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松开”,常建铭告诉那名军警。
看看倒在地上的酒鬼,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神气了。刚才还牛气哄哄、骂骂咧咧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老大呢!现在则蜷缩在地,就像一只喝多了的猫,喘着粗气,老实多了。那喝五吆六的劲头儿,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刚才那一脚,虽然常建铭只用了五六分的力气,但那人已经吃了苦头。因为人的迎面骨,也就是胫骨,是腿部最薄的地方,几乎就是一层肉皮,所以,这一脚虽说力气不大,但也迅速的肿了起来。
“waiter”,常建铭叫着店里的小二,”拿点儿冰块来”,
“哎,好好”,看到这帮人凶猛,小二早吓的躲在吧台里一直没敢出来,现在,看到争端已过,听到常建铭吩咐,立即忙不迭的到后面的冰柜里取冰块,并且很快的就送了过来。
“他的腿不会断吧“?小二似乎关心的问,实际是怕给自己的酒吧找麻烦。”不会,我只用了五分劲儿,如果硬剁,他这条腿早就废了”。常津铭实话实说。
“您真厉害”,小二谄媚的说,他闹不懂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国人,却领着一大堆俄罗斯的特警?“这是神秘世界啊”,他摇摇头,不愿意惹事,尽可能的顺着常建铭的意思说,小心翼翼的拍着马屁。
“呵呵,没事的,把冰给他敷上”,常建铭指挥着小二,”只要有冰块震着,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他即像安慰那个酒鬼,也算是对小二的回答。
“waiter”,他对端着盘子,还呆站在那里的小二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还没答复我呢?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瘦高个子”?
“看到了”,没等小二回答,那个酒鬼的伙伴过来了,也是喝的醉醺醺的,也是抢着回答别人的问题,
“嗬,这天下的酒鬼到怎么都一个样子?本来就口齿不清,还特别爱抢别人的话头”!常建铭憋不住的想笑,这都是什么人啊,老是抢话,两次的问题,还没容小二回答,全被这俩酒鬼打断了。
“奥,那你说好了”,常建铭看到这个酒鬼还略微清醒,既然他说看到了,那就问他好了,
“那个人去哪儿了”?
“不是,就在这吗”?他指着受伤的那个酒鬼,小二正在用冰块为他敷伤。
“他”?常建铭心说了,“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找他”?
“对呀,你看他穿的衣服”?酒鬼有自己的思路,
“是,他衣服有问题,身上全是血”,军警在旁边说话了,
“奥”,常建铭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那个军警喊他。原来他们俩人在按住酒鬼的时候,虽然灯光暗淡,仍然看到了酒鬼穿的西服上面,依稀喷洒的暗红的血迹。而且,就手上的感觉来讲,那就是血!毕竟军警们整天打打杀杀,经常接触这些打斗凶杀的案子,对于血迹来讲实在是太熟悉了!腥腥的味道,虽然混合了酒和烟的气味,但血液特有的腥味,还是一鼻子就嗅了出来。所以,他们才会赶紧喊队长过来。
这时,常建铭也已经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件沾满了血迹的西服。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那个酒鬼。
“你说的那个瘦高的人,把我的衣服抢走了,这是他的衣服”,从酒鬼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描述中,他们还是听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始末。
刚才上厕所的时候,酒鬼遭到了袭击。那个人把他打晕后,又扒去了他的衣服。当酒鬼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一身精光,没办法,只得穿上了那个人遗留下来的衣服,
“我的是运动衣,这个衣服是他的”,酒鬼分辨道。
“他说的对,就是您刚才说的一个瘦高的,穿着西服的人”小二终于搭上了腔,还做了证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刚才还纳闷?这个人怎么一直在厕所没有出来呢,原来他是在对我的顾客施暴”!
三个人的言语之间,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这个人身上的血衣,是马诺科夫的,他把酒鬼打晕后,穿着他的衣服走了。所以,这个酒鬼才会见到警察迟迟不来,心里有气,所以才会对常建铭有此一说。
“还疼吗”?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常建铭关心的询问,
“不疼,现在有点麻”?
“呵呵,不麻才怪,冰震着呢”,常建铭暗自好笑,“行,如果你的腿没问题,那就去警署做一下登记,你们开车来了吗”?他问酒鬼,
“开了”。”车钥匙呢?在衣服兜里,车子就在酒吧外面”,
“好的”,常建铭转身问那个军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廖沙”,
“好,阿廖沙,你马上带这个人去市场找马克西姆,他身上穿的衣服是证据,必须要留存的。恐怕要用那些血迹,做DNA鉴定什么的,将来会有用的。市场里的衣服样式很多,到了那,给他随便找一身换上就行了,你带他去吧,坐他的车”,
“是,队长”,阿廖沙双腿并拢,回答十分坚定。
“嗯,训练有素,不错”,常建铭十分满意。”该死,去不成了”,旁边的酒鬼又搭腔了,“我的车钥匙在运动衣里,这是那个人的衣服’,他的话里透着失望,”嘿,你也是,少喝一点比什么不强”?听到酒鬼的话,他们赶紧跑了出去,一看车真没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抢走了我的衣服,还把我的车也抢走了”,酒鬼的话音里带着哭腔。
“完了,马诺科夫肯定是开着他的车跑了”,阿廖沙也很失望。
“车号多少?什么车”?常建铭赶紧问,
“莫斯科人,白色的SUV”,自己的车,酒鬼倒还记得,”行了,我们继续追击,你带他坐酒保的车去市场”,常建铭叮嘱阿廖沙,“就说车我们征用了”,
“是,队长”,
阿廖沙带着酒鬼走了,反正也快下班了,酒保把店铺关了,开着自己的车去送他们。
常建铭则带着人继续追击,
“队长,看,那辆车”,
果然,一辆白色的SUV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