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吹来一阵寒意,言隐缓步走到了言笙跟前,不禁微咳了几声。
“四妹妹似乎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啊。”言隐微笑着看着她,温和地说到。而言笙却仍然是一副清冷的神情,淡淡地说道:“过两日就是言家家主的试炼了,我想同三哥哥一起闯迷障山,自然是不能让你负伤的。”
言隐听罢,笑容更加柔和了一些,言笙嘴上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怎么想,言隐却很是明白的,“四妹妹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想入迷障山时,同四妹妹一道的。”
“那便这样定了。”言笙抬眸看着他肯定到。但眼神随后又淡声说道:“如果没其它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言笙便欲离开,可刚一转身却被言隐一把拉住了,“留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言笙顿时一愣,冷淡地看向了言隐,随即将胳膊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淡声道:“多谢三哥哥好意,但院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就不在三哥哥这多叨扰了。”
言隐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掩盖起失落的神色,轻轻笑一笑:“也好,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去吧。”
言隐说罢,言笙便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言隐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失落,也不知为何,当初那个与自己只有过几面之缘的表妹,现在竟会让他去牵挂,去想念。
寒风肆意,卷起枯树枝上的落叶一片接着一片洒落下来。言笙刚走进院子里时,林夫人正在和一个婢女说着话,看样子很是开心,言笙微微轻蹙了一下眉头,终于没有去打扰她们,而是擦身走向了厨房。
“笙儿!”
可是林夫人却突然叫住了她,转而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你下去准备晚膳。”
“诺。”婢女微微行了个礼,答应着便起身走进了厨房。
林夫人看着婢女没了身影后,才轻步朝言笙走近了过去,可是当脚步停下来时,却又敛容沉默了。反倒是言笙先开了口。
“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什么都别说了。”说罢,言笙微微一低头,片刻后,才淡声道:“您放心,我会替她好好照顾您的。”
说罢,言笙便转身正欲离开,可这时林夫人却急忙开口止住了她。
“笙儿!”
言笙步子一顿,停了下来。而这是林夫人关切柔和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了过来:“你的伤,好些了吗?”言笙眉目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林夫人听罢,似乎这才有了勇气去接近她,竟缓步走到了她跟前,柔和地拉起她的手来,微皱垂下了眉目,有些感伤地问道:“你以前,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言笙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一丝动容,看着眼前像母亲温暖般的林夫人,她还是选择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冷淡地答道:“对。”
林夫人听着她冰冷声音,一时不由感伤地叹了口气:“这世上,是不是没有一个能让你信任的人?”
言笙顿时一怔,眼底瞬间抹上一层凌冽的警醒,片刻后,才冷声答道:“我曾经相信过许多人,但最后,是他们把我推向了深渊。”
林夫人不由一震,凝视向她的眼神里竟闪了些泪光,随后她竟轻轻将言笙抱进了怀里,奇怪的是言笙竟然也没躲开,而是任由她将自己揽进了怀里。
“以后……你可以相信我,认我作母亲吗?就像平常的母女那样,做一辈子能相互信任,相互依偎的人。可以吗?”
言笙听着,眼眸竟然隐隐地闪过一丝动容,可随即就被淹没在了冷淡的神色中,不起一点波澜。
直至林夫人松开了她,泛红着眼眶里闪着期待。许久后,言笙终于有了些松动,缓声道:“我可以试试。”
林夫人轻轻笑了笑,眼眶里浸满了泪水:“好。”言笙没再回答她的话,而是微微一低头,直径向前走进了屋里。
秋末的寒意最是袭人,好似全都跑上了迷障山一样,就连在山脚下都能感到席卷而来的阵阵寒意。
言笙并未让林夫人过来替自己送行,也并未将她留在言家,而是求三哥哥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将她安置了下来。
为了安全,言隐还特地叫流年随身保护着林夫人。可当他问及原因时,言笙却只有“言家没有外面安全。”这么一句话。
言隐也没再多问,因为他知道,以言笙警惕的性格,就算他问了,恐怕也不会有他想要的答案。相反,言笙能将她的母亲交给自己,就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迷障山处处都是笼罩着层层毒雾,若没有特定的解药或者是缓解毒雾的药,他们根本不用达到山顶,就已经被这毒雾给毒死了。
不过好在每人在进山之前都会有机会选择多种药材以供防身。当然,也会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药灵力可以抵抗毒雾而不选择药材的。言隐拿了一味双色草,而言笙却挑了许多药材,毕竟以她现在的能力,还需要药材的加持。
刚到山脚时,就有一阵寒意突袭而来,直逼心扉,令得言笙不禁打了个冷颤。
“迷障山的试炼现在就开始了,不限时间,不限地点。此次试炼共有三十人,前十五名先到山顶的人便可以进入医药塔进行最后的角逐。”说罢,掌事的人便踏着空气消失在了前方,只留了这三十个人自行组队过关。
言笙冷冷地看着嘈杂的人群,转身将一个药瓶递给了言隐。
“你身中寒毒,若使用药灵力对抗毒雾必伤心脉。这个药里加了几味抗寒毒的药,你拿着罢。”
“好。”言隐温和地笑了一笑,轻声答应着,便接过了药瓶。
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却突然探头进来了一个蹦哒的小伙子,喜笑颜开地插嘴道:“两位要组队吗?不如一起吧!”
两人随即抬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孩子般模样的小伙子,活波好动,清爽干净,大方亲和,眉眼间还留有孩子般的稚气。
“他叫释梦,言家旁系的子嗣。我儿时曾和他是玩伴,如今也时常通过书信往来。不如就带上他一起吧?”言笙正惊疑间,言隐就轻缓地笑着介绍到。
“诶!还有一个人!”言隐话音刚落,释梦就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从背后拉出了一位妙龄女子,身着粉衣,打扮得甚是清纯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