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
孟七不知,孟七只得在冥界的忘川仰望星空,等她回来。
许是孟七、白风思等人的挂念,终于在天界的七日后,阳扶桑才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
双眼睁开后,阳扶桑看见一旁正在打坐的男子。
“阿金!”阳扶桑起身,飞地扑了过去,双手环住男子的腰身,死死的扣住,丝毫不想放开。
“阿金,我寻了你千百年,不曾想自己也来陪你了,早知如此,我那日便该自刎毕水河畔,如此也不用忍受千年相思之苦,阿金·······”
阳扶桑说着,紧闭的双眼开始滚落泪珠,泪珠顺着脸颊落在了男子身上的红衣上。
男子便是太阳神君昊金大神,他早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便醒来,见着心上人如此,他并未讲话,而是在自责,为何不早些回来,这样她也不会再次忍受这蚀骨锥心的重生之痛。
“阿桑,你受苦了!”昊金伸手,一手抱住阳扶桑的身子,一手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的怀中,“阿桑,我回来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说着,昊金微微低头,在阳扶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情的长吻。
一向反应迅速的阳扶桑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她害怕她抱住的人再次消失,她害怕他又如过往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独留自己默默的流泪,若是那样,倒不如现在紧紧抱住,将他留住,即便不醒来她也愿意。
“阿金······”
“阿桑!”昊金再次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亲吻,唤了许久,阳扶桑并未有反应,昊金继续说道:“阿桑,我回来了,你没有在做梦。”
“阿桑,我回来了。”说着,昊金顺着额头吻至阳扶桑的鼻尖,接着又吻向她那苍白的双唇上。
轻轻吸吮一下,接着又吸了一下,如此反复。
嘶!
怎么疼起来了?阳扶桑睁开双眼,见着紧挨自己脸颊的面庞,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他特有的气息,是那些梦中没有的气息。
此时的昊金闭着双眼,享受着唇的软绵与香甜,并未发现阳扶桑的变化。
却在很快的瞬间,昊金的主动渐渐变成了被动,身子也逐渐朝身后靠去·······
许久之后。
阳扶桑睁开双眼,看见红衣之下,露着的胸膛,她伸手,死死地抱住面前的人,又对着那块露出的胸膛亲了上去。
“阿桑,这回……”昊金还未说完,便看见眼前出现一张大脸,接着脸越挨越近。
“这回终于不是做梦,是真的!”阳扶桑翻身,仰着身躯,躺了下来。
接着,昊金转身,一双眼睛盯着阳扶桑细细看来。
“不是梦,是真的。”昊金的话充满了宠溺,“不过阿桑,在不凡仙门的未言山上,你为何不和我……”
听到未言山,阳扶桑转身,伸手环住昊金的脖子,“说起未言山,为什么予凡师兄和你如此相像,可他身上明明有你的气质,却又没有你的气息。”
“你不知道?”昊金伸手环住阳扶桑的腰,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嗯。”阳扶桑点头,“真的不知道。”
昊金一脸宠溺。
“我若是知道,我定会住在未言山不走了!”阳扶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阿金,你同予非师兄还有她……我,我都……”
“你说的是哪个她?”昊金的眉眼笑了起来,“阿桑你可要说清楚!”
“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对不对!”阳扶桑在昊金的怀中晃了起来,“予非师兄真的你变的,对不对嘛?”
阳扶桑依旧在昊金怀中晃动着,而昊金正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是,也不是!”昊金还是没有抵抗的住阳扶桑的晃动,将她再次抱住,并且抱很紧。
未言山上,他失去过她,这一次,他绝不能失去了。
“哦?”阳扶桑一脸的不知道,疑惑地将哦字拉的老长,“那是,是什么,不是,又是什么?”
昊金再次笑了起来,“阿桑可知你这颗珠子?”昊金伸手至阳扶桑的脖子上,掏出那颗血红的珠子。
“知道。”阳扶桑盯着昊金看,思绪却回到了万年前。
万年前,她身上还有凤族秘术的毒,每每发作,浑身冰冷甚至陷入昏迷,阿金便用自己的身体来替她暖身体。
“阿桑,阿桑,你不能睡,不要睡……”昊金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阿桑,你还未想起我,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阿桑……”
又一次毒发的阳扶桑被昊金从身后抱住,他们周身环绕着金色的光芒。
昊金属火,阳扶桑中的凤族秘术是寒,他的术法刚好替她医治。
一旁的旷清见着昊金的样子,又看了看阳扶桑惨白的小脸,很心疼地说道,“小金儿,你这样不停地用自己的术法来救小桑儿,只会耗尽你自己……”
“即便耗尽我的修为,我也要减少她的痛苦。”昊金抬头看向灰衣的三长老旷清说道,“好在,我的修为可以减少她几千年的痛苦,真到那时,我与她一起陨落。”
旷清摇头,“痴儿!”
