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期舔着予安的手,不断的唤他醒来。

屋外,予桑手中的长剑越来越支撑不住,对方袭来的仙术。

等了许久,仍不见师兄予非回来,予桑此时的心哟!

看来,这还是要自己坚持下去。平日里练剑修习术法时,怎么没有想到今日。以后,以后绝对好好练剑。

师兄,我错了,你快回来呀!师兄……

予桑内心无尽的呼唤,换来的还是不休止的打斗。

盛世修炼多年,他的招式又都是无极仙门的顶级仙术剑术,予桑在他手下,也不过是接了三招而已。

三招,仅仅三招,予桑就被盛世的剑气弹到了地上。

盛世打开纸扇,扇动着,“不凡仙门的关门弟子,不过如此!”

摇摇头,刚才那一巴掌,势必要还给你的。见予桑倒在了地上,盛世递给了刚才那两个手下一个眼神。

两紫衣领会,朝着予安所在的屋子飞去。

躺在地上的予桑,如何能让人辱她仙门,又如何能让人伤她在乎的人!

就算自己不敌,也要拼出命来。

破尘剑这次很争气,立在予桑面前。予桑捂着刚才受伤的胸口,提起破尘剑,对着盛世刺了过去。

辱师门者,杀!

伤我在乎者,杀!

予桑手中的破尘剑,不断的飞舞着,舞动之处,一阵寒凉。

两个紫衣,衣阙飞乱,紫色布衫飞入满空。

此刻,予桑练成了天女散花剑的最后一招,这招式曾是她琢磨许久的,不曾想这会竟然成了。

天女散花,并不是真的散花,而是招式凌乱却又有章法,温柔而不失斩杀。

予桑的最后一招,因为他们的衣服,这会真成了“散花”。

盛世在击败予桑之后,手摇着纸扇在一旁看着,这个不凡仙门的关门弟子,她究竟如何来反抗,有了她,那不凡仙门的某些人还不任他宰割。盛世的这一想法,在予桑使出天女散花最后一招时,破裂了。

而不远处的盛寒,手里的帕子捂的更紧,紧紧的挡在了自己的嘴前,也挡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天女散花使完,盛世的两个跟班,衣服只剩下里面的白色亵衣,严重的一个,裤子也被削掉了半截,成了裤衩,只剩下腰部的一些布料遮挡住身体,但两条腿光亮的露在外。

“公子?”裤衩手下看着予桑一眼,又看向盛世,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

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个女子削去了衣服,还露出了两条大腿,他,他还怎么活!

“没用的东西!”盛世合上纸扇,面露怒色,“滚回去,好好修炼!她可是刚入门五年,你修了十年,竟然不敌她!滚,别碍眼!”盛世说着,脚跟着踹了裤衩男一脚。

予桑手中握着长剑,站在予安的房门口,看着狼狈的裤衩男,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嘲笑,当听到盛世说的入门五年,难道他认识自己?那他的到来,是有备而来!糟了,师兄他·····

“没想到无极仙门的人除了没有教养,还是个黑心肝的!”予桑说道。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住他们,五师兄还醉酒,有期是只犬妖,还受了重伤,如此,她便要扛下这一切。

在修炼上,她确实是比不过盛世,但是脸皮和嘴皮上,她就没有败过!

予桑的话,没有激起盛世的生气,反倒是盛寒身边的千叶,跳出来,对着予桑喊道,“你才没有教养!才没有心肝!”

在千叶的眼里,予桑早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存在,现在这般说他们,他肯定不愿意,虽然自己才入门几年,但浑身是热血。

千叶的话,激起了盛世的玩意,打开刚才合上的扇子,对着千叶指了指,“二哥,你这个千叶倒是不错,不如······”

盛寒咳嗽了两声,身子颤动的更加厉害,千叶连同万叶上前搀扶着盛寒。

“公子!”千叶,万叶急切的看着盛寒。

盛寒摇头,“三弟门下人众多,能人几何,我就这两个跟随我,帮我煎药煮茶,三第还要来夺爱吗?”

“既然知道我人多,为何不将他给我,反正我也不嫌多。”盛世合上扇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噗。

一旁的予桑听出来了,这个盛三原来是个泼皮!人家都这样说了,偏偏说不嫌多,这是要气死他二哥呀!

也罢!你兄弟两且斗上斗,我也好调息一会。

盛世看着调息的予桑,她若不除,将来定是他最大的祸患。

“算了,二哥,你自己且留着他,好好护你吧!今日,我另有要事。”盛世说着,嘴角笑的更加邪魅,手中的扇子不断的扇着,扇出阵阵寒凉。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觉悟,那,就更留不得你了!”盛世说着,手中的纸扇化作成一柄长剑,朝着予桑刺来。

留留不下,不是看你,是看我!

