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田前辈是我最尊重的前辈,我对他只有敬仰,没有别的。”
“所以说,我是你唯一吸过血的男人?”
雪娜顿了顿,回答道:“那时候我受了伤,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
“这么说的话这就是命运吧?”明游道,“如果昨天你没有遇到我,或者说遇到了我但没有吸血,你可能就不会变回人类了。”
“其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雪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尖锐的指甲已经变不出来,但曾经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很多人都因为我变成了吸血鬼,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或许我不应该变回人类,而是作为吸血鬼死去。”
“可是你也没有杀她们,只要找到方法,她们还是能重新变回人类的不是吗?”
“那些还活着的人确实可以,但有些人已经死了。”
“死了?”
明游正想说不是都变成吸血鬼了吗,怎么还有死掉的?但他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自己想到了原因。
“是被人类杀死的?”
“呼。”雪娜深深吸了口气,“是的,有人被陷阱抓住,带到太阳底下,化作了灰烬,什么也没有剩下。她们是因为我才死的……”
雪娜无比痛恨自己,还是吸血鬼时的记忆于脑海中纷至沓来,那时候的自己思绪被控制,身处催眠状态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此时变回人类,理智回归,回想起一切的她无比痛苦,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自己死在太阳底下。
话题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看着默然的雪娜,明游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
“雪娜,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雪娜没有回答,她似乎还沉浸在自责中。
“雪娜,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不能贸然说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是设身处地地想,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坏人。
你也是受害者,你被催眠,变成吸血鬼,你不是故意伤害别人的。你是被迫的,被操纵的。”
明游的话终于让雪娜有了说话的欲望,她的呼吸更加沉重。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确实是被迫的,但是她们死了也是事实。”
“我想她们会理解你的,她们和你一样,被吸血鬼的诅咒控制,没有自由,没有选择,你们都是无辜的。她们或许也希望你能摆脱这个噩梦,重新找回自己,重新找回幸福。”
“哈,这确实是个噩梦。”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那不如想想怎么去解救更多的被变成吸血鬼的无辜的人,比起自暴自弃,这不是更有意义吗?
而且你的家人和朋友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的。”
“朋友……,哈哈,我的朋友已经死了,变成吸血鬼之后被人类杀死了!”
原来那些死掉的人里就有当初和她一起去南美洲的朋友。
“那你的家人呢?”
“回国之后我就去看过。”雪娜神情黯淡,“人去楼空,曾经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说不定他们只是搬家了呢?也可能暂时离开了不在家里。”
“我问了附近的住户……”
雪娜的语气平缓得让人害怕,明游不再开口,他分明感受到了她那溢出空气的悲痛。
“全部……全部……”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现在的自己在世界上彻底成为了一个孤独的灵魂。
肩膀一沉,一只手按在上面。
“你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雪娜抬头:“什么意思?”
“我家还蛮大的,我是说,以后这里会住很多人进来,她们都是很有包容性的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们肯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说不定还能成为家人……
“你是说让我住在这里?”
“不愿意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怀好意。”
“你这么说我实在太伤心了。”明游装作伤心的样子,还假装抹了抹眼泪。
“至少等到吸血鬼的问题解决,我才能考虑这些事情。”
明游一愣,刚刚还说自己不怀好意,现在这意思是同意了?
注意到明游惊讶的眼神,雪娜偏过头避开视线。
对于明游这个将自己变回了人类,并且用心开导自己,给自己希望的人,雪娜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但她现在确实也没有别的心思。
“这些就交给胜利队好了,不会太久的。”
雪娜抿了抿嘴,突然说道:“你们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吗?”
“看来你准备告诉我了?”
雪娜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在海湾附近的一家旧迪斯科舞厅,那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有用,等她们几个醒过来之后我会回到基地和他们商讨计划,到时候你就和她们几个一起留在这里。”
这次雪娜没有多说什么,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从房间里出来的雪娜对明游的情感再次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多了一些联系。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没什么食材,凑合吃吧。”
桌子上放好了碗碟,因为是新房子,厨房没有什么食材,所以只是寻常的面包、煎蛋、牛奶麦片什么的。
“谢谢。”
但雪娜吃得很开心,几乎五年没有吃过人类的食物了,对她来说这就是绝对的美味。
“味道很好。”
明游用两片面包将培根和煎蛋裹起来,随意挤了一些沙拉酱就吃了起来。
“唔,时间也差不多了,等我们吃完之后她们几个也就差不多可以醒过来了,想好怎么和她们解释了吗?”
“嗯,昨天想了很久。”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吃完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下,明游打开电视,就等着几人醒过来。
……
半个小时后,在明游和雪娜的合作下醒过来的五人弄清楚了状况,相比于雪娜,她们的情绪的起伏并不是很大。
年轻的心态加上看到明游这惊为天人的相貌,她们觉得自己就像是见到了白雪公主的小矮人,不但不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反而觉得是一次美好奇幻的经历。尤其是当她们发现自己身处宫殿似的客厅的时候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