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匡掂着两瓶酒进来。

上了几道菜,三人豪饮起来。

雨越下越大。

陈匡端着酒杯,突然举国头顶,叫到:“我敬老天爷一杯,这雨真他妈的太好了,冯森这家伙就是不被炸死,也会淹死。干杯!”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响声,酒液溅出,满屋醇香。

酒后,三人各自搂住一个小妞睡觉去了。

一觉睡到天色昏暗,醒来,打了一个电话。得知施救现场招来了大功率的抽水机,雨水根本就没有渗透到矿井里。

从外省调来了最先进的钻探机器。进度加快,按这样的速度,用不了两天,会打通到爆炸的位置。

陈匡在女子的圆臀上打了一巴掌:”滚!”

女孩子噘着嘴出去了。

点上烟,抽了几支。然后叫上保镖,冲进雨水里。

······

明辉亲自坐镇,调来了全国最好的设备和机械,进度果然快了许多。

夜幕降临,雨水小了。董方乾讪笑着说:“明省长,你在现场两天两夜了,身子会吃不消的,你去房间里休息,我在这里,按照您的指示指挥抢救。”

明辉看看左右,施救由最初的混乱气愤,到现在的迅速开展,马上就能把下面的人救上来,说道:“你分工一下,不打疲劳战,无关人员回单位上班。”

“是。”

明辉回到了简易房里。

省市领导和专家在,简易房里住不下,林晓住在山坡上的一个帐篷里。

丁东丽钻进帐篷,这几天,这个女部长一直在一线,累的够呛,一头倒在铺盖上,胸部高耸,一起一伏。

“林书记,这次我是跟定你了。”

“跟着我干嘛?晚上要和我一个被窝?”

丁东丽一笑:“我敢,只怕你不敢。我是说前天你让表决,我和你站到一条线上了。这两天我观察了,武县长对我爱理不理。”

丁东丽之所以和林晓站在一条线上,这两年她实在看不惯武柏栓等人的作风,武柏栓不但把持了县委政府的权力,重要岗位上都是他的人,上一次处分了广电局长,丁东丽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解气,这个局长,是她的直接下属,但是对丁东丽的话想听就听,不对口味就不听,把几个有姿色的女记者都弄到了他的床上,局里的有线电视费,广告费是他的小金库,随意支取。直接管理广电局以后,发现这个局长就是个流氓,早该撸掉了。

“我是坚持实事求是,坚持正义。我知道这个冯森,在县里很有反映,但是井下还有二十名矿工。”

“实事求是在舒密寸步难行,希望你在舒密期间能改变这种面貌。”

“你是喉舌,你在这方面多努力。”

“要是矿难事件平稳度过了,我想发掘一下少数民族的传统文化,提升舒密的知名度。”

其实丁东丽心里清楚,林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是个未知数。都看到了,董方乾对林晓不感冒,一直板着脸,对林晓更是爱理不理,该舒密做的事情直接交办给了武柏栓,好像武柏栓才是县委的一把。

“少数民族都有什么风俗?”

“舒密境内有走婚、斗牛,历史悠久。这些年衰败。我们可以作为旅游噱头招揽游客。”

“走婚是真走婚还是假走婚?”

“当然是假的了,要是真的,不成卖淫嫖娼的了,公安都通不过。”

“好好策划一下,我认为可行。这次矿难以后,舒密的煤业将会整顿,县里财政会更加困难。用三产拉动经济是未来的趋势。”

“好,回去以后我找人规划一下。林书记,这几天你一直在现场,就没有活动活动?”

“活动什么?”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么大的事件,肯定会处理人,县里分管副县长少不了,安检局长也少不了处理,往上,就看处理书记还是县长了。你们两个肯定要处理一个。虽然说安全生产是党政同责,也会有侧重,就看谁跑的快,谁的后台硬了。这几天我观察了,董方乾和武县长的关系不一般,关键时候,董方乾会保武县长,你目前的境遇很不妙。”

“我没有考虑这事,只想救人,等把人救上来,怎样处分我接受。大不了我还回原籍做个小买卖。”

“你回原籍坦然了,我们几个给你举过手的要倒霉了,武县长的作风谁都知道,睚眦必报,以后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林晓点上烟,没有回答。

大是大非面前,林晓不迷糊,对付奸诈之人,必须有更狡猾的手段。

在表决是否如实上报表决的时候,林晓做了录音。这就是林晓为何在宣布表决结果的时候声音那么大。真要到关键时候,林晓把这个录音抛出去,上级纪委会考虑处理谁的。

只是现在不能对丁东丽说明。

“丁部长,最近的舆情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在以往,只要哪里发生了事故,会有大批真记者假记者蜂拥而至,出事的老板挨着发红包,这叫封口费。这次矿难,副省长亲自坐镇,省委发了通稿,哪个不长眼的记者敢来蹭红包?”

“假如我们不如实上报,会有很多麻烦,这帮记者就难以应付。一个谎言出来,需要一百个谎言去掩盖。如果瞒报,舒密县委政府的小辫子永远被人捏着,公信力受到质疑,权威性会受到挑战。”

“理论上是这样,但愿倒查责任的时候能够遇见明君。”

外面有汽车喇叭声响。丁东丽站起来,说道:“林书记,我要回去了,你在这里保重。”

“回去吧,你们在这里几天也辛苦了,再不回去,一个个变成村姑了。”

“你不喜欢村姑吗?村姑单纯、干净、感情专一。”

“你说哪里去了,我是说你再不回去,身子成泥猴了,回去好好洗洗。”

“你说的真对,我真的成泥猴子了。不信你看看。”

丁东丽撩起裤筒,一段白皙如葱白的小腿露出来。

“猴子再多泥,身上也长毛的。”

“有毛的地方你不能看。”

丁东丽撩开帐篷跑走了。

夜色渐浓,在矿井对面的山梁上,一个惊天阴谋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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