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多出的疼痛让谢君泽一顿,扭头看,他彻底傻眼了,江白竹这个家伙…竟然咬了他?
周遭的时间似被什么给扭曲了一下,完全静止下来,江白竹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停住,看去,刚好对跟谢君泽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完了,她竟然咬了昏君……
江白竹傻眼了,她活了十几年,这大概是她做过最刺激的事情了。
“江白竹,很好,你竟然敢咬朕?”
江白竹反应过来,双腿抖得不行:“陛下,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谢君泽面上的笑意越发阴沉,冷笑一声:“太晚了,江白竹,朕绝不会放过你的。”
听他说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江白竹一个紧张,脚下踩到石子,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直到感觉到唇角碰触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她才有意识的睁开眼睛。
然后接下去发生的事情,让她彻底傻眼了。
原来,那柔软的东西竟然是……
谢君泽的面色难看得很,唇角不断的抽搐,强忍着要狠狠扑上去撕碎江白竹的冲动。
他活了快二十年,初吻意外给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御厨。
“江白竹,还不给朕滚。”
江白竹顾不得想什么,赶紧从谢君泽的身上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额头的汗。她倒是看的开,只要昏君还留着她这条小命,她就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她又忍不住偷看了谢君泽一眼,他面色铁青,用手背使劲的擦着唇角,一副吃了翔的模样。
江白竹心虚的准备收回目光,谢君泽带着冷意和警告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此事不可透露,要不,朕必定将你满门抄斩,听到没?”
“这么说,只要奴才隐瞒此事,陛下就不跟奴才一番计较了?”
对此事,谢君泽心里无比愤怒,可如今木已成舟,他暂时还要用到这狗奴才,索性,就放过她。
“嗯!”他不情不愿道。
闻言,江白竹激动得不行:“谢主隆恩。”
一看到她得意不行的模样,谢君泽满心的怒气就升腾,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狗奴才。
“江白竹,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该有的刑罚还是要有的。”
江白竹失望的垂下眼帘,就知道昏君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她也不会乖乖的任由昏君摆布的,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若陛下真想罚奴才,就不要怪奴才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反正……”
“你……”谢君泽的一个凌厉的眼神:“你敢跟朕讨价还价?”
江白竹挣扎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奴才命薄,禁不起刑罚,恳请陛下能够放过奴才,奴才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又触到谢君泽无比锐利的目光,只得将剩下的话往下吞。
她真担心继续说下下去,昏君会将她就地解决。
谢君泽盯着江白竹半晌,眼底渐渐变得复杂:“朕答应你。”
江白竹默默的歇了一口气,肩膀忽的多了一股重力,她愣了一下,抬起脸,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一股重力带了上去,如柔云般飞起,脱离了地面。
对了,她差点忘了,这狗皇帝轻功了的。
“啊——”江白竹本能的抱紧谢君泽,声音抖得不行:“陛下,奴才…恐高。”可他并没理会江白竹,只是不停的在高空中游走着。
“到了。”
听到谢君泽的声音,江白竹缓慢的睁开眼睛,她已经到了一片山顶。
“江白竹,你的咸猪手……”
收到警告,江白竹快速收回了搭在谢君泽腰间的手。
腰间一空,谢君泽心底划过一道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失落,可很快,便恢复了心情。
两人往前走,夜晚山顶温度很低,江白竹本能的裹紧衣服,阴冷的山风一刮,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在前面的谢君泽脚一顿,扭头,目光聚集在江白竹。
她衣衫单薄破,蜷缩着身躯,双颊冻得红通通的,不断的摩擦着手,看上去还算可怜。
“给。”他反手递给她一件能遮风的外衣。
江白竹愣了愣,“陛下……”
谢君泽很是别扭,也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堂堂的一国之君,刀口舔血这事也常有,竟会可怜起这么一个狗奴才?
“废话少说,快拿。”
江白竹乖乖的接过,外衣往身上一披,果然舒服些。
还算狗皇帝有点良心。
再多走了几步,就在江白竹放松警惕时,江白竹忽的两手摁住她的肩膀,江白竹也愣住了,脑子更是一片浆糊。
他侧耳凑近她:“听着,前面有头野猪,就由你负责引开它。”
什、什么…让她做诱饵引开野猪?野猪凶狠无比,力大无穷,别说她,就算是几个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够制服它,他这么做,不等于让她去死。
江白竹傻眼了,弥留在心里头的那么一丁点好感也消失殆尽,“陛下,奴才…不可、不可。”
“快去吧!”
他不给江白竹半分思考的时间,反手一推,就将她给完全推了出去。
躲在灌木丛的野猪听到了动静,冲了出来,看得她双腿发软,心里一个劲的叫着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谢君泽轻轻一跃,高大的身躯已然隐藏在树丛中,看着地面上的江白竹急的快要哭的模样,他只觉得好笑。
野猪在原地停了几秒,又发疯似的朝着江白竹攻去,江白竹吓得拔腿就逃,绝望一吼,那尖锐的声音近乎震耳欲聋:“我的妈呀!救命啊!”她拼了命的跑着,直到被逼到了绝境。
完了,这回,真要死在这里。
她累的筋疲力尽,双腿颤着,再也跑不动,而这时,野猪更是蓄势待发,发疯般的朝着她冲撞过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葬身猪口之时,谢君泽从高空一跃,手持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野猪。野猪挣扎了几下,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温热的血从它身上滚落下来。
江白竹高高悬起的心脏这才被安抚,想到刚刚的遭遇,毕竟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娃,“哇”的一声马上就大声哭了出来。
谢君泽以为从猪口逃生,她应该会很愉悦,谁知,她竟然哭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哭什么哭?”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江白竹身边。
江白竹的眼泪停不下来:“呜呜,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谢君泽的眉宇皱得更深:“只是让你去当诱饵而已,你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他真是不能理解,他救了这狗奴才,她非但不知恩图报,还将所的不幸遭遇怪在他身上。
“都怪你,仗着自己是皇帝就总是欺负我,谢君泽,我告诉你,这次就算你要了我的一颗脑袋,我也绝对不屈从在你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