九卿下意识道:“好喝的。”

欢色往前一递,示意她喝。

只一口而已,烈九卿已经红了眼,微醺了,再喝下去,她会醉。

“我会醉的。”

欢色睫毛一颤,将酒壶随手一扔。

烈九卿手快,扣住了他的手腕,看见撒出去的酒,好一阵心疼。

“你扔了做什么?”

他不说话,视线透过黑暗看她,无比专注。

他真的只要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烈九卿都会自己妥协。

烈九卿摸摸自己的脸,哑着声音哄他,“你喂我,我就喝。”

欢色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她错愕时,将酒壶凑了上来。

这酒壶不小,一个男人恐怕都会醉到不省人事,更别说是烈九卿一个不胜酒力的。

他大有灌她的意图,烈九卿竟是红着眼尾没有反抗,一双手抓着他的衣衫,任由他做了危险的事。

一壶酒喝下去,烈九卿瘫软在欢色怀里,一双桃花眼开的妖娆,委委屈屈的撒娇。..

“阿容哥哥……求求你,我、我不能再喝了,卿卿醉了……”

他听见这娇媚的一声哥哥,瞳孔骤然一变,他呼吸凌乱,没了分寸。

他盯着她唇角流出来的酒,指腹擦掉复又摩挲她的嘴,捣进去,强横的分开牙齿,手指扣住她的后颈,占有欲十足的靠近,危险至极的附在她耳旁诱哄。

“卿卿乖,再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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