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特,为什么我的左眼皮总是不停的跳动,我预感今天的行动恐怕不顺利。”

俄罗斯号装甲巡洋舰舰长站在舰桥上,朦胧的白色晨雾混入黑色烟尘变得灰扑扑的,像是一团沉默的乌云压在众人胸口。

几艘舰艇间除了偶尔闪烁的信号灯以外,始终保持着无线电静默。

舰长突兀的一句话让舰桥里的人活了过来,军官们七嘴八舌的将话题带到其他方向,试图躲避舰长的乌鸦嘴。

“昨晚我家佣人给我做了带英名菜,仰望星空派,那味道真是让人喜欢极了,今晚得胜归去我得再吃一次。”

“仰望星空是什么意思,有很多芝麻的馅饼吗?”

“不是……是很多鱼头,它们从下往上仰视你。”

“那不就更不吉利了吗,你个混蛋!”

海军,是各国文化水平相对较高的军种,但不代表他们不迷信,可以说他们比一般的军种更加迷信。

尤其是当面对自然界的伟力时。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德高望重的舰长,他们真想将他绑起来,捆上二十磅的废旧臼炮,再把他丢进海里去喂鱼。

舰长这时意识到失言,连忙换了个话题,“布兰特,你说红军被我突然袭击会不会气的发狂,哈哈哈,我已经能想象到他们划着舢板逃窜的景象。”

“这次偷袭必然成功,根据我们的内线汇报,红军空军严阵以待的守在顿涅茨克区,敖德萨那三两只小猫根本不会构成威胁。”

布兰特绷紧的脸软下来,讪笑几声回答道。

“那就好,打完仗我还得回老家结婚呢。”

舰长话音刚落,瞭望哨传来清脆的铃声,观察手弯下腰举起两面红蓝色的小旗左右挥舞。

“舰长,前方八海里处发现红军踪迹,疑似打捞地点。”

“真是好极了,全速前进拉开炮衣准备进攻!”

舰长大手一挥,七艘乘风破浪的军舰踏浪而来。

劈开的宝石流出乳白色的眼泪,雪花的泡沫拉出长长的尾迹从东南延伸到西北,静悄悄的黎明在汽笛的咆哮声中醒来。

八海里外的红军似乎还沉浸在安逸的睡梦中,望远镜里看不清轮船的全貌,只有模糊的影子。

“至少能让这群可怜虫毫无痛苦的死去。”舰长露出狐狸的笑容,叫道:“全舰开火,彻底摧毁那两艘打捞船!”

水兵炮手们扯下厚重的防水布,从弹药箱里取出小腿粗细的炮弹,填装完毕后剑尖遥遥指向七海里外模糊不清的打捞船。

“开炮!”

“轰隆隆!”

滚滚天雷炸裂苍穹,数十道赤红的火焰腾的升起,尖头的高爆弹在出膛的一瞬压缩空气突破了音障,爆发的尾焰推动着炮弹飞跃平静的海面。

“啪叽!”

炮弹穿透纸糊的船身轰然爆炸,将风中摇曳,浪中翻腾的两艘打捞船顷刻间撕成碎片。

这还不够,为了防止活着的红军泅渡回去,连绵的炮弹不断洗地,将碎裂的铁片都炸成了渣滓。

“这帮该死的白匪,可惜了那么多炮弹啊,要是咱们的岸防炮能打这么远,也不会让这群混蛋这么嚣张了。”

伊利亚·阿列克谢耶维奇·马特维延科趴在只有五个人小型舰艇上,随着扑腾的浪涛上下晃动,他们死死的按住船中央一根漆黑的大棒子。

“再靠近点,让敌人无路可退。”

马特维延科冲后排招手,突突突的小轮机缓缓转动将小船再往前送了2海里。

“不能再往前了,白匪可不是瞎子啊!”

“就在这里干活吧,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队员们叫嚷起来,性急的人已经跳到海里,他们七手八脚的将鱼雷棒子拖起来。

“都小心着点,这东西第一次使用还不确定是否好用。”

马特维延科扣动电钮,声导鱼雷的小马达簌簌的转动,拉起一道雪白的泡沫沉入手中。

只见他径直朝着六海里外的白匪舰船游去,正当几人准备叫好时,忽然发现似乎哪里不对劲。

声导鱼雷的尾鳍微微晃动,朝东边拐了个弯朝着最后面的驱逐舰游去。

“这不对啊,它怎么没有追第一条船,难道最后的船声波要大些?”

还不等他们猜测完毕,回转的鱼雷猛地调头嬉笑的冲了回来。

“艹,关掉引擎啊,它把我们当目标了!”

马特维延科关掉引擎捂着嘴巴,心惊胆战的望着几十米外游曳的鱼雷。

其余队员吓得浑身冒汗,生怕咳嗽声把这位小祖宗请回来了。

直到声导鱼雷再次转向朝着白匪舰船驶去,未老先衰的红海军战士们才瘫软的靠在船上。

“我就知道小娃娃研究的武器不可靠,要是装船上不得扭回来把自己打死?”

“但愿它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吧,也但愿第二组不要出现我们这样的失误。”

马特维延科舒了一口气,他们不是唯一携带声导鱼雷的小组,克里姆林那家伙也带着一枚鱼雷潜伏在暗礁附近。

经过敖德萨革委会的动员,工人同志们发挥了极强的主观能动性,在一晚上愣是依照图纸,在科罗廖夫三人的指导下做出了五具鱼雷,可惜其中三具都不能用。

“警报,左舷发现鱼雷!”

当声导鱼雷接近旗舰俄罗斯号时,观察手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

“雕虫小技,红军就会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真正的军人就应该在海面上战舰巨炮的对轰。”

“传我命令:减速内切躲过鱼雷。”

舰长不屑的撇撇嘴,在他看来红军这是黔驴技穷了,谁不知道俄式鱼雷的击发率不足5成,再加上正儿八经的海战里,鱼雷命中的概率不足6%,有什么好怕的呢?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当观察手发现接近的雪花跟随着战舰减速,甚至拐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苏卡,鱼雷转向了!”

雪白色的长钩割破铁皮,蹿进肉里噶出了白匪的腰子。

在一片绝望的大喊中,俄罗斯号装甲巡洋舰发出痛苦的悲鸣。

它齐腰折断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