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网了,早点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们还得北上抗敌呢。”一营长叶格尔躲在对面街道的房屋里。
望远镜中聚集起来的老鼠,冲着空无一人的市政府发动了进攻,他倒不心疼被打烂的窗户玻璃,只是担忧他们布置的电线被敌人踩断。
朱赫来点点头,说道:“军事方面的事情我不在行,一营士兵和我们组建的工人护卫队都交给你指挥。”
听了这话叶格尔这才放下心,他与朱赫来并不熟稔,生怕对方是个蠢才坏了行动,这才想要接过指挥权。
他快步走到院子中央朝炮手指了一下天空,炮声响起,红色信号灯腾空而起,明晃晃的照耀在城市的正上方。
“不好,有埋伏!”安赫列卡心道不妙,催促着马车调转车头往回跑。
可就在这时隐藏在市政府附近街区的院落里伸出无数枪管,炸裂的火光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声响,子弹射在反抗者身上爆出朵朵血花,他们惨叫着往市政府大楼里冲去。
引爆的按钮在同一时刻被人按下,大楼中传来一声闷响,仅存的窗户残片纷纷破碎朝外洒下,密集的黑烟从各个角落里散发出来。
一楼所有的楼梯间被杂物堵得严实,短时间可冲不上去,索福克见势不妙立即脱离部队钻进厕所里,脱下黑色的外套丢在地上,再掏出身上的水枪仔细的将它们打湿,塞进门缝中。
其余冲进去的人顿时感受到黑烟的威力,眼泪鼻涕刷的顺着喉头流淌,窒息的威胁逼迫他们死命的往外挤着。
外面的人遭到子弹的驱赶也不顾一切的朝屋内挤去,在他们看来只有冲进市政府大厅才有一条活路。
“完了,全完了!”特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身旁躺满了护卫队的尸体,安赫列卡捂住大腿不住的呻吟,十几个身穿灰布军装的红军士兵从街道旁冲了出来,一把按住两个看起来就是头目的家伙。
市政府大厅外的街道上铺满了反抗者的尸体,他们姿态各异的躺在地上,打扫战场的红军战士拿着长长的刺刀一个个点名,殷红的血液顺着斜坡流入下水道中。
在他们看来叛徒比敌人更加可恨,尽管孙三令五申不许伤害俘虏……但这群捣乱的家伙可没有投降,他们殊死抵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让他们收敛一点,去抓几个俘虏出来,到时候需要审一审。”叶格尔皱皱眉,凌冽的冬风吹在脸上极不舒服,他用力的挤了一下眼睛,然后朝着交战的地方走去。
市政府外刚培养出来的军医都快急哭了,他们原本都是城中孤苦无依的少男少女,红军进城的时候收留了他们并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少年们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仅仅一个月就在图曼诺夫医生那里学会了战场救护的技术,这些军医官们统一左边手臂戴着红十字袖套,身上挎着棕绿色的医疗袋,他们并不携带武器,唯一的职责就是救助伤员。
无论敌我,只要伤者有生还的可能性,就必须一律抢救回来!
据说这是对生命的尊重,虽然战士们并不理解这些,军医官们却很好地执行了这一点。
当他们发现自己阻止不了士兵处决伤员时,当即让通讯兵去找营长打小报告,实诚的通讯兵领命后跑到了几个连长那里,说道:“营长说收敛一点,不要明目张胆的处理俘虏,被军医官看到了不好!”
“明白了,全明白了。”连长点点头对着排长说道:“营长说让手下的士兵收敛点,不要在街上处决俘虏,拉到巷子里去!”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排长虽然心有疑惑,但也不好质疑营长的意思,于是他们找到班长吩咐道:“营长说了把俘虏拉到巷子里集体处决。”
班长挠挠头,有点搞不清情况,但还是让士兵去执行命令。
“啪啪啪……”阴暗的小巷子里传来密集的枪声,既然是集体处决,那就得整的热热闹闹的,再用刺刀一个个挑不就显得很小家子气吗?
“快住手啊!”十几个半大的军医官从刑场里拖出来几个伤员,用身体死死挡住枪口,其中一人指着士兵们喊道:“你们这是违反纪律的,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红军士兵们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是班长!”
…………
“所以这是我的锅?”叶格尔愕然,看着怒气冲冲的军医官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朱赫来出来打了圆场,不然士兵苏维埃工会还真有可能给他记一个处分。
按照原本的计划,剩下来的俘虏被一个营的红军战士押送着游街示众,但仅有的十几个俘虏可没人认为他们还能翻出风浪,一名士兵喊道:“我们赶紧出城去加固防线吧,就这几个人交给工人护卫队就行。”
朱赫来将特使带去地牢,试图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
面色凶狠的契卡狞笑着把特使绑到椅子上,在他惊恐的目光下从充满铁水的炉子里捞出一碗冒着金光的铁水。
“好小子,真有骨气,不说是吧,不说也别想活着!”瘦高个子的男人指着两个手下,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的嘴撬开,爷爷喂他喝点热乎的!”B
两个审讯人员眼露凶光,拿出漏斗就要往特使嘴里塞,这可把人家急坏了,他别着头吼道:“你问啊,你什么都没问你要我说什么!”
“我不听!你肯定是拿早就想好的借口来糊弄我们,你这样的坏胚子我见多了!”瘦高个子可并不领情,用钳子夹着铁碗就往前走,非要将炽热的铁水给人家灌进去。
特使再怎样乱动也抵不过两个大汉的力量,漏斗塞进嘴里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看红彤彤的铁水顺着漏斗哗啦啦的往下流动。
这时大门忽然敞开,低沉的吼叫传了进来:“住手!”
来人一个身穿灰色毛衣,脖子上挂着围巾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朱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