旷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作为桑儿的师父,我很欣慰,可你是太阳神君,你兼顾着天下的光热,你如何能……”
昊金看着眼前的旷清,与之前那个处处维护他的小桑儿一点也不一样,说道,“神君又如何,不过一个虚职。”
“你与桑儿本就分不开,你们本就是相生相伴,历代桑阳族族长与太阳神君都是互伴关系,却从不是夫妻关系,你们成婚天界早就……”
“我不管,难道你也信这些?阿桑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我不信这些,可你若是用自身修为来减轻桑儿痛苦,你母亲会如何?你可有想过?”旷清一向维护阳扶桑,这会他又何尝不是,听到这些,昊金知道他的意思。
“无妨!”
“无妨?你总不能给你劈成两半,一半为桑儿,一半为天下?”旷清急了,脚在地上不停地剁着,若真是这样,桑儿将来醒了会怎样?旷清不敢想。
“三师父,您说什么?”昊金一脸的惊讶,他怎么没有想到。
“我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劈成两半!”旷清再次剁脚,“你个痴儿!你不会真的……”
旷清的话并未阻止昊金的行动,他伸出右手,对着自己心的地方,将心掏了出来,指尖一道金光,将那颗炽热红心劈了开来。
红心遇光,分成两半,一半飞进他的身体,另一半停在他的手上。
“等等,你这样你……”旷清连忙阻止,他就这么说说,不曾想这傻孩子就这样做了。
“半颗心而已!”昊金看向旷清,“三师父,倘若阿桑娘亲还活着,她若这般,您不是也会这般。”
“我……”旷清拂袖,“我说不过你,你是太阳神君属火,桑儿虽是扶桑神树,终究是木,你的心她未必用的下。”
“我想到了。”昊金扭头看向一旁发抖的阳扶桑,“我和她既成夫妻,我们便什么都可以。”
“那你该如何?”旷清不再急躁,而是细细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比他那九个哥哥要心善,也比他那些哥哥痴情。
昊金从阳扶桑的心口取出心头血,同他自己的心融合,封在一起,这一次心血交融,也就再次证明他们是有缘的。
“心血交融,你的心她的血,她便可以使用你的术法,可你这样·······你这是做什么?”旷清抬手,再次阻拦昊金的动作。
此时的昊金又将自己的神识掏了出来。
“昊金,你的心就够了,你的神识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其他神识。”
“我也不知!既然神识不纯那就先用我一半的心试试。”昊金收回自己的神识,将那已经融合在一起的心血放进阳扶桑的胸口出······
阳扶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万年以后,昊金陨落在毕水河畔,她的师父三长老旷清告诉她的。
桑儿,小金儿对你用情至深,他将自己一半的心剥了放在你身体里,为的是驱你身上的凤族秘术,后面你身上凤族秘术解了,他未曾将那一半的心拿回来,一直在你体内,你以为那些简单的咒语如何能缓解凤族秘术,那是他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术法来替你担着的。
你若这般沉迷,他的所有付出都是白费了,他的心又如何能放下呢!
三长老旷清的话点醒了阳扶桑,她走出神君殿,带着他的心好好的活了下去······
“阿桑?”
“阿桑?”
“阿桑?”
昊金见着怀中的阳扶桑没有动,以为她是吃醋生气了,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唤了许久,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阳扶桑收回自己的思绪,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好疼。
“阿金,这个还你!”说着,阳扶桑伸手将脖子上的圆珠取下,“你的心放在我的身上多年,我的毒也解了,现在你也回来了,加上我的心血,放回你的身上。”
“阿桑!我的心放在你那我放心!”
阳扶桑并不理会昊金,将那颗圆珠摁进了他的胸膛,“这下完整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不分开。”昊金捂着阳扶桑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不管我的心在哪,都会给你完完整整的爱。
昊金伸出另一只手,摁住阳扶桑的头,低头吻了起来。
“嗯?”阳扶桑推开昊金的头,“阿金,等一下,你刚才说的圆珠,也就是你的半个心和你是予非师兄,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不管,阿桑你让我亲一下,就一下!”
“不行,你快说,不说就不让亲。”
“好,我说,我说,你别起床,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