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隆正在屋里着急的等着老王的消息,一见他推门进来,立即问道,“怎么样?赵主任那里啥状况?银行卡是咋回事?纸条给他了?云蕾是啥鸟变的”?
“嗬,您一上来就是一嘟噜问题,连鸟儿都出来了,先给口水喝行不行”?
“不行,赶紧说,一会儿撞上了”,刘易隆指的是谁,老王自然明白,
“赵主任那被人看上了,肯定动不了,纸条给他了,银行卡啥情况不知道,云蕾是只鸡,那小子没少喂食,纪委那有人盯着,说不成话”,老王短短几句话,已然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这个条给你”,刘易隆将事先写好的纸条递给老王,”记住,后半夜的时候,是俄罗斯的白天,你给常总打这个电话,如果他不在,你给他留言,让他打给你”,
“我跟他说什么”?
“不必赘言,你照着字条念即可,内容上面都写着呢”,
“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明天下班不要来找我,我去找你,快走”,刘易隆催着他,”这就完了”?老王假意不满,
“不完还怎么着?等着我给你沏壶高的呢?赶紧走,明天我请你喝酒”,
“这还差不多,说话算话啊”,
“那当然,放心”,
“行,那我上班去了”,老王乐颠颠的走了。
他不知道,就这几句话,已经让刘易隆吃了定心丸——余聚森养小姐,那可是“天上人间”里的女人,经济上必然要花费一大笔开支,他哪里来的钱?刘易隆坐在椅子上,好像在闭目养神,实则在默默地琢磨着这件奇怪的事。
想必金钱的来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有可能来自他表哥的车皮,那是个处长,实权派,从请车皮计划开始,到月度计划表到手,哪一个环节能逃的过他的眼睛?哪一个环节不需要他点头?那巨额的“点装费”毕竟他要拿大头,他是主角,到余聚森的手里,肯定还有一大块,但也不够他养一个“天上人间”的雏,毕竟这剩下来的他还要和别人分,刘易隆知道的就有苟仲山,在当初倒粮食的时候,找过余聚森。但这些钱是细水长流,到他手里不会积攒下多少,最近这云蕾的出现,恐怕他还另有来源。
那就是藏在茶叶罐里,送给赵耀显得银行卡。
“余聚森为什么要送银行卡给赵耀显”?只有一种可能,是替他表哥送的,这应该是一笔巨款,他从中切了一刀,这一刀足够给云蕾“赎身”了,他把自己的怀疑,已经全部都写给了常建铭,希望他能在俄罗斯直接给纪委打电话,那样赵主任就能脱身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工作,那帮助可就大了,而且,能够彻底铲除余聚森,否则,他把持着公司的行政大权,自己连动都动不了,那就实实在在的太被动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余聚森勾结马科诺夫共同做下了西伯利亚公司的劫案,不过,这个钱应该暂时还到不了他的手里,季诺维也夫也不是个善茬子,钱已经到手,如何分,恐怕现在还没有个准章程,因为这里面要分一杯羹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不是这两件事,你打着我走”,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老赵已经接到纸条,莫斯科那边的消息,我已经通报给了他,我们怀疑谁,想必他也已经知悉,他动弹不得没关系,今天晚上,老王打电话后,常建铭就能得到赵耀显的消息,他只要给上级纪委打个电话,证明那银行卡不是自己给的,那赵耀显就能动弹,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继续查他的案情,
不过现在还得防止余聚森狗急跳墙,觊觎公司的钱,这可都是国有资产,不是闹着玩儿的,董事长不在家,自己必须守护好,可现在,自己什么权利也没有,他要动钱,谁也拦不住,“希望今天晚上常建铭接到电话后,立即采取行动,只要铁路那边一动,我们这边就可以动了,约束他才有可能”,
“哼哼,余聚森你跑不了”,刘易隆闭着眼睛,默默地发着狠。
“怎么着,刘总?睡着了”?一声门响,一个尖利的声音,门,自然是自己的办公室,声音么,应该就是那个云蕾,”她到这里干嘛来了?我得提高警惕”。刘易隆赶紧睁开眼睛,果然是云蕾,这个贼呼呼的臭女人,居然连门都不敲,可见,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哦,云助理,昨天没睡好,你知道我刚回来,嘿嘿”,刘易隆好像尴尬的解释着,
“奥,我知道,让嫂子给折腾的”。云蕾不怀好意的眼睛,让刘易隆看着十分的不舒服,赶紧扭头避开,“我给您沏点茶”?
“不用,董事长请您”,
“嗨,他找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让您跑一趟,这多不好意思”?
‘嘻嘻,刘副总真会说话,小妹担当不起’,话虽如此说,但看得出来,她其实心里十分受用。像她这种女人,虽然穿着最好的衣服,用着最好的化妆品,每天吃着最好的饭食,但她的心里最多的还是自卑,那是一种透到骨头里的贱,是让她无法提高自信的蚀骨剂。
“嫂子人很漂亮吧”?
“还行,还行”,
“还行,就是很漂亮,这是你们男人的潜台词”,云蕾撇着嘴,“嫂子是干哪行的”?
“奥,医院的护士长”,
“哎呀,真好,让我羡慕,白衣天使,高尚的职业啊”,
“呵呵,是啊,南丁格尔是她的最高追求”,
“云助理,没来公司之前,在那里高就”?刘易隆有意的刺激她一下,想看她如何回答?
“嗨,瞎混,小公司”,
“哼,你也知道害臊,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刘易隆暗想,但嘴上却不这么说,“嗨,云助理客气,公司不分大小,经营不分高低,只要有利润,公司就能良性发展”,
“哎呀,刘副总厉害,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也许是她由衷的,
“听云助理这话,也是个读书人,大学毕业吧”?
“嗯,是”,
“什么专业”?
“企业管理,唉,都荒废了”,云蕾轻叹一声,让刘易隆有些意外,看来这女子身上有些故事,不能完全从表面上看,有机会,和她多聊聊——刘副总动了恻隐之心,这也为他后来的危机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