予桑手中,再次握紧破尘剑。师兄我若不小心去了,你们别伤心,好好奉养师父,也替额尽尽孝心。

盛世的长剑,直刺了过来。

剑,不偏不倚,正落在予桑的左胸前。

左胸处,离心近,盛世是想一招杀了予桑,因为他感觉到了另一个强大的存在,比屋里那个更加强大。

所以,他只能一击。

剑过,刺进了予桑胸前那个伤口,没有鲜血流出,她的脸上也没有疼痛的表情。

盛世的内心,有一丝慌了,她,她这是?

刺进心中,却不流血,也没有丝毫疼痛,她不是人?可妖鬼都会疼,为什么她不会?难道她就是父亲占卜出来的那个女子?

感觉周围的气息渐渐冷了下来,盛世急忙抽回了长剑。

“今日,便放过你!”

“放过?”予桑的左手,握住了盛世的长剑剑身,这一次,她的手,血流不止。

滴,哒!

手上的鲜血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声音。

这声音像一个咒术,滴落到予桑的耳朵中。

“那也是我放过你!”予桑右手上的破尘剑,刺了过去。

破尘这一出,划破了盛世的左肩。

盛世皱眉,疼痛从肩上传到了脸上,整个脸扭曲到了一起,“予桑,我与你还有整个不凡仙门,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院里,接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头发微微散乱,黑长的发丝,用一条白玉黄纹锦带系着,衣服雪一样的颜色,月光之下,金线绣的祥云并不显眼,即便如此,也这挡不住少年身上的英气。

少年便是醉酒刚醒的五师兄予安,有期回到了原身,一条黑狗的模样,不断的舔着他的手,后来,有期爬上了床,在他脸上舔了许久,才将他舔醒。

予安睁眼,一只狗头立在眼前,两只手伸出,擒住了狗头,起身一看。

“有期?”

有期是个哑巴,如何能说的了话,只能用爪子不断的挠着床上的被子。

被予安放开之后,有期用前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予安不要讲话。

醒来的予安听见了盛世的话,今日留不得你!

起身,打开床前符篆禁制,又将有期塞了进去。

“予安?你怎么在这!”

盛世见到予安,有些惊讶,“你不是喝醉了吗?”

“醉了?”予安手中的剑紧握,精神十足,“盛世,你欺负我十二师妹,当真觉得就这样算了吗?”

听见了予安的话,予桑紧捏的双手松了开来。

破尘剑落下,插在了土地上。

左手,鲜血依旧流着,手中的血流了出来,没有了温柔,手渐渐凉了。

就在予桑准备加入五师兄的打架行列时,她的手被拉住了,随后,一个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手都流血了,也不知道包扎!”

这个人不用想,便知道是她师兄予非。

予非在她抓盛世的长剑时便回来了,只是外面有许多的人需要解决。

“师兄,我们去帮五师兄!”予桑施法,破尘剑飞回到了手中。

予非摇头,从她手上,将破尘剑拔了下去,“他打不过你五师兄!”

慢慢展开予桑的左手,两边浅些的地方已经凝固结痂,深处的依旧在流血。

“师妹,我,我来晚了!”予非握着予桑的左手,神色黯淡,若早些发现这是个计谋,他定是不出去的,好好护着她!

“不晚!”予桑对着予非笑道。

“疼吗?”神色担忧!

予桑摇头,又点头!这么深的口子能不疼吗?手上的口子疼,反到是胸口的那个洞不疼,好奇怪哦!

“以后遇见这样的事,叫你五师兄,不,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这样才能护好你!”予非掏出袖中的手帕,还有药,帮予桑敷上。

予桑这会,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旁边正在大打出手的五师兄。

五师兄予安的功夫术法,她见的少,只知道他会的剑术只是其中一项,他最会的是用乐,只是乐这一技能,他很少用到。

屋顶之上,予安同盛世各站一边,手里各执一把长剑。

风吹过,留下剑撞风的声音。

角落,千叶连同万叶,拉着自己家的公子,小声的说道,“公子,我们当真不帮三公子?”

“三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天天希望咱们公子病死,他死了才好,死了公子……”

“万叶!”盛寒开口拦住了万叶,也拦住了千叶。

三人的声音,予非早就听见了,只是一直在低头帮着予桑包扎,并未抬头。

“好了!你进去歇歇,剩下的我同你五师兄善后。”予非温柔的将予桑推了进去。

“那师兄,你留下盛寒……”

予桑指了指盛寒那边,主仆三人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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